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徐徐走回去。
他们住的是顶层,路上多说两句话,又发生点互动,其实根本还没走到目的地。
一进门,楼玺就让他脱下袜子,但谢含英没有光着脚被放下。
黑衣男人单手插兜,抱他走到黑暗的房间中央,这引发了白衣男子的追问,“楼玺,你在屋子里放了什么,”谢含英看不见周围:“酒店的房间里怎么会这么香,你又买了花么。”
“是,待会儿再让你看清楚四周。”
接着楼玺把谢含英抱到花香四溢的床头,谢含英坐的端端正正的,楼玺陪他坐在床上,他让谢含英趴在他的怀抱中。
一黑衣,一白衣,气氛也无端缠绵起来。
一会儿。
楼玺开了口:“早在找到你之前,我就做了一个没上过线的单机恋爱小游戏,叫爱因子方程式,这是楼玺造出来的一个单人小世界,过去只有我,现在又多了你。我想把密码送给你,你记住,开机语言是‘为郎日赋诗,小谢少年时。’”
楼玺给出了开机密码。
房间亮了。
两个小人物在虚拟蓝光里。傻大姐的AI屏幕还原了第一期到第四期所有场景。
谢含英顿时感受到了这种好到不真实的爱,他仿佛亲眼看到楼玺铺天盖地的爱正过来,如山河海啸一般难以阻挡。
楼玺:“这是现实时和未来时,但我们绝对还有过去式,你想再和我谈谈印尼的事么。”
谢含英:“嗯。”
楼玺:“那背后的疤痕疙瘩还在吧,脱了衣服给我看看,我帮你看看痛不痛,我给你看。”
楼玺直接脱了毛衣衬衣,他的身材肌肉线条巨好看。
当他衬衫半开,露出强健胸肌,楼玺说:“过来,我们慢慢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今晚都只告诉鲸鱼,我再帮你丢进海里。”
楼玺答应了。
谢工开始纯情地给他看背后的伤口。
“和你告别后,我回了家,开了刀,很快也不影响上学工作了,不过我有想过。”
“什么。”楼玺问。
谢含英:“弄一个萨摩耶纹身贴,感觉留疤不好看。”
楼玺:“别,这东西不适合这个气氛。”
你个颜控,谢含英把毛衣拉下,他看着屏幕,“小游戏里的第一个npc‘萨摩耶’很眼熟,他的人物模型用的是我参军前的照片。”
没错。
楼玺还记得这本家庭相册里有一个傲娇比耶的校服背影照。
里面是一个抱着篮球的美好少年,和白色小萨长得一模一样。
他都能想象当年的老师和同学们起哄让这个人转过来,谢工打小不服所有人的冷淡傲娇样。
这时,谢含英似乎有感而发。
“我离家出走后想过联系家里,我真的很容易想家,但我怕他们觉得我逞匹夫之勇,其实我内心与战友们一样,我始终以身处那个地方时的军人身份为荣。”
长大的年轻军人用正直语气说,
“也正式回答一下你在飞机上说的问题,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收你的礼物就是我觉得不应该收,你不要误解军人群体。”
楼玺:“那为什么唯独是我让你记住了?”拍拍床,“你来和我近一点说。”
“没有为什么。”谢含英不想告诉他。
楼玺直接说,“是因为我解开了你的一个心理障碍?”
居然真的被知道了,但认识到这个地步,谢含英动了想法。
因为在蒋导的诗词节目之前,他们曾是那次整体海难大环境中的沙子。
虽说最后还是靠国家支援,很多地方都不像那些传奇的电影故事,他们真正要感谢的是战友在危难中挺身而出的后背。
但在逃脱生死之前,谢含英曾脸上贴满了胶布开跑了一辆轮船,他用尽当技术兵以来最快的一次时长找到王队安排的炸弹装置,可他们还是被追上。
谢含英从那时起就根本忘不掉一个人。
楼玺却对他救助施倩的模样更难忘。
那年的少年中尉时而磅礴寂寞,时而蓬勃热烈,就像一抹落日开在桃花上。
他连哭都是没声音的。
“被扣押时,你当时真的不慌乱吗。”谢含英还是想知道别的。
楼玺:“有您老在,我慌乱什么?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靠着这个玄幻小说情节,我后面遇到了很多的大好事,我从不觉得这次的遭遇很差。”
谢含英:“真的?”
“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楼玺说,“倒是你还想和我藏那个问题么。”
谢含英没说。
他们可等不了下次,谢含英被楼玺抵在大鲸鱼的靠靠枕头上,他抓紧床单,面色不明,谢含英还被按抱在那片海一样深的桎梏。
楼玺继续告诉他:
“其实刚刚被人问,含英,你脖子里的玉佩是新的吗,你说是妈妈送给你和你未来那个人的,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另一个金子的,你送给了谁。”
是,他把这个东西给了楼玺。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提。”谢含英说。
楼玺:“要让你知道,有楼玺在,就不怕,一辈子不用怕。”
说不相信他是假的,谢含英还马上想起有人第三期为他而‘重生’的事。
9号那天,谢含英才从电视上看到楼玺录制54小说的那一天。
什么买方便面的学问,给英英打火锅的愿望,还有什么祖籍唐山,想找老婆和孩子,还被城管拉走。
最后苦逼的毁容失忆人士当街大哭。
谢含英看完一点没觉得搞笑。
综艺外的观众不了解,楼玺是真的找他8年。
他们怕过死。
可他们都活过来了,这才是第三期那部小说里的失忆后重生文剧情。
连那个他们前段日子去看过漫画的小咖啡馆,谢含英都已经知道并非巧合。
谢含英:“离开印尼,结束爱因子这个综艺,我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灰小子‘韩英’。”
“那是因为,”楼玺说,“他们不知道,你才是救我出那场苦海的白龙王。”
而且你救上来的也不是温柔大海兽,是自己也遍体鳞伤更远离所有人的大鲸鱼,楼玺拉住他的手:“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楼玺听他说,
“上大学的时候,我是很恐惧和害怕自己的性取向,因为那个人也是男人。”
“如果告诉别人,就会有人加深对我的误解,他们或许会相信我和他真的有过恋爱关系。我连父母都不能说,不然永远都澄清不了。”
“因为不想面对现实,当兵阶段我一直都想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但我不是不知道,我很早就意识到我会喜欢某一类男性朋友,我会依赖性索取那种人给我的安全感,想明白后,我真的接受不来,好多年,我不想和别人接触……”
后来。
楼玺出现了。
面对歹徒的枪,是楼玺做了谢含英最好的后盾。
他甚至拿起了一把对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敢碰的‘儿童玩具’。
那东西。
谢含英会用的。
楼玺竟比他先举了起来。
因为‘阿美莉卡’是一个可以合法用‘儿童玩具’的西方国度。楼玺的父亲楼起年轻时候更是一个为各国政府输送豹式坦克和雷明顿M2010全系列的商人。
更重要的是在楼玺的童年还发生过一件事。
他的大伯楼甲在1993年一次商业访问时死于一起恶性绑架事件。
有传闻,这位豪门长子死前被外国武装分子活活分尸。
或许楼玺这种个性天生对死亡早早有着防备。
但他更应该在乎自己的生命才对。
可他当时还是想救谢含英。
因为是军人先救他的。
或许,他们从相遇开始的处境就一直是平等的,相互的。
不是我高于你一头,也不要你俯视我。
只要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会给你一切。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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