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有了一月报复的那件事。
“我哥要是想提前接人,那就得部署好。”
陈故微微皱眉,在意的却是:“那样的事还会有第二次?”
“不知道。”江眠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我做这个,就算没有我哥跟我爸的原因,以后也说不定会遇上报复的。”
他望向陈故:“你害怕吗?”
陈故叹气:“我是担心你。”
他捏了捏江眠的指骨:“非要说的话,我的确害怕。”
他怕江眠出事。
但是江眠却说:“没事。”
他认真地看向陈故:“你会保护我的。”
陈故一停,登时露出个笑来,还冲江眠敬礼:“是的,长官。”
然后两人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快递上,江眠看着陈故把里面的一个像是首饰盒的盒子拿了出来。
那个盒子有点古韵感,是木制的,上头有雕花,锁扣也是做旧的感觉。
陈故小心翼翼地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串青玉菩提做成的手串。
菩提是深青色渐变白,每颗珠子的深浅程度也不一样,珠子打磨得圆润,手串还吊着浅绿色的穗子。
这是个女款的单圈跑环,也可以做首饰戴在手腕上。
珠子躺在盒子里的时候显大,但在陈故手里就有点娇小了。
毕竟当年向薇怀江眠时,也没想过江眠会找一个男性做对象。①
将珠子拿出来后,里面还有一张看上去有点旧了的小卡片。
【给眠眠未来的女朋友: 二十几年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我怀着眠眠在路上散步,我看见一家店在卖手串赐福,这是南界很有名的一位大师。也许你不是南界人,但南界这边都信这个,我也想信一次,我叫大师赐福祝你们和和美美、平安幸福,能够白头偕老,愿眠眠与你,喜乐无忧。
——向薇】
向薇一笔一划都写得十分认真,可以想象得出,在写这个的时候,她的眉眼究竟有多么温柔。
“她还是很爱你的。”
“曾经。”
江眠没什么特殊的波动,只是从陈故手里拿起了那串珠子,握住了陈故的手,将其套到了陈故的手腕上。
珠子有点紧,不太适合作为男人的陈故。
但是陈故没有说什么,只是由着江眠拍了照,又发给了向薇,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江眠总是这样。
因为害怕期待落空,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起任何多余的情绪。
因为知道向薇和江聊一注定不会复婚,所以他不会去奢求那份母爱。
只有平静对待,才不会让自己难受。
陈故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所以也没想打破江眠的保护壳。
他只伸手圈住江眠,长长的穗子隔着薄薄的衣物扫过江眠的腿,让江眠本能地避了避。
陈故低笑了声:“眠眠,你真的好敏丨感。”
江眠耳廓泛起红。
他很少和人有肢体接触,所以有时候的确……
但是陈故真的好意思说他?
陈故因为有皮肤饥渴症,那才是真正的对所有的接触都有点过度反应。
上回他就是给他吹个头发,他都……
江眠不说话,陈故就顺势亲了一下他的唇,品到了残留的一点咖啡苦香:“你待会还有事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眠当然明白。
他想说现在是白天,可看着陈故难耐地舔唇,到底还是没了办法,自暴自弃地摇了摇头。
于是一个直击灵魂的深吻就落了下来。
他们从沙发到地毯上,江眠被困在陈故和沙发座椅间,脊背贴着陈故的胸膛,趴在沙发坐垫上,膝盖不受控制地与绵软的地毯揉搓。
作者有话说:
目前也还是第一版。
下午六点还有一章,务必早点来!
今天有四更,第四更在九点——
注①:本文设定二十年前只要家长询问可以告知胎儿性别,于十五年前才列入法条规定不允许告知。
感谢在2022-10-30 11:02:09-2022-10-30 14:0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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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次日。
陈故虽然不能见家长, 但是他可以负责接送江眠。
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江眠是穿着高领衣来的。
南界的七月底,热到发慌, 他却穿着高领衣……
就连荣荀都多看了他一眼。
江眠默默在江聊一身边坐下, 江聊一倒是和和气气地给他倒了杯水,也没说什么。
人还没到齐, 目前聊得都是些闲话, 江眠这样进来,自然会惹得话题落在他身上。
福阿公问:“眠仔谈对象啦?”
江眠看了江聊一一眼,江聊一也没瞒着他们:“谈了, 但我不同意。”
屋内登时静了静。
比起在座的各个牛鬼蛇神, 江聊一可以说是看上去最温和好脾气的人,因为有点近视,平时工作总是会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与人说话时, 也总是噙着抹浅笑, 语调缓而柔。
他的长相也是那种偏向于温润的,总会让人不自觉就放下戒心。
但是在座的每个人都很熟悉彼此。
江聊一是个笑面虎的事不是秘密。
他这一句话, 成功绝了大家八卦的心, 纷纷清着嗓子找新话题。
江眠也不用面对「七大姑八大姨」式的问候, 就是江聊一到底还是没忍住看他一眼,视线落在他被衣领裹得严实的脖颈上, 眼神有点幽幽。
江眠想起了上回江聊一那句「注意分寸」。
他知道江聊一多半是觉得他没注意, 可…他和陈故互相喜欢, 做到哪一步都很正常, 这有什么分寸?
二十岁的年轻仔不太懂快五十了的中年人。
等人到齐后, 会就开始了。
江眠也没什么事, 听就行了,只是在结束后,他被荣荀留了一下。
江聊一知道他和荣荀之间有些秘密,所以也没多言,就问了句:“待会我送你?”
江眠慢吞吞道:“他在停车场等我。”
江聊一懂了:“那你们玩得开心。”
虽然不同意,但江眠始终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做出让江眠难受的事。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后,包厢里只有江眠和荣荀,还有基本上都跟着荣荀的李兴。
江眠主动开口:“哥,那我身上的股份什么时候签到他那去?”
当年荣荀力排众议,非要将收回来的股份挂在江眠身上的原因,就是因为江眠是替人保管。
他和荣荀之间关系还行,不仅仅是因为江聊一当年收留了荣荀,勉强给了荣荀一个可以稍微安心休息会儿的环境,也因为他和荣荀之间还有约定。
那时候荣荀还没有掌控荣家,他还是夹在豺狼虎豹中还未成长的幼兽,偏偏他唯一在意的那个人落难,他要赌上自己的命去改变这个局势,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江眠就是失败的那条路。
如果荣荀出事,那他会接手荣荀之后的事,倒不是说扳倒荣家,而是帮荣荀打点好医院,让那个人一生喜乐无忧。
后来荣荀成功了,又将收回来的股份挂了一部分在江眠身上,让江眠成为了荣家的三号话事人,是因为这样的话,有一天荣荀加上他的股份,就足够成为荣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又有二号话事人江聊一从旁辅助……这路早就铺好。
荣荀:“你准备好合同,我找个时机。”
江眠应声,然后当天回家就打开电脑开始写合同了。
陈故帮他冲了杯摩卡,就看着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字。
陈故瞥了眼:“股份转让书?”
“嗯。”江眠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十分轻松:“终于可以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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