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沉:“再帮我问问宋承宇,知知为什么会晕倒。他体质没有这么差。”
温稚眯着眼,听见“知知”这个称呼尴尬得脚趾抠地。虽然这确实是他的小名,但名字的来历非常中二。当年在他很小的时候,总是幻想自己是城堡中的小王子,需要喝玫瑰露水的尊贵小宝贝。
于是,他黏着林倾稚,想要一个好听的小名。
这才有了知知这个称呼。
要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竟然要求司明沉这样喊他?
就不怕想起那段非主流时期吗?
司明沉察觉到温稚的异动,凑到他耳畔:“醒了吗?”
那股熟悉的薄荷味在身边环绕。
温稚脑子里全是两人在深夜没羞没臊的那些事。
抖动不安的睫毛彻底出卖了温稚,他只能睁开眼睛,躲避着司明沉的眼神:“醒了。”
司明沉声音温柔:“头疼不疼。”
温稚:“不疼。”
司明沉手掌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着:“收到晴晚的消息时,我吓了一跳。”
耳边的触感酥酥麻麻。
温稚扭头,脸颊正巧埋在司明沉的手掌上。
如果说过去那段时间的记忆始终令他产生一种不真实感,那么现在这样真切的接触,让他真正开始感知着两人的感情。
他宛如受惊的小鹿,猛地弹起来,摸着自己的侧脸:“我不用请假,我的身体没事了。”
司明沉:“你听到了?”
温稚垂着眼睛:“嗯。”
温稚细微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司明沉的注意。按照往常,对方早就黏着他撒娇喊疼,可现在却非常平静,甚至在对方的眼神中,司明沉读出了几分躲闪。
“知知,是不是受惊了?”
司明沉牵起他的手,想将他拥入怀,可温稚却直愣愣地一动不动。
“抱抱。”
司明沉盯着温稚的眼睛,温声说道。
结婚四年,温稚从未见过这样的司明沉。他挺直的脊背僵了僵,随后慢慢歪着,极其不自然地靠在司明沉胸前。
熟悉的触感和温度让温稚心里很乱,耳尖渐渐变红。
因为他感受到了司明沉结实的胸肌。
温稚眼眶泛着湿,心里的小鹿哒哒哒乱跑,脸不知不觉变成粉红色。
司明沉低头看他:“知知,你是不是发烧了?”
温稚垂着湿润的睫毛,轻轻摇头:“没,有点热。”说完这句话,他把脑袋枕在司明沉的肩上,吐槽自己不争气,这么容易沉沦在司明沉的美色中。
司明沉:“那就好。”
夜在慢慢变黑,司明沉问:“我们去酒店住,还是住在这里?”
“我们?”温稚一怔,眼神慌乱:“你回江京市吧,我在这里将就一晚就可以。”
司明沉目光渐渐变暗,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知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总感觉你醒来后,不那么黏我了。”
温稚支支吾吾解释:“我没生你气,你这么好我为什么生气…”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只是,一时半刻有些害羞。
无法接受上一秒已经笃定和司明沉离婚,下一秒两人甜甜蜜蜜一世一双人,清冷男神秒变温柔二十四孝好老公。
更何况,两人中间还横着一份离婚协议。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离婚协议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司明沉神色不解:“那你睡觉吧,我在这里坐着陪你。”
温稚立刻拒绝,终于与司明沉对视:“那可不行,你会生病的。”
仅仅一瞬,司明沉略带失落的眼神,让温稚的心被狠狠揪着。
过去,司明沉从来没有表露过这样的情绪,好像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跟我一起睡吧。”
温稚下定决心,郑重其事地将床的另一侧留给司明沉。
司明沉看着他:“好。”
晚上睡觉时,温稚背对着司明沉,脑子彻底清醒。
这段时间他的那些金句也频频出现在脑海。
他觉得高中时的自己好二啊。
又笨又逗比还土。
不过…司明沉好像很喜欢那样的他。
温稚想起初遇司明沉的那段时光。他听信桑祁的话,误以为司明沉喜欢清冷文静型的男生,就像江乘书一样,甚至婚后的四年还傻兮兮地扮演那样的人设。
人家江乘书明明是司明沉的普通朋友,他居然误会了这么多年。
他的脑袋真是笨得很。
温稚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封告白信。
他当初下定决心想要和司明沉告白,苦练一周钢笔字,将满载着情话的情书托桑祁交给司明沉。
但傍晚时分,桑祁约他见面,使他亲眼看见司明沉带崴脚的江乘书回家。起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应该的。
可是桑祁接下来的话将他打入地狱。
情书的封皮有司明沉拒绝的回复。
现在,温稚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可笑。
他当时真是年少无知,相信了桑祁的鬼话放弃了司明沉。
不然凭借司明沉对他的好感,两人在一起水到渠成。
如果他是女生,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满大街打酱油了。
温稚越想越气,肝疼得厉害。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的呼吸较为急促,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知知,是不是做噩梦了。”
温稚赶忙回应:“没。”
司明沉借机将胳膊伸到温稚的脖颈下,轻轻往回一拢,温稚轱辘一下滚进司明沉的怀里。
他默默控诉。
勾引!
这绝对是勾引!
黑夜里,温稚表情僵硬,非常痛恨司明沉这种行为。
但,司明沉的怀里好暖和。
他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右手搭在司明沉的腹肌上:“司明沉,晚安。”
司明沉:“你叫什么?”
温稚突然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小笨比平时可不这么叫司明沉。
他的脸又浮起两团红晕,眉心紧紧拧着,不想喊出这种肉麻的称呼。
司司?温温?
小学鸡才这么叫ok?
他可是宇宙无敌大明星温少爷。
温稚长久的沉默让司明沉略显不安。
温稚今天到底怎么了?
“司司,睡觉觉。”温稚声音放软,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
这句话对司明沉很受用。
他将温稚圈在怀里,下巴蹭着温稚的额头,让两人挨得更近一些。
温稚:内个,大佬,你顶到我了。
“知知,晚安。”
温稚的内心突然柔软,放弃抵抗,躺在司明沉怀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翌日,温稚与司明沉一同回剧组。
坐在这里,温稚跟司明沉好像泾渭分明,中间隔着三四十公分的距离。
司明沉将笔记本电脑搭在腿上,打量着温稚别扭的模样,低声问:“知知,今天怎么不靠着我。”
温稚被cue,突然打个激灵:“你在工作,人家不想打扰你。”
司明沉忽然笑了,伸开手臂:“这么懂事?过来吧。”
温稚呆呆望着司明沉的笑,走了神。
靠在一起就这么笑得这么开心。
看来司明沉真的很喜欢自己粘他。
温稚偷偷瞧了副驾驶的文特助一眼。
拜托,司明沉可是董事长。
当着下属的面前谈情说爱像话吗?
他一个宇红顶流,在大众面前和老攻卿卿我我,真的好吗?
温稚戴上墨镜和口罩,挺直腰板,猛地靠在司明沉怀里。
这样就没事了吧。
回到剧组包下的酒店,温稚直奔衣帽柜,准备找出一份符合他身份的衣服。
可看着那些高中生风格的运动套装和背带裤,他陷入沉思。
衣柜里,小冬瓜和小南瓜静静靠在一起,拿起小冬瓜,他抚摸着上面的补丁,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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