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这样做,只能按捺住某些念头将凌沂拉起来:“去洗把脸。”
凌沂酒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被封楚重重一拉便倒在了封楚的身上。
他鼻梁被封楚结实的腹肌撞得生疼,瞬间红了一片。
封楚是故意将他拉到怀里的,抬手给凌沂轻轻揉了两下,因为指腹太粗糙所以越揉越红,封楚忍不住低头在他鼻梁上亲了一口,凌沂被亲也不知道,他还以为是封楚手背蹭到了,整个人看起来全是睡意,最后被封楚推进洗手间。
用冷水洗了洗脸之后,凌沂才清醒了很多。
小区附近几家餐厅在下午两点后就不营业了,封楚带着凌沂去了一家整天营业的粤菜馆,他随便点了几道菜:“听赵医生说你最近失眠。”
凌沂未想到赵医生居然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封楚。
关于自己的事情,凌沂没有向封楚讲述太多。
并非刻意隐瞒,他只是不希望自己被当成病人区别对待,而且封楚平日太忙,帮他做的已经很多了,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医生去解决更好一些。
凌沂道:“可能是天气缘故,这几天有点冷。”
这个时候封楚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是楚曼文打来的电话。
封楚上次和楚曼文联系还是在结婚领证的时候,楚曼文很少主动联系封楚,一旦联系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出去接听电话。
凌沂喝了一口红茶,菜品陆陆续续上来,他并没有什么胃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即便一天不吃饭,凌沂能够感到的只是饥饿而非对食物的渴求。
原来楚曼文是要回来了,今天下午就回国,明天到B市,回来后想和封家的人一起聚一聚。
封楚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两人随便说了几句,楚曼文要挂电话的时候忍不住道“对你的人大方一点,以后别让他三番两次搜刮老夫人的钱,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该多难听”。
“他还没有见过老夫人,怎么会惦记老夫人的财产,”封楚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而且他老公我还活着,想要什么我不能给?我不比老夫人富有十几倍?”
楚曼文一想起封楚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就觉得可笑,封楚直到现在还在给自己耍心眼,她都懒得揭穿:“随你怎么办,别惹出事来最好,反正我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封楚成年后就没有指望过楚曼文,楚曼文也没有给他收拾过烂摊子。
楚曼文在国外有个闺蜜,昨天晚上她来了对方家里并留宿一夜。
楚曼文早上五六点钟就醒了,醒来给封楚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明天回C市,她煮了杯咖啡,她的朋友被咖啡香气叫醒了。
“曼文,你起这么早?”
楚曼文回头一笑:“习惯了。Annette,要不要咖啡?”
“不要,我想睡个回笼觉,带小孩太累了。”
楚曼文没怎么受过带小孩的苦,她漫不经心的道:“你把小孩交给保姆不就行了?”
“不行,我很爱自己的孩子,我想参与他成长的每一个过程。”Annette叹了口气,“曼文,你只注重你的事业,从未考虑过你的孩子。”
楚曼文一笑:“在我自己和他人之间,我当然选择我自己。同样的,我不要求孩子有所回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就够了。”
Annette摇了摇头:“恕我直言,这种行为很自私。”
......
第二天一早封楚先送凌沂回疗养院,之后去接楚曼文回封家,楚曼文的私人飞机停在机场,身边跟了七八名保镖,乍一看去阵势挺大。
母子俩很长时间没有见面,楚曼文摘下墨镜认真打量了一下封楚:“你奶奶说你三十二岁,真看不出来啊,这几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封楚道:“您才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年轻漂亮。”
张助理从楚曼文的助理手中接过行李箱,他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里,恭恭敬敬的对楚曼文道:“楚总,请您上车。”
楚曼文身高腿长,漂亮的黑色卷发仅到肩上,她与封楚长相有三分相似,两人都是肤色微深,五官深刻且线条凌厉,她今年五十多岁了,不是保养得特别完美的那种女人,从眼角眉梢可以看出一些岁月感,穿着干脆利落,除了手指上的简约婚戒外并无任何珠宝点缀。
楚曼文上车后才道:“什么时候让我看看那个盲眼的年轻人?”
封楚一笑:“您不是特意来看他的吧?他一直住在疗养院里,并不清楚咱们家里的情况,而且——他年龄有点小,经不起您吓唬。”
“二十三四?”
“他今年十九岁。”
楚曼文上下打量了封楚几眼,她知道封楚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这么渣——连十九岁的男孩子的感情都要骗。
“封楚,你比他大十三岁,你确定你对他有感情吗?年龄差距三岁以上都有代沟,这两年不少年轻男孩子向我示好,他们年龄比你还小,我只和你爸爸聊得来,对他们压根下不了手。”楚曼文道,“你倒好,□□熏心一下子找了个这么小的,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日后你们产生感情问题,这孩子又哭又闹不肯离婚,那你打算怎么办?花一大笔钱打发出去?”
“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封楚话题一转,“哪些年轻男孩子想当我后爸?郑助理,你把名单写出来发给我。”
张助理开车,楚曼文的郑助理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到封楚的话语,郑助理瑟瑟发抖:“好几个都是辰总公司里的明星,男的女的都有……”
第32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32
凌沂去赵医生的办公室里拿了七片阿普唑仑。
赵医生不敢给凌沂太多:“一天一片,如果哪天睡意足就不要吃了,下周再来我这里拿——当然,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持续吃下去。”
其实这句话完全就是废话。赵医生虽然不是心理医生,但他清楚晚上吃安眠药睡觉的人就没有几个突然睡眠变好不吃的。
很多事物都有依赖性。
凌沂微微一笑:“谢谢。”
赵医生心里一直有个问题,他很想问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小沂,你有没有更喜欢封楚了?”
凌沂很自然的开口:“我一直都很喜欢。”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谈恋爱那种,”赵医生解释了一番,“如果你真心喜欢他,藏在心里的一些事情或许可以找他谈谈,适当倾诉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凌沂没有谈过恋爱,情窦初开这些似乎与他无关,读书时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暗恋明恋都无,加上身边似乎没有什么恋爱中的人,所以他在这方面并没有很明确的感知。
赵医生隐隐约约有一点了解。
“算了,不管是什么喜欢,你愿意接近他就好。”赵医生叹了口气,“健康的亲密关系对你也有好处,你们可以适当多接触多交流。封楚挺喜欢你的,你不用担心给他带来麻烦,你们证都领了还担心什么?”
凌沂点了点头:“好。”
赵医生知道自己的话在凌沂心里有一定的分量,虽然可能不会完全听从,一些基本建议凌沂都会照做。
赵医生还有一些话没说。
他也不好意思和凌沂说。
凌沂与封楚没有性生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有的话两人站在一起可能会更亲密无间些,而不是现在这样——现在赵医生认为凌沂未开情窍,完全没有想到他与封楚之间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凌沂失明,不知道封楚什么模样,未曾心动似乎很正常。
但赵医生想说的是,倘若有适当的性生活,或许可以缓解凌沂的失眠,或者让凌沂的注意力转到其他方面。
这个年龄段的年轻男孩子正是精力饱满的时候。
但凌沂表面上平易近人,实际上很难走进内心,如果了解的话会知道凌沂其实是很禁欲的一个人,赵医生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取得凌沂的信任。
赵医生不好与凌沂交谈这个话题,他想着还是找个时间与封楚谈谈,这件事情让封楚主动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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