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朱安安凝视着陈垠质问。
“追他?那还不如掐死我。”陈垠臭着脸说。
朱安安半信半疑:“那你说说你要换座位的原因是什么?”
陈垠:“他是傻...”
“再说脏话我叫你家长!” 朱安安厉声喝止。
陈垠不爽地刹车,想了会儿吊儿郎当道:“他影响我学习。”
“噗嗤!”办公室里偷听的老师忍不住笑喷,朱安安也被陈垠这胡说八道气得差点翻白眼,他决定不再询问陈垠,转而看向盛长流,目光不由自主柔和下来:“长流,你和陈垠相处得不愉快?”
盛长流摇了摇头,无辜中带着紧张:“我不知道。”
陈垠在边上又“嗤”了一声。
“让你出声了?!”朱安安又横了一眼陈垠。
“没事,你尽管说,他是不是影响你了?还是欺负你了?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老师会考虑给你们调座位。”朱安安耐心道。
“不公平。”盛长流还没出声,陈垠就在边上不服气道。
朱安安气笑了:“我是不是问过你了?你只会骂人,说出个什么原因了吗?”
陈垠头一抬:“他欺负我了。”
朱安安挪了挪屁股:“怎么欺负的?”
陈垠又不说话了。
“问你又不说,问别人你还要插嘴。”朱安安连忙喝了口枸杞茶降火,继续看向盛长流。
“我以为我和陈垠同学相处得很好。”盛长流垂了垂眼,显得不知所措:“可能是有的细节我做得不够好。”
朱安安看着井南中学校史上唯一的全市第一这样委屈自责的模样差点心疼死:“老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先回教室吧,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盛长流颔首,听话地离开了办公室。
盛长流前脚刚走,朱安安的语气后脚变坏:“不准私自换座位这件事高一就说过了吧?回教室把你的位置搬回去,你这同桌多少人想要知不知道?”
“那给他们好了。”陈垠知道大概率是换不了座位了,他半仰着头,十分不服气地听训,心说要是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反应肯定比我还夸张。
朱安安又喝了口枸杞茶:“你啊,多跟盛长流学学,他身上那么多优点你看不见,只知道挑着人的细枝末节计较,那你还怎么进步?”
陈垠不想再跟朱安安这个老顽固掰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完了说教,等朱安安终于输出完,他脚底抹油立刻走出办公室,当头撞上一人——
——盛长流那双狭长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幽深得像福利院的长廊。
“回教室了,同桌。”盛长流嘴角浅浅勾起,脸上的笑是只有陈垠才看得懂的嘲弄。
陈垠泄愤地撞了下他的肩膀才往教室走,明思昊几人关心得不行,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张望。
“你和盛长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他真的很好的,上午还帮你抄笔记了。”井迪着急地冲上去问陈垠。
陈垠回过头,盛长流也已经走到教室门口,又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好学生模样。
“那能再帮我搬个桌子吗?朱安安让我搬回去,我懒得动。”陈垠挑衅地看着盛长流。
盛长流在众人面前欣然点头,进了教室给陈垠搬桌子。
陈垠站在讲台边挑着眉看盛长流把自己的桌子搬回原位,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你不是爱装么,我让你装个够。
“盛长流,昨天的化学作业给我抄抄,算了你直接帮我写吧。”
“盛长流,你去物理老师办公室给我带瓶水呗?反正离小卖部不远。”
“盛长流,晚自习结束的值日你帮我做了吧?我着急回家。”
......
这一整个下午陈垠都在全班的公愤中肆意支配盛长流,也不知道盛长流怎么惹到陈垠了,陈垠平时脾气很好、甚至是全班最好欺负的一个,现在他欺负起了盛长流。
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陈垠和明思昊从篮球场溜回教室,却发现本来答应要帮自己值日的盛长流不见了,估计是被自己今天的复仇吓得屁滚尿流了。
陈垠心情舒畅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喝水,井迪却紧张兮兮地往自己的方向看。
“怎么?”陈垠问他。
井迪见老师还没回来,迅速下了位置跑到陈垠边上低声震惊道:“刚刚盛长流问我学校哪里可以抽烟!”
陈垠一愣,意外又玩味地看向盛长流空着的位置。
“他不会真的抽烟吧?”井迪有些无法置信。
“我去确认一下。”说着陈垠拿了手机起身,熟练地从教室后排溜走。
陈垠所说的抽烟基地是操场升旗台下面的仓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平日里学校领导经常站在升旗台下讲话,压根想不到他们脚下的那个小仓库会成为学生们抽烟首选的地方。
首先操场这块区域保安根本不会巡逻,大灯一开一览无遗,看看没人便走了。
其次操场上只有两个摄像头,分别在操场的最左边和最右边,而处于中间的升旗台高高凸起,正好遮把从教学楼走进仓库那条路的角度挡得死死的。
入夜的操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陈垠确定周边没有老师和其他学生之后便熟门熟路地朝仓库走着,他平时去倒不是为了抽烟,只是有时候从篮球场被老师追着逃出来也经常躲那儿。
离着仓库不到两米的距离陈垠闻到了股烟味,他甚至还能看到烟雾颗粒顺着风的方向缓缓绕过自己,陈垠打开手机摄像模式,一步一步朝仓库走,他要把盛长流抓个正着。
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黢黑一片,越往里走烟味越浓,陈垠可以笃定盛长流一定在里面。
下一秒,陈垠“哐”地推开仓库门,对着不大的仓库一顿猛拍,却发现里面除了长年累月堆积得已经生了灰的眼熟杂物再无其他。
不在?那烟味是从哪里传来的......
陈垠匪夷所思地回过头,仓库门却在这瞬间“砰”地被关上,撞出一层尘土。
“谁啊!”陈垠察觉到了不对,立刻上前去拉门把手,但那门被关得严丝合缝,一丝能被拉动的可能性都没有。
“今天很好玩吗?”清冷倨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垠顿时松开握着门把的手,咬牙切齿道:“开门。”
“陈垠。”盛长流道:“你要记住今晚。”
陈垠心底突然浮出一阵惊慌:“你放我出去!”
门外,盛长流仿若没听到陈垠的喊叫,他靠着墙抽烟,烟头的红星在操场路灯下亮得微不足道,等一支烟抽到了尽头,一小截烟头被他随意扔到了地上踩灭。
盛长流直起身子,在陈垠愈发急躁和慌张的叫声中将手中小型信号屏蔽器的开关打开,抬手放到仓库门檐上一个隐秘的凹陷中。
接着,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校园顿时喧闹起来,盛长流低头掸掉校服上的烟灰,抬腿朝教学楼走去,自然地融入放学回家的人群之中。
作者有话说:
陈垠宝贝真的玩不过,别跟他玩了!
第7章 学习学不好就不学
陈垠发现自己的电话打不出去,手机也彻底没了信号,他猛踹了两脚门,除了只踹下来些灰尘 ,那铁门岿然不动。
“狗东西。”陈垠愤愤骂了一句,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开始寻摸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很快便找到根很重的铁棍,像是从什么扶手上卸下来的,陈垠拎着铁棍,重重朝仓库上方的那个玻璃窗砸去。
第一下失了准心,只把玻璃砸得晃了下,陈垠继续卯足了劲儿用铁棍砸玻璃,三两下那玻璃便“哗啦啦”碎裂开来,玻璃碎片一股脑掉了下来,陈垠连忙躲开,等玻璃掉得差不多了,他便拖了两个防汛袋到窗户正下方,自己踩着防汛袋爬上去,结果发现那玻璃窗外层还有一圈不锈钢防盗窗。
“这破地方还装防盗窗...”陈垠觉得自己这阵子一定犯太岁了,干什么都不顺,他跳下防汛袋,抬头看着只有路灯光洒进来的一方小窗......直到在窗口看到两双鞋,一男一女,正从教学楼的方向朝操场走,这时候刚好路过这个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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