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安。”宋启铭说着收好吹风的电源线,往屋外走去,不过这时林育舒突然叫住了他。
“对了,”林育舒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看着宋启铭道,“我家的密码是1014,你去我那边睡吧。”
两户的布局都是大平层两居室,宋启铭家和林育舒家一样,另一间卧室都用来做了书房,因此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
林育舒也不至于那么没良心,让宋启铭睡沙发,因此他主动告知自家密码,好让宋启铭有地方睡觉。
“我家密码也是我的生日。”宋启铭说道,“好好睡觉,不用管我。”
宋启铭的生日吗?
那就是0401了。
卧室门关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视觉和听觉都无处发挥,嗅觉便变得无比灵敏。四周全是宋启铭的气味,既好闻又让人安心。
外面的宋启铭好像在跟沃沃聊着什么,林育舒听不太清,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就那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育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额头莫名撞到一个结实的东西,好像是一堵肉墙。
他没有多想,往“墙”边挤了挤,好闻的味道愈发浓厚,是属于宋启铭的气味。
“宋启铭……”林育舒毫无意识地呢喃道。
“嗯?”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腰上不知为何多了一道禁锢。
是在做梦吧……
林育舒没有多想,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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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把你妈拐回家了,我厉不厉害?
沃:汪汪
第32章 糊弄大师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林育舒隐隐觉得腰上有些重。
他无意识地从侧躺改为平躺,腰上的感觉也随之更加怪异,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后腰滑到了他的肚脐。
肚脐上就像贴了一个暖宝宝似的,即便在温暖的被窝里,那份火热也格外引人注意。
感冒药的药效似乎已经退去,大脑在经过充足的睡眠后开始变得清醒,认知总算回归正常,林育舒突然意识到……
搭在他肚脐上的是一只手。
而且没有隔着衣物。
他倏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天花板,下一秒,他转头看向旁边,而当他看清躺在他身侧的人时,他猛地推开那只伸进他睡衣里的手,从床上坐起来,难以置信地喊道:“宋启铭!”
“嗯?”宋启铭从枕头上抬起脑袋,也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他的头发乱七八糟,有好几簇张扬地飞在半空。
他揉了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嗓音中带着刚起床时特有的慵懒和沙哑:“你醒了。”
林育舒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好看的桃花眼中隐隐蕴藏着怒火:“你怎么……”
“睡这边吗?”宋启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认床。”
林育舒:“?”
好正当的理由,正当得林育舒竟无法反驳。
“你认床你不早说?”林育舒火大地问道。
“我也是才知道。”宋启铭盘起双腿,将双手撑在身后,“我去了你那边,睡不着,所以我又回来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像那么回事。
林育舒的火气消了一半,又问:“你不知道叫醒我?”
“你是病人,那怎么行?”宋启铭说道,“你感冒好些了吗?”
扁桃体仍然有些痛,但没有咳嗽和流鼻涕,说明感冒药还是发挥了作用。
“还好。”林育舒回了一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明明他刚才的火气就像火山爆发一般来得汹涌,怎么宋启铭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
睡在一起的事暂且不提,手伸进他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不应该才是重点吗?
怎么就这么过去了?
林育舒想重新问起这事,但刚被宋启铭关心了感冒,他又不好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这样会显得他很小肚鸡肠。
他正想找个由头把话题拉回来,但这时蹲在卧室门边的沃沃突然走进来,两只前爪撑到床沿上,朝着宋启铭“汪”了一声。
“他在催我了。”宋启铭麻溜地翻身下床,“我先去遛狗,老时间见。”
一人一狗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林育舒隐隐听到了宋启铭对沃沃的念叨。
“……说了多少回,爪子不能上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今天周二,宋启铭的车限号,在两人限号的日子里,都是约在八点半碰面。
林育舒看了看摆放在床头的电子时钟,不过才七点半,还没到他平时起床的时间。虽然他昨晚睡得早,现在也不怎么困,但毕竟还在感冒,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他还是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然而当林育舒回到自家卧室时,他的火山再次爆发:“宋、启、铭!”
床上的被子很整洁,丝毫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林育舒想要给宋启铭找个理由,但他实在找不出来。
林育舒铺床有个习惯,他会把靠近床头的那边翻折回来,露出两个枕头,就像酒店那样,因为他觉得这样非常美观。
但宋启铭并没有这个习惯,他铺床就是把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所以这不可能是宋启铭铺的床。
当然,以上这些只能说是推断,林育舒并没有证据。
但他昨天早上出门之前,打了一条亮色的领带,后来临出门时又觉得太高调,便把这条领带扯下来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去衣帽间里换了条朴素的领带。
而现在那条领带,就原封不动地扔在床上。
也就是说,宋启铭昨晚根本就没有过来睡觉。
时间来到八点半。
两扇相对的房门同时打开,右边走出来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外搭一件驼色大衣,浑身上下收拾得一丝不苟。而左边走出来的男人穿着带绒的牛仔外套,内里是一件黑色紧身高领毛衣,松紧把握得恰到好处。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换上了冬天的装束。
林育舒扫了宋启铭一眼,面无表情地朝电梯走去,而宋启铭则是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
“我回家看了。”林育舒按下负二楼的按键,“你没来过我家。”
“嗯。”宋启铭没什么反应地说道,“被你发现了。”
他的语气毫无被发现的窘迫,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露出破绽。
好吧,什么面无表情,都是林育舒装的,他火大地看着宋启铭问:“你骗我有意思吗?”
“不是啊,我没有想骗你。”宋启铭老实巴交地眨眨眼,“你觉得我如果真的想骗你,会不知道去布置下现场吗?”
……好像有点道理。
宋启铭这人心思这么深,除非他主动露出尾巴,否则别人很难发现他的破绽。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育舒皱眉问。
“我就想待在你身边照顾你。”宋启铭无辜地说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所以就先找个了借口稳住你。”
林育舒简直莫名其妙:“但我现在更生气好吗?”
“你先听我解释,”宋启铭道,“我是可以骗到你的,这样你也不会跟我生气对不对?但在骗你和坦诚之间,我选择了后者,为什么?因为我就不想骗你。这样你还要跟我生气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好像还有点道理的样子。
“而且你确实生病了啊,我照顾你有什么不对?”宋启铭撇了撇嘴角。
“你手伸进我衣服里,这是哪门子照顾?”林育舒没有上当,立马从宋启铭的逻辑里跳了出来,“再说一场小感冒而已,有什么好照顾的?”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不是话说太多的缘故,喉咙突然痒得不行,林育舒实在没忍住,拿出手帕来捂住嘴唇,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感冒之神听不得你说这些。”适时电梯抵达负二楼,宋启铭圈住林育舒的后腰,带着他往车位走去,“不是我说,林经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是不是有些保守过头了?我又没拿你怎样,至于这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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