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娱乐头条的剑修(67)
宗主一噎,方才想起之前负面新闻多重的时候御虚股价一路走低,散户不断抛售——显然就是面前这位在暗中操盘。
宗主原本慈爱的眼神顿时略有不善。
然而既然这声“陆师弟”已经起了口,他也不好旧事重提。心中却也大致摸清了对待陆梦机的路数——
身位妖都之主,权倾一界,富可敌国。这御虚宗内,除了沐师弟,怕是也没什么能让这位大爷多看一眼。
宗主想到此处,就连介绍起长老权益都开始敷衍起来:“……这一处玉简接口连接御虚宗后台信息管理系统,可声控调整弟子出勤、考核分数。再往下……”
他却是并未察觉,陆梦机在听到这一句时眼神微闪。
一盏茶后,那催动鉴天镜的符咒终于载入完毕,高悬于上的鉴天镜终于化作一道光束,拢入陆梦机的袖口之中。
论剑台上顿时一片欢呼,纷纷催促新上任的长老麻利点干活。
——然而只眨眼之间,主殿之上的陆梦机已是没了踪影,唯有一道紫电剑光直冲云霄,隐没在剑峰的方向。
元婴巅峰的妖力被极力催动,几息之间,陆梦机已是停在了剑峰的雪道。
那小径艰险悠长,落雪的尽头正是一片灰茫的思过崖。
山风行行亭亭,将唯一一盏灯火幽微的细光揉碎,铺在雪地里,如心绪跃动。
陆梦机深吸一口气,踩在松脆的积雪里。
这竟是他六百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上剑峰。
在他走去的方向,思过崖上的竹舍应声而开。
铺开的灯火皆在这一刻失色。沐樊向他微微一笑,却并不向前,离开竹舍一步,便要受到护山剑阵的制约。
陆梦机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毫不犹豫的蹿了上去。
元后大妖的动量不可小觑,却在与沐樊相触时小心翼翼的把人圈起。
“冷不冷?”陆梦机沙哑着声音,轻问。
沐樊温和笑道:“不冷。”
竹舍内,各峰送来的电热毯、水暖、火灵石加起来几乎能绕思过崖一圈,甫一进门便温暖如春。
——陆梦机却还是借机抱着人不放。
沐樊拍了拍他的肩臂,示意他身后已是有不少弟子赶来。
没想陆梦机却恍若未觉,撒娇般埋住脑袋,在沐樊热乎乎的肩窝上蹭了蹭,把浅浅淡淡的寒梅冷香硬是蹭上了一身猫气。
多谢,你让我回来。
在沐樊看不到的地方,他无声开口,灼热的吐息打在青年的脖颈后侧。
六百年,打在陆梦机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消失无迹,承载了最多记忆的旧址终于完全向他敞开。
温存热烈。
身后,最先一批御虚弟子已经陆续赶来,看到陆梦机恬不知耻的抱着沐长老,立刻气的纷纷跳脚。
“不要脸不要脸!快向宗主举报,陆魔、魔头长老欺负沐长老!”
“沐长老快跑啊啊啊啊啊!我们会拼死给你拦着这妖——”
被声讨的中心,陆·魔头·长老终于抱了个爽,闲闲的侧过头来。
一众弟子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蹬蹬后退几步,拔剑挡在身前:“你、你待如何!”
陆梦机望着那领头的弟子,凉凉道:“不如何。对宗门长老不敬,扣十分。”
那弟子的门派玉简立时有了反应,滴滴两声,提示其平时分已是接近警戒线。
玉简的主人瞬间涨红了脸,愤怒指责:“你、你你你——分明是你无耻!”
陆梦机挑眉:“打扰宗门长老谈恋爱,再扣十分。”
“满口胡言!明明是你在骚扰沐长老——”那弟子抓狂。
陆梦机略微思索,似是觉得有点道理,又开口道:“既是你主动提出,便满足你的愿望。”
“——打扰两位宗门长老谈恋爱,扣二十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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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补课你却想跟我谈恋爱》 by徐歇( 校园,娱乐圈,养成系文文)
文案:
钟意作为一个学霸,教出了一个影帝!
沈西风这个学渣,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就是:在学渣般花样年纪,将楼上那支潜力股打上自己的标记。
62☆、鉴天镜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陆梦机终于把人从思过崖上接了下来。
那鉴天镜就拢在他的袖子里, 所过之处, 护山剑阵无声放行。
“在想什么?”陆梦机凑过去一个脑袋,低声问道。
“清珏。”沐樊答道,眉宇间微微思索。
陆梦机眼神一沉:“这件事我来处理。他手段繁多, 阴私下作, 却躲在墨山不敢出来。直接找上去便是。”
沐樊摇了摇头:“我在想,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陆梦机拧起了眉头。
“先是藏经阁,然后是御虚药业,之后是宗门。”沐樊沉思:“这其中, 他一共折损了八个金丹修士。清珏手下有多少兽人?”
“墨山一族有兽人近千,”陆梦机道:“五百年来, 被吞并间的部族又有两千逾人,尽数被充作奴隶。”
沐樊微一沉吟, 减去那折损的八人:“红绸星基地, 既然还有元婴后期, 剩下的资源最多只能支撑六个金丹后期。那他的底牌在哪里?”
“底牌?”陆梦机一顿, 似是想到了什么。
“清珏的手段,谋定而后动。”沐樊缓缓道:“当年本该是必死之局,却因为藏经阁内夺舍而被他绝处脱生。五百年后再入局,他不可能比五百年前鲁莽——除非, 折损的金丹全在他的算计内。”
“一张只有放弃所有牌面才能利用上的底牌,一定不在常理之中。”
两人视线相交,一瞬间皆是知晓了对方的推断。
陆梦机开口:“潘多拉北区, 修为被紊乱磁场压制,修真者与常人无异。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引到那里,那八个金丹修士的死活他也不会在意。”
“他的底牌,在禁魔区。”
两人从剑峰崖壁一直走到山下,陆梦机方收起了挡雪的纸伞。两人之间,唯有他举伞的肩头上被落雪微微洇湿。
不远处却是又有一队御虚弟子在窃窃私语。
——“这厮怎么离沐长老这么近?”
——“假借打伞,蹭沐长老的仙气!!!”
——“这伞不是论剑台上摆着的爱心伞吗?那是给还没引气入体的新弟子用的,这厮可是都元婴后期了!不要脸!陆长老偷伞啦!!!”
陆梦机剑眉微挑,又有意无意往沐樊身侧靠近。
沐樊似笑非笑,视线落到陆梦机被落雪濡湿的肩头,深色的高定外套上落雪融化,有点点晕开的水痕。
陆梦机微微侧头,见青年正望着自己左肩,俄而又抬头看向他,心下立时如同被爪垫挠了一般微微发痒。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六百年了,这伞样式倒是没变。”
只是撑伞的人却换了过来。
剑峰向来清净,昔时沐樊出来溜猫,整片山头也只有他们。沐樊打着伞,便成了冰天雪地里的一抹温存。
约莫是孟极幼崽都熊的不行,陆梦机一会儿黏在伞柄晃荡,一会儿又蹲在伞盖上巡视,俄而喵的一声蹿下来撒欢,雪地里便一排排梅花爪印。等到玩累了,陆梦机才会再找一处净雪搓搓爪子,重新跳到沐樊怀里。
冰冰凉凉一团猫,扒拉扒拉就能又热乎的很。
想到此处,陆梦机不由略有遗憾。
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是他也以为自己是灵猫来着的,谁知道长大就跟充了气似的,一膨胀就缩不回来了呢。
眼见着那群弟子还在叫嚣,陆梦机缓缓转过头去,密林内,一众弟子在他举起长老玉简的一瞬作鸟兽散。
密林深处。
方才带头的那弟子一脸沮丧:“秦师兄,这魔头仗着长老身份为所欲为,这、这不行啊……”
秦慎独低声冷笑,无声擦拭手中佩剑:“你且看着。”
“!!师兄不要冲动啊,有话好好说,”那弟子愣了一瞬,迅速上前抱住秦慎独擦剑的手:“咱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秦慎独被一口呛住,涨红了脸,然而那师弟同为筑基修为,如何也撸不下来:“放手!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砍他了?对付陆梦机那厮,只能智取。”
他喘了口气,方才慢条斯理道:“以柔克刚,以弱胜强。”
“等一会儿开完大会,把慎言小师弟给我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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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峰半山,藏经阁内,宗主与执法长老见到沐樊无恙回来,终是松了一口气。
“开始罢。”宗主开口。
藏经阁内灯光幽微,似是察觉到沐樊的气息,原本安然悬浮在阁楼内的魂灯向他无声聚拢。魂火带着淡淡的温度,将两人一路走过的霜雪凉意驱散。
宗主似有所觉,微微抬头。
那飘来的几盏魂灯上果然皆是系挂着红绳。
明明已重入六道轮回,却又对沐师弟亲近的很。
他心中不由一叹。
当年之事,知情之人都撒手离去,却又不得不有人留下来。沐师弟所担负的,原是比他所想还要多上许多。
那催动鉴天镜的法门正存放在一处玉匣内,曾为天水剑阁背记弟子,陆梦机对藏经阁内的一切了如指掌,法决也犹自熟记于心。
然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仍是凝神映照了一遍,方才向沐樊点头:“证镜入识海探灵寻真,会微有不适。”
沐樊:“无妨。”
陆梦机道:“我让它护着你。”
谁?
不仅围聚在藏经阁内的各峰首席,就连宗主与执法长老也皆是神色茫然。
证镜催动之时,昏暗之中却是有一道白影蓦然出现,在沐樊的身侧站立,对着那证镜的方向不断低嚎。
明明只有半人高,一时间却无人敢对上它的视线。
——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修长的凤目内几乎看不见瞳仁,绿光莹莹带着无机质一样的锋芒,和锋利的前爪一般让人见之生畏。
正是陆梦机的妖婴。
鉴天镜中,因着陆梦机浑厚的灵力催动,原本一片空蒙的镜面光芒流转,紧接着汇聚成一道灵流,向沐樊直直刺入。
站的最近的执法长老眉心一紧,心中却是一阵怒骂——看这架势,岂止是会微有不适,就是识海金丹都要被这证镜搅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