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哪壶不开提哪壶。许亦北烦着呢,拿着一堆草稿纸和卷子放眼前:“再说吧。”
朱斌悲伤地宣布:“那你也没希望了。”
“……”许亦北拿书在眼前一挡,眼不见为净,赶紧闭嘴吧你!
在卷子上做了几道题,梁枫他们都到了,来了就对着黑板上的通知此起彼伏地哀嚎。
许亦北低着头在打草稿,忽然听见旁边“嗒”一声,眼睛下意识看过去,桌上多了串车钥匙,抬眼看过去。
应行在旁边坐了下来,头一偏,刚好跟他目光撞上。
两个人互相看了两眼,又各自转过头,谁也没提昨天的事儿。
“应总!”杜辉跟后面进来,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含混不清地说,“那个体育老师叫我没事儿的时候多去球场练练,你今天要是有空,去帮我练几局吧。”
应行说:“再说吧。”
梁枫回头:“你怎么不叫我帮忙啊?”
杜辉直嫌弃:“滚蛋,你那烂球技就算了吧。”
“想帮你还不好。”梁枫指许亦北,“那你怎么不叫许亦北啊,饭都请了,口气好点儿呗。”
杜辉可拉不下那个脸,看看许亦北,又看看他手底下都是卷子和草稿纸:“操,快拉倒吧,人家好学生,我还是更相信应总。”
许亦北眼睛斜睨过去,转开,就当没听见。
应行又偏过头,朝他身上看了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今天班上的人全都铆足劲儿准备考试,后排一片安静,好像也没什么古怪的。
到了中午,杜辉又开始叫应行:“应总,什么时候能打啊?”
应行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站起来:“现在去好了。”
杜辉求之不得,马上跟他出教室:“我操,那先去吃饭,吃完就去,走走走。”
许亦北往后瞥一眼,两个人从自己背后过去,出了门走了。
操,一上午没一句话,居然就这么打球去了。他盯着眼前的数学草稿,手指转着笔,又抬头看黑板上的期中考试安排,更闷了。
吃完了饭,大概也就只能打半小时的球。
杜辉风风火火地抱着只篮球进了球场,难得找到了做体育生的乐趣,还不就是以后都可以自由地打球了。
一回头,发现应行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两只手都收在兜里,跟散步似的,他还以为是嫌两个人打球没劲儿,提高嗓门儿说:“说实话啊应总,我这两天复盘了好几回咱们那天的球赛,发现了一个点,以后咱俩球场上配合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
应行随口问:“什么点?”
杜辉一脸智慧的光芒:“操,咱们以前也没跟小白脸配合过,但是那天你俩配合得太好了,所以我找了一下原因,你肯定是在球场上太关注他了,他说什么你都第一时间听见了,所以就接的特别快。”
应行挑眉:“是么?”
“卧槽,这不是重点!”杜辉指指自己,“重点是以后你也在球场上多关注我,多听我说什么,那才会配合得更好不是?”
应行说:“你好好想想,也有可能是你废话太多了,才觉得我没听你说话。”
“……”杜辉语塞。
应行一手夺了他怀里的篮球,往篮筐里一投,看他一眼:“还站着干什么,滚去捡球。”
杜辉乖乖去捡球,一边说:“操,搞错了?我还是回去重新复盘一下。”
半小时过得很快,许亦北匆匆吃了个午饭,回来后在教室里又在看那些数学题。
应行给他圈出来的题型全看过了,讲过的地方也全都复习过好几遍了,剩下的那些总得解决,不解决怎么考试啊。
他看了好一会儿,笔一抛,拿着那堆草稿纸站起来,在手里卷了卷,出了教室。
下了教学楼,一直走到底,往右一拐,迎面正好撞见迈着长腿过来的身影。
应行刚洗了把脸,额前鼻梁上都湿漉漉的挂着水滴,停下来看着他。
许亦北跟着站下来,手里转着卷成筒的草稿纸,盯着他脸。
俩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两三秒,还是许亦北先开了口:“补课……”
应行从他旁边过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补吧,趁现在有空。”
许亦北一愣,刚说的时候还在思考要怎么开口呢,没想到他直接就说了这个,扭过头看着他。
应行走到前面,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说:“不补了?那算了。”
“操。”许亦北立即跟上去,“补!”
应行偏头看他一眼,往前走,上了教学楼。
午休时间,其他人要么去吃饭了,要么回了教室。只有男厕所安全,既没有摄像头,也没什么人。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应行扫了一圈儿,没人,走到最后的隔间,推开门。
许亦北跟过去,看着他:“昨天的事儿算过去了?”
应行转头看他:“我昨天也没说不补,不是你自己走的吗?”
“……”许亦北没话说了,那不是看他都生气了吗,话都呛过来了,还不走,难道要留下招人嫌?
想了想,他还是说:“那个怀表我赔你吧,你尽管说个数。”不然他也过意不去,总觉得把他东西弄坏了,傻子也看得出来那只表对他挺重要的。
应行看着他脸,忽然笑了声:“你还真是不会说好话。”
许亦北拧眉:“什么意思?”
应行推开隔间的门进去,一手抓着门框,回头又看他一眼,目光在他唇上扫过去,这张嘴每次就是干脆地砸钱,不知道为什么,还挺想看看他这张嘴冲自己说几句好话的,忽然说:“打个赌吧,你期中考试要是真能达到及格线,就好好谢我一回。”
许亦北刚要进去,又停步:“为什么?”
应行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你不是说考得好我就有额外奖励?我要的奖励就这个了。当然了,你要是考得不好就算了。”
“……”许亦北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搞不清他怎么会有这个要求,好一会儿,才低低说了句,“操,你等着。”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玩儿自己的吧,等考完再说。
“行,我等着。”应行拨一下他肩,“进来。”
许亦北也不想废话了,赶紧补课吧,立即走进去,门紧跟着就被他一手拉上了。
隔间里光线不够亮,但是讲题是足够了。
应行接了他手里卷在一起的草稿纸,看了看,经过一晚上都皱了,不禁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心想回去没少看吧,难怪一上午就憋不住了,再憋一憋,草稿纸要包浆了。
许亦北抵着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催他:“快点儿,留给备考的时间不多了。”
应行低下头,压低声:“过来点儿。”
许亦北往他身边靠,腿挨到他腿,一下想起食堂里被他用腿抵着腿,又往回收一点儿。
应行垂眼看了看:“也不用那么近,你能听见就行。”
许亦北低声说:“能听见,说吧。”
题讲得差不多了,差不多也到快午自习的时间了。
忽然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进了厕所,闹哄哄的,最高的是梁枫的声音。
应行立即一脚抵住门,抬起头,不说了。
许亦北也抬起头,一声不吭。
梁枫和好几个男生一起,隔着扇门在小便池那儿说:“靠,我就知道许亦北把咱们的猛男群给屏蔽了,难怪这么久都没冒过头。”
朱斌问:“你怎么知道?”
“班级群正在猜他这回数学会不会又垫底呢,我在猛男群里说了这事儿,他都没反应,肯定屏蔽了。”
朱斌叹气:“我问了,他没准备,八.九不离十了,唉……”
有个男生接话:“这些人真闲啊,猜人家分儿的事情怎么能做呢?我表示谴责!所以到底怎么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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