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道:“这么帅的朋友。”
见顾千行走了过来,张卉就对余句说:“那我先走了,我看看公交。”
余句不好意思让顾千行再顺一个人,但没想到,顾千行先开口了:“同学吗?”
余句点头:“对。”
张卉对顾千行笑了笑:“你好。”
顾千行也说你好,他问:“回市区吗,我和余句送你。”
鸟不拉屎的地方,张卉概也挺想坐顺风车的,听顾千行这么说,她眼睛都亮了:“方便吗?”
顾千行:“方便。”
张卉:“你就把我捎到市区就行,随便哪里停,我和余句的公寓不是一个方向的。”
顾千行好似顿了一下:“你知道他住哪?”
张卉:“知道啊,他学校旁边那个小区。”
张卉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顾千行突然这么问,转头问余句:“你搬地方了?”
余句:“没有。”
顾千行不再说什么,很绅士地笑了笑,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大家都默认了这个门是给余句开的,于是余句爬了进去。
顾千行继续绅士地把张卉和余句的行李都放进后备箱,张卉很客气地对顾千行说谢谢,也上了车。
车才刚启动,张卉就哦了声,往前凑了一点:“对了句号,你妈妈给你带的姜在我家呢,差点忘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送你那去。”
余句也才想起来,前几天他妈妈说姜让张卉带过来了。
他妈妈和张卉的妈妈是高中同学,后来缘分不浅地住到了一个小区,现在是特别好的朋友。
当初余句妈妈生病,余句上学不能常在家,都是张卉妈妈在陪着。
因为张卉身体不好又经常出差,不常回家,所以经常的,张卉妈妈都会让余句带补汤给张卉。
余句其实也没多做什么,几乎都是张卉自己过来拿的。
当然,偶尔的,余句妈妈也会让张卉带吃的用的给余句。
“不麻烦了,我去拿吧,”余句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张卉:“要不就和之前一样吧,我放你小区保安亭。”
余句:“也行。”
这段交流结束,车就安静了下来。
张卉在后座玩手机浑然不知,她大概是觉得余句和顾千行是非常熟悉非常好的朋友,事不关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面。
只有余句,一个人在副驾局促。
大概开了五分钟,顾千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车载就能看到来电人,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喜鹊」。
“顾老师,救个急。”那边道。
顾千行:“说。”
喜鹊:“电脑借我用一下。”
顾千行嗯了声:“左边抽屉,笔记本。”
喜鹊说了声谢,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不到半分钟,喜鹊又打来了电话。
喜鹊:“密码多少?”
顾千行突然停顿。
那边喜鹊:“喂?”
顾千行这才说:“0815。”
喜鹊:“好嘞。”
“嘟……”
车厢又安静了。
余句抿了抿唇,看向窗外。
“咦?”
过了一会儿,张卉后知后觉地疑惑了声:“0815,余句,你生日啊。”
余句:“不是。”
余句想说密码和他没关系,但好像张卉问的不是这个,于是他又说:“对。”
张卉嘴巴圆圆,他看了看余句,再看看顾千行,笑了笑,又低头玩手机了。
这段行程的最后,顾千行要了张卉的住址,并和余句在楼下等张卉把姜拿下楼才离开。
妈妈用了很漂亮的袋子装的,即使很密封,姜的香味还是很快飘了出来。
顾千行大概没有吃过这东西,他问余句:“是什么?”
余句道:“泡姜,我妈妈的家乡味,”他解开袋子:“你要尝尝吗?很好吃的。”
顾千行只是简单地嗯了声,就问:“她怎么知道你生日?”
话题来得突然,余句开袋子的手顿了一下。
“哦,”余句道:“她生日和我就差一个月。”
顾千行食指敲了一下方向盘:“你也知道她生日。”
余句莫名心虚:“对。”
顾千行又问:“你知道我生日吗?”
余句:“不知道。”
顾千行不再说话了。
余句手抓着袋子紧紧的,不知道要不要把姜拆出来给顾千行。
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明明没什么啊,顾千行看起来就只是随口问问,怎么搞得他做错事了似的。
“那个,”过了几秒,余句还是开口了:“因为我们是在一个医院生的,她妈妈和我妈妈关系特别好,经常聊到我们,所以就知道了。”
余句说完眼睛一溜,往顾千行那边瞥了眼。
“青梅竹马。”顾千行声音不温不火。
青梅竹马什么鬼……
“不是青梅竹马,”余句道:“张卉她去年年底结婚了。”
余句再补一句:“人家有家室的。”
顾千行又问:“那你的青梅竹马是谁?”
“什么青梅竹马……”余句一下子想到赵翼那个混蛋:“赵翼说的就是张卉。”
余句又说:“张卉也不是青梅竹马,我和她就只是小学同学,大学毕业了她妈妈拜托我给她带药,才再联系起来的。”
他再说:“赵翼就是撞见了她过来拿药。”
他再再说:“我们没有特别熟。”
车厢又安静了下来,余句盯着前方漫无目的地看,几秒后,飞快地瞥了眼顾千行。
没想到这一下,顾千行的笑被他捉到了。
顾千行还说:“和我解释啊。”
余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有点,过于激动了。
人都坐直了。
他咳了咳,缓缓地重新坐回去。
“只是不希望有奇怪的误会,”他想了想,补一句:“对人家女孩子不好。”
顾千行:“抱歉误会你了。”
余句下巴仰了些:“没关系咯。”
过了一会儿,余句问:“那你生日什么时候嘛。”
顾千行仿佛在等余句问,一下子就回答了:“10月25。”
余句:“哦。”
余句又道:“你电脑密码……”
开口到这儿,余句就停住了。
然后他后悔了。
没事问这个干什么?你是要顾千行回答和你有关还是和你无关?
“电脑密码怎么了?”
顾千行追问,话里有那么点的笑意。
其实余句看得出来,刚才喜鹊问密码时,顾千行有那么一瞬被人发现的不自然。
但现在,这个不自然完全不见了。
余句当然不敢问了:“没什么。”
顾千行还是接话:“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余句扭头:“我没觉得是什么。”
顾千行点点头:“也可以。”
余句又不敢接话了。
“余猛虎。”
过了一会儿,顾千行突然叫了声。
余句猛地一顿,缓缓转头看顾千行:“什,么?”
余猛虎?
这一瞬,天杀的有个画面闪进了他的脑子里。
也还是那天晚上,余句拉着顾千行的袖子,不依不饶:“我是猛虎,我是猛虎,叫我猛虎,叫我猛虎,快点,快点。”
余句:“……”
下次他再喝那么多,他就是狗。
“打开你前面的箱子,有个盒子。”顾千行道。
余句一副怕被骗的样子,边开边问:“什么东西?”
顾千行:“给你买了一对猛虎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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