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琬琰一听,就知道王寒轻肯定没戏,他俩一组已经成了定局,她想着怎么都得再力挽狂澜一把,给他俩建立点儿优势。
“看在王组长第一次玩的份儿上,你们让我们两个球吧。”为表自己坚持游戏“公平”的原则,郑琬琰表示,“都王组长推,我不推。”
看着郑琬琰赖皮的嘴脸,裴戎想笑,“要不要再给你们买一送一,让你们先发球。”
郑琬琰才不管什么适可而止呢,顺着坡就下,“好啊,让我们先发球。”
裴戎对她服气了,冲赵小岚调侃道:“你也受得了她?”
“什么呀!”郑琬琰跟裴戎说话没什么顾忌,一着急双手攀住了裴戎的胳膊,身体朝裴戎倾斜。
王寒轻瞥了一眼郑琬琰的手,很快将脸转向了球桌,一直没开口的他低声道:“开始吧。”
在王寒轻的催促下,游戏才正式开始。
郑琬琰今天手感比较好,球推出去直接滑进了三分区,她有些得意地看向赵小岚。
原本回合制的游戏,因为让球,所以让王寒轻先推,球轻轻滑出去,只到了记分区,离郑琬琰的球还有好一段距离。
裴戎还能看不出赵小岚的心思,游戏而已,再做个顺水人情,再说了,王寒轻第一次玩,好歹也给新玩家一点信心。
只是那两个强势的护球,让裴戎有点怀疑,这小子真是第一次玩?
轮到赵小岚的时候,可怜他又怕他师父,又想讨好郑琬琰,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畏手畏脚的。
这场游戏终在两人的放水中让郑琬琰取得了胜利,郑琬琰拽着赵小岚出门,打算要让赵小岚兑现承诺,至于做什么,裴戎也没追问,留下裴戎和王寒轻面面相觑。
游客几乎都在人工湖那边,店里只要接待在前台打盹,显得格外清静。
站了好一会儿,裴戎有些累了,找了把椅子坐下,“你是真不会,还是装不会呢?”
“我没说我不会。”
王寒轻理直气壮的口气把裴戎气笑了,“你会不早说?还让我们让球。”
“你们也没问。”王寒轻还敢跟裴戎讨价还价,“刚刚的彩头还算数吗?”
怎么?王寒轻还想跟他提要求?
王寒轻怕他不答应,“你们放水我也没说。”
裴戎看着他,怎么有人这么不识好歹,“放水还委屈你了?”
“影响游戏公平。”王寒轻不紧不慢道。
裴戎瞪大了眼睛,“让球没影响公平?”
“你们那是轻敌。”
裴戎张了张嘴,又无声闭上,坐下不光没放松,还觉得被王寒轻压了一头。
王寒轻被孤立真就是活该啊,自己也活该,犯不着心疼他一个人。
王寒轻抿着嘴,过了一下脑子,裴戎是生气了?这有什么好生气?他是实话实说,客观评价。
“我说错话了。”他小心看着裴戎的脸色。
裴戎深了一口气,往椅子上一靠,一想到王寒轻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有恶意,也没别的意思,他能意识到他说错话已经是有进步了。
跟小狗生什么气?
王寒轻对于裴戎比较执着,刚想开口追问,正好有人来喊吃饭了,裴戎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是裴戎知道王寒轻对自己的心思后下意识地反应,他怕被旁人看出点端倪来,影响不好。
晚上的饭局,两边都不少,一轮酒敬下来,裴戎喝了不少。
只是普通的聚会,秦赫公司的人都是小年轻,不是正式场合,真不愿把酒桌文化那套搬出来,几个人找了借口,下桌去旁边玩去了。
秦赫没打算把裴戎灌醉,秉着客气客气的原则,等桌上只剩下他、王寒轻和裴戎三人时,他想再倒酒,身后的酒瓶却不翼而飞了。
秦赫左右一看,酒瓶是在王寒轻脚边,他眼神示意王寒轻,王寒轻却装作没看到,秦赫迷惑了,王寒轻什么意思?
裴戎赶紧借机说想出去走走,他不用猜,王寒轻肯定会跟上来。
半夜的人工湖很漂亮,月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一过,空气中还夹杂着湿气。
绕过人工湖,顺着唯一的小路往林子深处走,茂密的树木夹道,小路有尽头,尽头处是不算太高的坎。
裴戎站在坎上,刚点上烟,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来得可真快。
他自个儿也不明白,明明很确定,他和王寒轻不合适,又给王寒轻独处的机会,王寒轻可怜是可怜,有时候又挺可气的。
怎么跟叛逆期小孩一样,怎么对付他都不太好。
“小王,你不陪着你的老板,老跟着我干嘛?”
王寒轻跨了一大步,和裴戎肩并肩,“我以为你看我一眼,是让我跟你一块儿出来。”
你当你是孙悟空呢?自己哪儿给他这种提示呢?裴戎想破脑袋也想不起,刚刚是用什么眼神去看王寒轻的。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裴戎喝了酒,人也变懒了,四下看了一圈,想找个能坐的地儿,看来看去,只有身旁的大树还凑合。
大树横出来的枝干粗大,位置也不是很高,攀上去坐着视野也能稍微宽阔点。
裴戎将烟叼着嘴里,袖子挽到手肘,手扶着树干,想要找个合适的位置往上爬。
王寒轻见状一把将人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裴戎被烟熏得眯起眼睛,他说的是气话,“你太烦了,我坐上去能离你远点。”
自己烦人,王寒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没反驳,看了眼裴戎的打扮,裴戎穿着休闲西裤,动弹一下,膝盖的位置,布料褶皱得不像话。
“我上去拉你。”话音刚落,王寒轻手一伸攀住了树枝,脚踩不断换着位置,找了个能踩稳的凹陷处,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往上跃起,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最粗的树杈,他俯身朝裴戎伸手,“来。”
这句“来”相当地有魔力,明明爬上去是为了离王寒轻远点,偏偏在裴戎心里深处,徒生出向往和憧憬。
他伸手是够不着王寒轻的手的,还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举在半空时,他才反应过来,好呆。
王寒轻指着刚刚踩过的位置,仔细地提醒裴戎每次的落脚点,裴戎一只手搭在树杈上,小心移动,双手用力朝上撑起时,王寒轻扶了他一把。
“等一下。”裴戎感觉有什么东西勾住他的裤腿,他刚想低头看已经来不及,在巨大力量的拉扯下,他也往上用力,听到“撕拉”一声,他人已经坐到了树杈上。
高处的风都比下面刮得凶,时不时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响动,裴戎的西装裤从小腿到裤脚直接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破败的布料在风中飞舞,有些细小的线头在簌簌往下落,风扑到他的小腿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啊…”裴戎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感受,他呻吟着靠向身后的树干,胳膊挡住眼睛。
王寒轻往前挪了挪,手想碰裴戎,又拘谨地收回,“我…抱歉…”
裴戎闻声将胳膊方向,没想到王寒轻凑得那么近,他本能朝后一缩,身后就是树干,身子也晃了晃。
王寒轻手快,握住了裴戎的手腕,“小心。”
风吹得鼻腔里是冰的,背后却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一层细汗,裴戎觉得是王寒轻的体温,顺着手腕传递给了他,不然他手腕怎么跟火烧似的发烫。
“王寒轻。”裴戎无奈道,“怎么你是守护我的瘟神吗?”
第13章
克制的裴戎,终于讲出了“瘟神”这个词。
王寒轻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伤害不了他,他顶多对裴戎会有一点点愧疚。
“裤子…我赔给你吧…”
这是一条裤子的事情吗?裴戎忿忿想到,自己压根儿就不该拒绝王寒轻要见面的要求,毕竟不管怎么拒绝,他还是能被王寒轻逮到,最后狼狈还是他自己。
气头上的裴戎,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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