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飞机哥选的是据说很容易过的易经课,但是同时也据说那个老师能靠算卦算出缺勤同学的学号,所以飞机哥今天翘课在宿舍里开坛摆卦跟老师做法对抗。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学到东西了还是没学到。
先不管这些,林乐宝现在有一个烦恼。
蔺柏之前给过他不少对林乐宝来说很贵重的东西,有电脑和球鞋。既然他和蔺柏现在没关系了,有些东西还是还给人家好一点。不然林乐宝用着总不是很心安理得。
对不起了他的小钱钱,但是他真的很需要还清这些东西。
钱凑是凑齐了,但是林乐宝下半学期都得在还债中度过了。经玲姐指点,林乐宝用的是不用点收款的软件给蔺柏发过去的。
但是林乐宝有给他发消息解释了一下缘由,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
刚才林乐宝又看了眼消息框,别说回消息了,蔺柏至今一点反应都不给。
不过钱他已经发过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会过了下课的高峰期,走廊上的人群散去了一部分。林乐宝原本照常往前走着,走到一半忽然他脚步一顿,在前面看到了一个自己刚才还在念叨的人。
“……蔺柏。”
林乐宝先是惊讶,然后是尴尬。
“林乐宝。”
他站在那,是在等林乐宝过去。
这还是从生日宴会那天以后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比林乐宝预料的还要快。他硬着头皮往前走去:“你已经出院啦?”
“嗯。”
蔺柏静静地看着他走过来。
明明才几天不见而已,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天翻地覆。病了一场之后,蔺柏的人看着又比以前更清冷沉静了,明明以前为人就已经很冷了。
他走到蔺柏跟前时,气氛凝滞一秒。林乐宝发现这种时刻好像特别容易尴尬,于是又开口了:“蔺柏,那个,我给你转账的事。”
他是学过人际心理学的人,此刻正用力思考着措辞:“你之前送过我很多挺贵重的东西,这些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你还是收下吧?”
最后一句林乐宝还是下意识用了询问的语气,语气变得小心。
林乐宝知道蔺柏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是那种能容忍别人先提出要离开的人。
出乎意料,他这些话说完后,蔺柏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他安静地看了林乐宝的脸几秒。
“我知道了。”
他最后这么说道。
得到这一句话,林乐宝心里如释重负。
蔺柏接着说:“说起来,那天之后我还没有正式跟你道歉。”
刚释然没多久的林乐宝就懵了。
不顾林乐宝的愕然,他语气平静地接着说了下去:“抱歉。那天晚上是我做得不对。”
林乐宝原本还摆手想说不用的,但是看蔺柏从头到尾都语气平淡,脸上没什么反应,像是真的是想做个了结的样子,刚才的道歉也是为了翻页。
林乐宝最后也颇为正式地回了一句:“没关系的。”
蔺柏从来就没有跟他这么道过歉。
看来他病了一场后是真的想开了。
原本还有点不想面对蔺柏,但看对方云淡风轻的样子,林乐宝这会一颗心也放回肚子里去了。
蔺柏幽黑的眼睛还在无比镇静地盯着他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嘴上随意地还在问道:“没生气?”
林乐宝却在认真回答:“不会的!”
这样就好了。到最后他们还能像这样和平地告个别。林乐宝这样想着。
然后蔺柏就看着眼前的乐宝竟然还朝他笑了一下。
竟然笑了一下。
他的病还没好全。从刚才看见林乐宝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抑制胸口那阵汹汹上涌的咳意了。
然而直到林乐宝居然能对他笑出来的这一刻,蔺柏直接是仿佛被一块巨石噎在了心口处,他呼吸不畅,窒闷难当,不得不低头克制了一下表情。
没心没肺。
他在心里对着林乐宝微笑的脸这么说道。
“以后星期五下午都不用等我了。”蔺柏说。
“嗯。”林乐宝应着,觉得蔺柏还是那样,已经用习惯了命令的语气。连告别也是如此。
只是这一刻林乐宝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身心都畅快了:“那我先走了哦。”
他走出几步,蔺柏忽而叫住了他:“等等,乐宝。”
“还有一件事。”
他停了下来,听蔺柏用如常的语气问出惊人的话:“你跟蔺炀在一起了?”
林乐宝吓得摇头否认,连他对蔺炀的称呼都没注意:“没有的事!”
蔺柏低敛下眉,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是怎样的神色。
“……乐宝,你都跟他走得那么近了,”他比林乐宝高,看人的时候并不低头,只是将冰冷的视线垂下去,落在林乐宝身上。
“别再跟以前一样了,至少去买件好点的衣服。”
说出的话像是好意,又同时让林乐宝的心沉下去。
和蔺柏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蔺柏往前几步,走到林乐宝跟前。蔺柏俯下一点身,黑寂的眼睛很近地盯住他,逐渐放大成眼前沉重一片的夜幕,要把人笼罩进去。
“他可不是我,乐宝。”
说这一句时,他克制不住地伸手握住乐宝的肩膀,林乐宝不自然地一扭,蔺柏自己反应过来,又很快地松开了。
但林乐宝刚才抗拒的眼神还是刺了他一下。
林乐宝也没听进去他刚才的话。他跟蔺柏告别,心里想着,蔺柏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蔺柏在后面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离开。
他只喜欢现在这个你。
我才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对你好的人。
……
下课后的玲姐拎着包豪迈地踹开了宿舍的门:“飞机。”
“忙呢!”
整个宿舍里面现在只剩一个翘课的飞机,人正专心致志地一手拿书一手摆卦,脑袋都快埋进书里面去了。
玲姐大无语地放下包:“你就摆弄这玩意摆弄到现在?”
飞机头也不回:“你有意见?”
玲姐:“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翘课是为了休闲,而不是坐在这做一些跟去上课没有什么差别的事情。”
简单的一个小小提问,却让飞机当场陷入了人生这个大课题的迷茫。
良久,飞机缓缓转过头:“你,下课了?”
玲姐接着鄙夷道:“你这样还不如去上课,万一他点名了呢,大冤种。”
飞机心脏又遭受一击:“啊……”
“别啊了!”玲姐无情打断了他的痛苦,没空管他这么多,他找飞机有别的事情:“你听说了蔺柏的事没有?”
飞机还没从沉痛的打击里缓过来,脑袋没回血,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蔺柏是谁。
“他怎么了?”他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问。
玲姐说:“他跟楚婧分了。”
飞机都迷惑得摸不着头脑了,在桌上转过脸看玲姐:“啊?!这么快?真的假的?”
“还有假,都已经传开了。”
飞机实在想不通:“他们不是刚在一起吗?不是,他俩到底在一起了没,哪有这么快,闪分啊?”
“而且这时机不太对劲。”玲姐说。
林乐宝的事情也才过去多久,这件事总给人一种节外生枝的感觉。飞机想想都愁人,重新趴回桌上:“就不能不分吗?”
玲姐也觉得事出蹊跷。他熟练地翻白眼给飞机看:“你问我啊,要不你给算一卦?”
飞机恍然大悟:“有道理,我给算算。”
玲姐的白眼快翻到后脑勺去了。
“总之这件事先别告诉他吧。”他说。
飞机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还没回来?”
“他今天好像有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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