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孩子这一生,只要按照我们最低的要求过完就行了。那我们最低的要求是什么,无非就是健康平安快乐。”
“父母哪有和孩子做仇人的。”秦母说。
秦母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这心境纯透的,倒让大伯母二伯母有些刮目相看且接不上话了。一旁秦清听着,也微怔了片刻,随后笑起来说。
“我妈说得对。”
这话秦清说得也没错,毕竟她也已经为人母了。
秦清说完后,桌上几个女人也都随之点了点头,可能也是想到了些什么,桌上一下稍微有些安静。
手上这把牌这么摸着,摸了最后一张后,秦母对秦清道。
“你替我看下牌,我去个洗手间。”
秦清看了秦母一眼,应了声“好”,而后就坐下了。
秦清坐下后,秦母和桌上几个人说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棋牌室。棋牌室外面,全是秦家的小孩儿,为首的孩子王齐以梵正带着他们玩儿游戏。
不管是棋牌室还是客厅里,到处都是一家和乐融融的气氛。秦母沿着楼梯上楼,敲了秦东栾房间的门。
房间里,秦东栾正收拾行李,听了敲门声后,过去开了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秦母,秦东栾看着母亲,叫了一声:“妈。”
秦母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今年确实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整个家里,大家都维持着原状,仿佛就把她隔离在外。
可是她是一个母亲。孩子的一些变化,她远比外人要更能敏感地察觉感受到。而她也如他们料想的那样,想过去抗争一下。可也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女儿,儿子,是如何就这件事情达成一致的。现在,在这件事情上,就还只有她的态度没有表明了。
她抬头看着秦东栾,望着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看了片刻后,秦母说。
“等过几天我们回国,带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秦母说完,秦东栾站在了当场。
-
秦东栾今年还是提前回来的。
他年前走的时候,乔延没去送他。年后他回来,乔延去接的他。乔延站在接机口,远远就看到了秦东栾。秦东栾出来后,也一眼看到他。两人在接机口汇合,秦东栾看着乔延,伸出手臂简单地抱了他一下。
虽然长年累月在一起,可是分别是真的分别,不能碰触,不能感受,自然也是十分思念与想念的。
乔延像是飘零的叶片,被秦东栾抱在怀里,他身上的气息一下充盈到了他的周身,乔延在睁开眼睛看秦东栾时,眼睛都比刚才要明亮了。
他抬头明亮地看他,秦东栾低头看着他,眸光轻动间,抬手抚了一下他的头,说。
“先回家。”
秦东栾说完,乔延站直身体应了一声。
“好。”
应完之后,乔延和秦东栾并排着,两人朝着机场的停车场走。在走着的时候,乔延说。
“我开车吧。”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有时差,秦东栾应该是疲惫的。他这样说完,秦东栾也没拒绝,应了一声可以。两人就这样,一边随便聊着,一边离开了机场。
两人平时在一起,大部分是秦东栾开车居多。不过乔延也会开车,而且开得很稳。他开车的时候,秦东栾就坐在副驾驶上,他望着前方,不也不知道在养神,还是在看景色。
北城今年春节,城市的布置依然红火热闹。路边的路灯上都挂着灯笼,树上缠绕着彩灯,另外还有一些为了春节修剪的园林灌木景,明亮漂亮。
秦东栾离开北城这几日,北城天气依旧是不错。只是今天下午开始,天有些阴沉,即使是晚上看着,仍旧有些黑漆漆的压人。
乔延开车的时候不怎么说话,秦东栾也没怎么说,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开车回了家里。
到了家里以后,秦东栾照例先去洗了澡。乔延在卧室里等着,秦东栾洗完澡出来后,直接带着他上了床。
几日没有在一起的思念,还有身体的束缚,让秦东栾做起来比往日更没了克制,甚至说他应该是有些忘记了往常的力道,乔延最后颤抖着抱紧他,闭着眼睛眼前都是一片花的。
原本是秦东栾更累的,可是最后,却又是秦东栾抱着没有体力和精力的他去了洗浴间冲洗。冲洗过后,乔延又被秦东栾抱着回到了床上。
房间里又有了秦东栾的气息。
而且因为刚才两人做的事情,秦东栾的气息非常的浓烈。
乔延沉溺于这样的味道,他的精神和身体都能在秦东栾的安抚下变得柔软和舒缓。他眼皮在打架,可是他还不想睡。
虽然知道醒来秦东栾还会在他身边,可是乔延依然不肯放过现在没睡着前的一分一秒。
秦东栾也没有劝说他去睡。他只是抱着他,在他的额前和眼睛上细碎地吻着,十足的珍惜。
乔延被这样亲吻着,最后还是伏在了他的怀里。
乔延听着秦东栾的心跳,眼睛在匀称的心跳下缓慢闭上,临睡着前,秦东栾说。
“忘了把礼物给你。”
秦东栾说完,乔延睁开了眼睛。
去年秦东栾去欧洲过年,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个兔子的水晶球摆件。这个摆件现在还被放在他们卧室的书桌上,乔延很喜欢。
秦东栾说有礼物后,乔延暂且清醒了一下,等秦东栾把礼物给他戴到手上的无名指上后,乔延在一阵冰凉的圈固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秦东栾给他买了一枚戒指。白金素戒,普通又不普通。
乔亚看着手指间卡着的戒指,看了一会儿后,抬眼有些发懵地看向了秦东栾。
秦东栾低头和他对视,看了一眼他手上圈号刚好合适的戒指,后看向乔延,问道。
“喜欢么?”
乔延看着他没有说话。
乔延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他,秦东栾却笑了一下,说。
“我应该问你愿意么。”
乔延眼睫一颤。
手指原本冰凉的温度,已经被他指间的温度传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戒指就已经和他的手指融为一体了。
乔延没有过其他恋情。
他也不懂得同性恋之间该如何。
该怎么结婚。
可是和秦东栾在一起,这些问题也根本不是问题。秦东栾将戒指给他,就代表他会履行爱人的责任。这个戒指,不是圈固住了他,而是秦东栾将他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坦诚真诚,炽烈温柔,就这样毫无保留,且欲与他共度余生。
现在,他在询问他的意见。
“愿意。”乔延说。
乔延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又像是什么都想过了,他这句话说的依然平平淡淡的,但对于秦东栾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乔延说完,秦东栾将他抱在了怀里。
两人抱在一起,乔延的额头抵在他的身前,秦东栾安静地抱着他,像是把他嵌入自己的骨肉里。
这样抱了一会儿,秦东栾和乔延说。
“我妈说等他们回来,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秦东栾说完,乔延眼睫抬了抬。
他是被秦东栾抱在怀里的,即使抬起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心口的位置。因为靠得近,乔延能听到秦东栾因为刚才询问他问题后还没平复下的有些紊乱的心跳。
“好。”乔延应声。
两人抱在一起,又没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延的手臂搭在秦东栾的后脊上,虚虚地抱着他,他说。
“很累吧。”
他们的感情。对于乔延来说,只需要征询秦东栾的同意。而对于秦东栾来说,需要征询的是他家人和他原本人生的同意。
他一步一步,就这样给他把路凿开铺好了。
乔延这样问完,秦东栾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秦东栾说。
“想要吃桃子,就是要自己去摘的。”
“更何况我的桃还自己垂下来了。”
秦东栾说了一个模糊,但乔延却能听懂的比喻。固然他需要去摘桃,但对他来说,乔延自己垂下来,垂到了他手里,这对他来说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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