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面容因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多了几分容易叫人生出错觉的惑人。
“您帮我问问导演,不能额外给奖金,这些钱总能报销吧?节目组可怜可怜我们,您看路老师大冷天穿得那么单薄来表演……”
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屈服了。
“……好好好,我帮你问一下。”
几分钟后,他们组拿到了补贴的50块钱。
欧阳杨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啊星哥,竟然能让一毛不拔的《旅游日记》多给你钱!”
刚拿到钱的易匀星不好意思跟着吐槽节目组一毛不拔,委婉地道。
“主要是他们脸皮变薄了。”
把活动室的灯光、音响全部关掉,几人回到了李耀祖家。
还没有走进院子,就看到里头有工作人员在里面等他们。
易匀星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一沓手卡,小声道。
“可能是来公布第二天任务的。”
大晚上的来公布第二天任务,多半是这个任务时间很急。
“首先恭喜‘愿节目组大义灭亲’队成功完成了第一天的所有任务!马上又是新的一天,在宣布明天的任务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告知大家。”
工作人员翻了一页手卡。
“高胜由于身体原因,退出了本节目的录制,鉴于本组少了一名成员,任务难度一定程度上增大了,后续任务成功获得的奖励资金将额外增长15%。”
“另外,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完成明天的任务,我现在向大家详细介绍一下李家村……”
工作人员详细介绍了李家村附近的地理环境。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李家村距离一个森林公园很近,那边虽然不是什么出名的旅游景点,但近年来越来越多人喜欢到乡村旅游,所以去森林公园游玩的游客数量也不少。
欧阳杨听到这里有些兴奋地嘀咕。
“节目组终于打算当一回人了?这是要让我们去森林公园旅游吗?”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所以大家明天的任务,是在凌晨五点日出之前抵达森林公园。”
五点?!
“这么早?!那我们得几点起来啊?!”
“节目组会开车送大家过去,路程大约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再加上洗漱化妆的时间,他们四点就要起床了。
“天……”欧阳杨苦着脸,“我们又要开始每天睡眠不足四个小时的生活了吗?!”
尹绍安慰他:“至少能去看日出,也不亏。”
易匀星眼尖地瞥见工作人员脸上“阴险”的笑容更盛,眼皮跳了跳。
“到了那边以后,大家恐怕没有时间看日出哦。任务是从游客手里挣钱,不能接受粉丝馈赠,也不可以卖艺,一组挣到300元算任务成功。成功完成任务才可以回来吃饭——加油吧,大家!”
练习生们哀嚎了一声,做鸟兽散,迅速排队洗澡。
李耀祖家里只有一个浴室,太阳能热水器储的热水也不多,每个人仓促冲了个澡,总算在晚上十一点前都回到了房间。
为了让他们住下,李耀祖特意腾出了两个连通的房间——原本是用来放一些被子和旧衣服的,两张木板床拼在一起也不大,估摸着五个人横着睡堪堪能够睡下。
“一人一床被子是不可能了,几个大男人凑合盖两条被子挤一下吧。”
欧阳杨把两床被褥铺好。
“星哥你——”
易匀星正在浴室里往腰上贴药膏,他的腰伤自打手术全部做完复健成功以后已经很久没犯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经常贴一些膏药,平时练舞时也会绑上护腰。
青年刚冲完澡,没洗头,只有额前的一点碎发是湿漉漉的,根根分明。
棉质的宽松睡衣将他整个人衬得修长,翻开的衣领露出了刚被水汽润过的漂亮锁骨。
衣摆撩起了一点夹在裤腰,裤子的抽带卡得很紧,勒出了一截窄腰,靠近右侧的地方因为常年贴药膏,留了一小片淡淡的白印。
他听到房间里欧阳杨的声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嗯,怎么了?”
“星哥,有两条被子,你是选择跟我们睡呢,还是跟路老师睡呢?”
他拽住衣角的动作顿了一下,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浴室外有人影在墙壁上闪过——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看身形,应该是路景策。
他于是装作没有听清楚的样子,提高了音量。
“欧阳杨,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回答他的是小路老师低沉的嗓音。
“欧阳杨问你是想跟我睡,还是跟他们睡。”
对方侧身走进了浴室,目光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腰上停留了一刹,抬起手关上了门。
“冷风会灌进来,有腰伤也不知道护着一点腰。”
易匀星弯起桃花眼笑了笑:“刚洗完澡挺热的……谢谢小路老师。”
青年清澈的嗓音在浴室水汽的氤氲下有些沙哑,上翘的尾音带了些挠人的意味。
路景策静静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问。
“那学长是跟我睡,还是……”
外头响起了欧阳杨疑惑的声音。
“星哥,你是不是掉厕所了?!你不回答我们就替你决定了啊,你和路老师一条被子,我们三个一条被子,行不?!”
“……哦。”
易匀星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面上依然不露声色。
“好的。”
他贴好药膏,把睡衣打理好打算走出浴室,走了两步发现路景策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小路老师?”
路景策从进浴室以后就杵在那儿,也没拿东西,现在怎么……
小路老师指了指淋浴喷头旁边的马桶。
“我上厕所。”
对方狭长的凤眼微微挑了挑,轻笑道。
“学长怎么还不出去?”
易匀星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他感觉转过身拉开门一步跨了出去,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怪异,关门的时候找补了一句。
“上厕所就上厕所呗……都是男人,谁还没见过。”
他走到了床边,欧阳杨尹绍他们已经挤进了一个一条被子里,正像蚕蛹一样在里头扭动着打打闹闹,见他出来纷纷从被窝里探头。
语气带着点歉意。
“对不起了星哥,我们实在没有勇气跟路老师睡一条被子……”
“星哥,我睡相可差了,要是跟路老师一条被子,我担心我半夜被他从床上踹下去罚站。”
“星哥……”
易匀星哭笑不得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你们睡吧,我和路老师睡也行……”
他们在卧室,尤其是洗澡准备睡觉这段时间里节目组摄影师不会来拍,没有镜头几人都会放开地开玩笑。
“那星哥,你这牺牲挺大的,明天奖励你多吃一个鸡腿作为补偿!”
易匀星掀开被子躺到了靠墙的最里面,棉花被很厚实,还带着一股暖融融的阳光的味道。
忙碌了一天,身体刚陷进被子里,眼皮已经自动变得沉重起来。
“是啊,没办法,你们都不干,只能我来以身饲虎了……”
灯突然灭了,房间一下子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几个练习生幼稚地惊呼了一声,像看恐怖电影被吓到的小学生。
易匀星很缓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是路景策关了灯。
他那句玩笑话八成也被对方听到了。
心跳骤然急促起来,耳朵贴着枕头,心脏狂跳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他想转过身悄悄去看一眼路景策现在在哪,刚动了动,就感觉身边的床往下压了压,路景策干燥温热的手抵到了他的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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