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揪揪不吝夸赞地在一旁直说好吃,余秋也频频点头夸赞,黄毛也有些得意,说他从小就是奶奶肠粉长大的。
摄影组也围着奶奶的摊子给了好多的特写,安利大家来这里吃肠粉。
奶奶忍不住地擦了擦眼泪,背过身去。余秋叹气,上前,给奶奶递上纸,问奶奶怎么了,奶奶只摆手说没什么事儿。
只有奶奶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有多苦。
她老伴儿半年前心脏病住进了医院,现在流水般的真金白银砸下去,仍然不见好,后续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现在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这个肠粉店铺了,要是店铺生意能再好起来,他老伴的救命钱也就不愁了。
一晚肠粉下肚,余秋和余揪揪都有些餍足地舔了舔唇,简直太香啦,真的没有吃饱,还想再来一碗呢。
但时间有限,余秋和黄毛撞撞肩,提醒黄毛好好写作业后,几人就此分别,余秋带着余揪揪去做任务,黄毛又不知道上哪儿野着玩去了,就跟个猫一样,一窜就没了。
一天任务做下来,晚上再回家洗完澡躺到床上时,已经到晚上九点多了。
余揪揪躺在床上,揉着小肚肚,呲溜下嘴,还在回味肠粉的味道,“爸爸,肠粉好好吃哦~”
余秋本来不饿,被余揪揪这么一戳,他也感觉饿了,“儿砸,粉粉好好吃哦~”
余揪揪滚到余秋怀里,枕着余秋的半拉胳膊,“爸爸,想吃粉粉。”
余秋指着天花板上的圆乎乎的黄色灯泡,“儿砸,你看这个灯,黄灿灿的,他像不像个鸡蛋啊?”
“好像哦!”
余秋接着忽悠,“那你看着这个白白的天花板,他像不像是一个肠粉皮皮啊?”
“也很像!”
“那现在鸡蛋和皮皮有了...那生菜叶叶呢?”
余秋从脑袋底下扯出枕巾,在余揪揪眼前晃了晃,“生菜叶子这不就来了?”
余揪揪咽咽口水,使劲抱紧余秋,砸吧砸吧嘴,仿佛真的吃到了美食般的, “爸爸,好好吃哦!”
余秋跟着一起馋,舔舔唇,“真的好好吃啊。”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余秋看墙皮充当肠粉。
-要不是我今天看亲眼看到这俩回来后晚上是吃了晚饭的,不然我真的会以为这俩是从难民营里给跑出来的。
-要是让黄毛看到余秋这样,肯定得表演一个龙傲天嘁声。
-那家肠粉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想去试试了。
-本地人说一句,真的好吃。
之后的几天节目照样正常的录制,来来回回的流程就是那些。只是余秋没能蹭上别人家的饭,他吃的都的都是他自己做来做去的那些代表作品,比如黑乎乎的土豆,以及黑乎乎的土豆。
吃到第三天时,不仅余揪揪,就连余秋感觉自己都快成为一颗黑土豆了。
第四天晚上休息的早,节目组六点多就走完了节目的流程,让嘉宾可以关了直播间,回去休息了。余秋和余揪揪躺在床上,两人摸着扁扁的肚子,不由一起发出一声喟叹,“好想吃奶奶的肠粉啊!”
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去镇上的路来回就二十分钟,余秋最近都走了好几遍了,说句能闭着眼睛走回家都不为过过。余秋在床上扑腾着坐起来,他巴拉在窗边看了看,发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他家附近了。他给余揪揪使了个眼色,“走,吃肠粉,去不去!”
“当然要去!”余揪揪立刻就蹦了起来。
“悄悄的。”余秋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余秋给他和余揪揪穿好衣服,两人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就给溜了出去。
一般嘉宾休息后,节目组是不会再去打扰他们的。
但余秋担心有意外状况,节目组联系他会联系不上,会担心。他还专门写了个字条,说明他带余揪揪去镇上吃肠粉了,没问题,不用担心,两人这才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避开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余揪揪简直不要太兴奋了,还问余秋呢,“爸爸,我们这个组合叫什么名字呀?”
余秋随口胡诌,“咱们就叫夜袭小队,怎么样?”
余揪揪兴奋重复,“好哦,就叫夜袭小队!夜袭小队超棒的!”
只是很快,夜袭小队就遇见了大麻烦,余秋都走到镇上了,这才发现他兜里根本没有钱,他和余揪揪还吃毛线的肠粉啊,就站在镇上喝口免费的风对付对付吧。
余揪揪一脸的quq。
余秋tvt,“遗憾宣布,我们夜袭计划,卒,享年半个小时零三分钟。”
正当两人都打算打道回府了,一双老人扯住了余秋的袖子,用操着方言的口音问他是不是余秋。余秋害怕惹出事端,就说不是,老人则笃定道,“他就是那个球,头都是粉的。”
当地方言叫余秋时,说的快了,就会读成球的音。
余秋:这怎么还带骂人的呢啊喂。
好在很快就解释清楚了,这俩老人是黄毛的爷爷奶奶。俩老人忙完插秧,从村里回来镇上,却发现压根管不住黄毛,黄毛就不好好写作业,但老人检查作业时,发现黄毛前几天有一段时间作业写得还不错,就问黄毛咋回事。黄毛起初还不说,最后还是邻居把黄毛给卖了,说前几天来了个叫余秋的粉毛,看着黄毛写得作业。
所以这俩老人这两天就想找到余秋,让他来监督黄毛写作业,他们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都没配上余秋。好不容易,今天碰上了,他们是怎么说都要把余秋带回去,让他看着黄毛写作业。
余秋不好意思去。
老人则很大气地表示,“我们给你钱!”
这弄得余秋更不好意思了,最后以两碗普通肠粉共计12块的价格,把自己卖给了黄毛家里俩小时,折合时薪6块一小时。
老人还一个劲儿地表示,余秋是好心肠人,价格要的这么便宜,现在好心人少咯。
老太太帮腔,“这娃娃要不是抱个孩子,哪儿可能给咱们算成这么便宜的价格。”
老人瞥了眼余揪揪,“哎,可怜呦!”
余秋抱着余揪揪往黄毛家里走,嘴上笑嘻嘻地迎着老人的话。
心理却疯狂os: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古早味很重的带球跑的小娇妻,为了躲避霸总,隐居山村,为了给孩子挣一碗肠粉钱,还得挑灯夜战地给人家干活,缝被子,做针线活!
quq!
黄毛看到余秋来他家里的时,眼睛都直了,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你咋来了?”
余秋心说我来受难来了,但面上还是揽着黄毛的肩,把黄毛推进了卧室,开始给他看作业。
两个多小时余秋才把黄毛的作业给看完,余揪揪早就窝在黄毛的床上睡得呼噜噜的了,像只小猫仔似的。老人最后怎么说都要给余秋200块,余秋没要,就只是要了12块钱。
余秋叫余揪揪起床时,余揪揪已经睡迷糊了,小孩儿半天都睁不开眼。
见状,老人从屋里找出一个大筐筐,是那种老人平时上山挖野菜背的半人高的筐筐,上面还有个透气的竹篮盖盖。老人把筐筐洗干净消毒完成,垫上一张毛绒绒的毯子,然后让余秋把余揪揪抱着放进框里,搭上条毯子,然后盖上盖子,让余秋背着余揪揪离开了。
余秋回村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但好在皖南村发展还不错,一路上都有小夜灯,不算太亮,但能照清楚路。
背着余揪揪走在空荡荡的小路上时,余秋心里再次升出一阵悲怆。
他感觉他更像个躲避霸总,带球跑的贫苦小娇妻了。
明明他不是啊(摔!
-
鹤弘一面见完当年害过余秋的那位101选手---李明恒后,他从李明恒家的肠粉店刚走出来时,就被助理提醒去看街上某一处的背影,“鹤总,那人看着像是余秋啊,是吗?”
鹤弘一瞥眼看去。
就见一粉毛,背着个大竹筐,正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边走边叹气。
不是余秋,还能是谁?
“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到余秋身边,鹤弘一在他身后叫了声,“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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