“没。”余鹤正靠在沙发里看书,语气温和地问他,“听起来你好像心情还不错?今天在棚是不是有很多收获?”
“还好啦。”徐行听到余鹤的声音就更高兴了,忍不住和他分享刚刚发生的事,“就是刚刚在宿舍嘛,我室友他们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就告诉他们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些紧张地赶紧补充:“不过我只是说我确实交男朋友了,没告诉他们你的具体情况,应该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哥,你不介意吧?”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徐行忐忑的同时又忍不住失落,但紧接着就听到余鹤的一声轻笑:“我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徐小行?”
徐行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他没介意这事,放下心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哥你是大影帝嘛,婚恋情况什么的肯定不能随便对外公开,尤其我还是素人学生,传出去对你影响多不好。”
“没关系,”余鹤轻笑着,声音还是格外低柔温和,戏谑似的轻松道,“我都打拼到现在这个地位了,谈个恋爱还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算什么影帝?”
“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不需要刻意隐瞒。至于什么狗仔曝光之类无关紧要的事情你都可以不用考虑,我来处理。”余鹤话音微滞,再开口时语中笑意更浓,“徐小行,余鹤是你男朋友这件事,可以放心大胆告诉所有你在乎的人。”
第57章
“约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吧,我们一起请室友们吃饭见个面。”他的语气很自然,话里不起眼的“我们”两个字像一块蜜糖,融化在徐行心里头,甜津津的。
“好。”徐行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月亮,“那哥你周末有空吗?我周末有两天假不用去棚里,他们也放假的。”
“可以的。”余鹤听出他声音里的细微变化,略一挑眉,明明是调笑的话,但语气却更温柔了,“你这瓮声瓮气的,怎么听着怪可怜儿的,谁欺负你了?”
“没谁。”徐行笑起来,听着余鹤的声音反而更想他了,故意软声装模作样委屈叹气,“还是怪我自己太没出息,鹤哥一点花言巧语就哄得我迷了心窍。”
“听起来确实是我的罪过了。”余鹤煞有介事地“嗯”了一声,顺着徐行的话说笑几句,“那餐厅我来让人订吧,周六下午来你们学校接你们。”
“别,吃饭的地方我来订。除了对芒果过敏,哥你还有别的不吃的东西吗?葱姜蒜不忌吧?”徐行还惦记着余鹤的伤,“哥你别开车了,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周六的时候我去你家接你吧。”
徐行作为中间人,自然是由他来做主更好,余鹤顺从了他的提议,听到他的前半句话不由又有些意外:“都可以,我没有忌口的。你是怎么知道我芒果过敏的?我记得百科里面没写这个吧。”
“嘿嘿,”徐行得意地笑起来,“鹤哥你猜?”
“是问筱筱的吧。”余鹤不必费多少工夫就能想到。
“之前不敢问你太多东西么,怕你觉得我烦,”徐行应声,“就只好曲线救国去问筱筱姐了。”
“那现在呢?”
“现在嘛,现在当然不用担心,”徐行理直气壮道,“毕竟你是我男朋友。”
余鹤不禁笑出声:“好,那我还在上学的小男朋友,你现在该睡觉了,已经要十二点了。”
“嗯嗯我知道,”徐行舍不得和他挂断通话,想起别的,“哥,你现在躺在床上了吗?”
“嗯?”余鹤将膝上的书合起放到矮几上,“还没,正打算睡。”
“那你快躺床上去,”徐行积极道,“我给你唱晚安曲吧,你之前就睡眠不太好,万一我不在你又失眠呢?”
他悄没声儿地提高了自己对于余鹤睡眠质量的重要作用,信誓旦旦的话听得余鹤又好气又好笑,但倒真的顺着他的话回床上躺着了,忍不住故作正色逗徐行:“那你用小葵的声音唱吧,我想听,似乎小葵的声音更有安眠作用一些。”
“那不行,”徐行十分严肃且霸道地开口,“现在你不是我的金主了,作为男朋友,只允许你听男朋友的本音入睡,其他女人的声音你想都不要想。”
余鹤笑了好半晌,被他这样一闹,整个人都泛着轻松愉悦的气息:“看来做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我连选择权都没有了——那你唱吧,我听着。”
徐行轻咳一声:“选择权还是有的,哥你想听什么歌?”
余鹤随口挑了几首抒情的老歌。
所幸是耳熟能详的,徐行会唱,愣是唱着给余鹤哄睡着了,他福至心灵地感觉到余鹤应该是睡了,于是歌声渐缓,用气声对着语音话筒的位置轻唤了余鹤一声,没听到余鹤的回应,又过了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挂断通话回寝室。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几个室友都已经收拾好东西上床准备睡觉,连寝室里的两盏灯都只留了徐行的床位这一侧的灯。
徐行轻手轻脚地拉开寝室门,小心地将门关上,以免发出声音吵到他们休息,但没想到几个室友都没睡,徐行刚走到自己书桌下,三张床上就齐刷刷从栏杆大空隙里探出三颗脑袋看着他,吓了徐行一跳。
“……workout.”徐行反应迅速地把脱口而出的低骂变得文明,无语地看着他们,“你们搞什么,午夜惊魂吗?吓死我了。”
“我听到你在外面唱《我要你》了。”刘扬语气幽幽,“你谈恋爱好骚啊,行儿。”
“……我唱的声音很大?”徐行纳闷,“吵到你们了?”
“声音没多大,但是声声缠绵,字字悱恻,”姜鹄扒拉着栏杆也探头看着徐行,“恋爱的酸臭味,熏得人睡不着。”
“确实。”窦枭附和姜鹄。
徐行气笑了:“之前刘扬谈恋爱你们怎么没睡不着?”
“那不一样,”姜鹄字字铿锵,“毕竟我们没见过身边的真gay谈恋爱。”
他话音刚落,都不需要徐行说什么,刘扬就先坐起来指了指他和窦枭,反驳道:“不,我见过。你俩,一顿几个塑料袋啊这么能装,趁早和行儿一样上道一点,早点坦白请客吃饭。”
他说完,又环视寝室一周,大惊失色:“卧槽,我们宿舍怎么就我一个直的!”
姜鹄红了脸,要反驳他,但余光瞥见窦枭但笑不语望着自己的眼神,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憋出一句“你少放屁!”拉上床帘不见人了。
徐行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好险没笑出声:“我周六跟我男朋友请吃饭,你们都有空的吧?想吃什么明天跟我说,提前说好啊,见到我男朋友了不要乱起哄,更不准劝酒划拳,你们谁劝他酒,我第一个翻脸不认人。”
几个室友欢呼起来,但时间已经太晚了,不适合七嘴八舌讨论,到了第二天晚上徐行从工作室回来跟余鹤煲完电话粥才商量出地点。
徐行一再强调要环境清雅的,几个室友嘴上都连连应好,但被他这么认真谨慎的态度勾的心痒痒,奈何怎么追问,徐行连男朋友的名字都不肯透露,只好作罢抓心挠肝等到周六。
最终协商定下的是一家火锅连锁店的雅间,原本宿舍的四个人都已经习惯大排档麻辣烫一样热闹自在的环境,但徐行不想让余鹤沾染太多油烟气,更担心余鹤的身份被别人认出来不太好,坚持要了二楼靠窗的包间。
计日以俟到周六,徐行早上七点就爬起床,花了一个小时搭配衣服、捣腾发型,现在距离上次染蓝发已经过去小半年,颜色早就掉得差不多了,最后的一点雾蓝色也看不见了,期间又去理发几次,现在也就发尾还有褪色后的浅褐。
还记得当时刚染完一个多月、坚持到了他生日之后,就褪成了绿色,整个人从头上就绿油油的看着不吉利,要不是颜色还意外地好看,他都想戴帽子出门。好在余鹤那个时候在剧组拍戏,不知道这事,等到他除夕之后去找余鹤的时候,绿色也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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