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唯恐场面不够混乱,在一旁推波助澜:“要交换口水的那种。”
“愿赌服输啊。”
“对,要愿赌服输。”
汤与绵:“…………”
众人上头起哄,人多势众,汤与绵简直骑虎难下,一句“愿赌服输”将他所有话都堵了回来。
隋让忍不住笑,松开手,道:“你们把这儿当片场呢,这是吃饭的地方。这样吧,我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众人互相看几眼,这里确实人多眼杂,随时有人从外面经过,影响不好。
江罄也有些醉了,退而其次:“行,你喝吧,喝完就回去了。”
“那个,”汤与绵不好意思道:“我也喝吧,刚才我输了。”
*
马奶酒的后劲确实大到难以想象。
汤与绵连喝两杯后,神奇地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了,周围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他有一瞬间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假酒,怎么会越喝越清醒呢?
但是这种感觉仅仅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他的脑子就和世界渐渐断开了连接。
有点像手机充电充不上了。
随着酒精发发酵,先是视觉、在是听觉、味觉、乃至所以感官,都在逐渐关机。
又过了许久,他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叫他“小汤”。
还有人说“小心台阶啊,下次不能这样玩了”。
“我天,后面真是喝开了。”
“幸好小宋能自己走。”
“罄哥……”
七嘴八舌,很吵。
汤与绵皱着眉,晕乎乎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许多虚晃的人影。
他张张嘴:“这哪儿啊?”
有人很大声回他:“你和隋让喝醉了,送回房间了。”
汤与绵:“啊?”
又有声音说:“老陆,别废话了,给人弄到房间去。”
汤与绵很想用力站起来,可双腿软绵绵的。
接着,他脑袋又强制性关机了,这次关机时间很短。
他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说“操,哪张房卡啊?搞混了好像。”
“我来。”
然后自己被推到一个人身上靠着。
汤与绵挠了挠脸,醉醺醺在对方衣服蹭了蹭,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混杂着烟草味。
?
这味道?
这是……
汤与绵用力把脸埋到对方身上嗅了嗅,费力扬起脸,一双眼睛茫然无绪,只能看见男性抬高的下颌角以及喉结。
他伸手,去摸,企图将对方的脸压下来,看个清楚。
隋让眼皮抖了抖,他抓住在脸上乱摸的手,很软,热乎乎的,像只小猫肉垫,就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恍惚地睁开眼,敛眸,略长头发垂落在前额,遮住眼睛。
隋让目光迷离地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走廊顶灯落在一张晕满醉态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跑出了几颗小星星。
隋让唇角慢慢扯了扯,用鼻尖蹭了蹭汤细白的颈,然后把脸狠狠埋进去,很深地吸了一口气。
汤与绵腿一下更软了,醉意朦胧中用手攀住他,小狗一样将脸埋在他颈间,确认他身上的味道。
半醉半醒间,他想:S怎么会出现?
是梦吧。
S怎么会出现啊。
这时,“叮”一声。
耳边传来声音:“门开了。”
“把人丢进去,终于搞定……我草,你们撞我。”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一阵混乱。
汤与绵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扯了一下,踉跄着跌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随后,听见门反锁的声音和外面疯狂敲门的声音。
门板上传来的敲打震动很强烈,却又很遥远。
房间漆黑,无灯。
汤与绵脚下捣蒜,踉跄了两步,就栽到了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里。
然后是天旋地转,他被半抱着跟着人跌跌撞撞砸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耳边传来粗沉的呼吸,汤与绵听见黑暗中,S用缠绵的嗓音叫了声他的名字:
“绵绵。”
然后,就急不可而寸地亲上了他耳廓。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两人酒醒啦,我终于可以站起来啦(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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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汤与绵猝不及防的, 抖了一下。
房间很黑。
汤与绵看不见,只能靠着感官。
但是他的脑袋一会儿在线,一会儿掉线, 昏昏醒醒,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汤与绵半昏迷地张了张嘴, 他即将感觉自己大脑舒服的要彻底下线了。
耳朵里有水声,是被那个很软的东西弄出来的, 然后那个东西就绕到他耳背来回走了几下。
汤与绵徒劳挺起身体, 无奈使不上力, 又只能躺回去, 他一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插,进对方头发里, 轻轻地抓着。
过了一会儿,男生的呼吸也越来越米且重,他慢慢停下来,额头抵在汤与绵肩窝里,好像打了个醉吨。
过了好几秒,才勉强抬起身体,双手撑在汤与绵脑袋两侧。
喘气。
汤与绵眼睛已经湿透了,看着忽远忽近的面孔, 伸手去摸, 却抓了个空,就毫无防备地笑了笑。
隋让使劲甩了甩头, 来维持脑子的清醒。
“你怎么会来?”汤与绵软乎乎地说, “我是不是, 在做梦啊。”
隋让撑着那丝清明,道:“小笨蛋。”
汤与绵原本说完慢慢闭上了沉重的眼皮,要睡着了,听见这声,又挣扎着睁开:“昂。”
见他还有反应,隋让吃吃地笑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汤与绵晕迷糊着:“我知道啊,你是S嘛。”
隋让笑起来,醉醺醺地翻下身,平躺在旁边,微阖眸,喃喃:“笨蛋。”
“怎么又骂我呀。”汤与绵伸手去推他,命令道:“不准骂我。”
隋让被晃得有些舒服,抓住他的手,盖在自己脸上,亲了亲他软软的掌心,梦呓似的:“但我喜欢小笨蛋。”
汤与绵没听清他说什么,努力撑起身体,慢慢挪动,把脸凑过去,靠得很近:“你在说什么。”
隋让被呼吸弄得发痒,睫毛动了动,偏头躲开。
他好像睡着了,没什么反应。
汤与绵眼珠乱晃了几下,感觉脑子要马上进入关机状态了。
他昏昏沉沉坐起身,蹬掉脚上的鞋子,脱掉外套,扔去床下,随后趴去床尾,帮对方也脱掉鞋。
做完这一切,他抓起隋让的一条胳膊,往床上中央拽。
汤与绵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脸都憋红了,人未移动分毫。
他坐在床中央喘气,又趴过去,用手拍拍隋让的脸:“醒醒,醒醒呀。”
没动静。
用手指戳脸。
依然没动静。
汤与绵俯下·身,对着隋的脸吹气。
隋让脑袋轻动了一下。
诶,好像有效。
汤与绵继续吹,吹了两下后隋让不动了。
“……”
汤与绵生气推他了一把,然后用指尖去点他的喉结。
隋让倏地摆了下头。
咦?
反应挺大。
汤与绵立即高兴了起来,再点,又免疫了。
于是他学着对方刚才对自己的方式,低下头,探出舌尖,像平时舔掉圆筒冰淇淋尖尖一样,对待那个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
睡着的人立刻就激冷了一下。
得到反馈,汤与绵低头继续。
隋让眉头微蹙,呼吸沉起来,眼皮底下的眼珠乱动着,他不太清醒的脑子被强制开机了。
见他醒来,汤与绵停下了动作,抬起头,呆呆懵懵地说:“你终于醒啦。”
隋让喉咙干咽了一下,缓缓掀开眼,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截在昏暗房间里都难掩雪白光泽的脖颈上。
“睡里面来,”汤与绵拽他胳膊,“……你要掉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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