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身材很好的,”宽肩窄腰大高个,性感得不像真人,南少虔一直问,尤因干脆勉强夸赞一下:“你对象一定爱死。”
“那你刚刚摸了觉得喜欢吗?”
怎么还有问题?男人的奶,他喜不喜欢有屁用。
尤因干巴巴地说:“还行吧……”
南少虔自己都不害臊,尤因干脆厚着脸皮破罐子破摔满足他的好奇心:“不然我蹭你干嘛。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女人都喜欢你这样的,看上去有安全感。”
“不用练,”不知道被哪句话奉承到了,南少虔上下扫他一遍,“你现在就很好看。”
白皙高挑,瘦却匀称,像株向阳生长的向日葵,极力伸展,灿烂挺拔。
瘦的男人屁股一般都不会很饱满,尤因的屁股却格外圆润挺翘,如果不是天生,那就是健身的时候有持续地着重地练过臀部,他确定尤因不是gay,所以应该只是单纯为了穿衣服更好看,比如西裤之类的。
明星最重要是上镜,不拘男女,身材实在有短板的话,在出席典礼时甚至会垫假臀或假胯,这都是为了拉长比例,显得整体更协调。
南少虔突然想到,每次尤因完成工作,几乎都会在微信上跟那格木致谢和汇报工作,如果那份工作是他推荐的资源,那格木会截图转发给他。
尤因一直是很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从不吝惜感情,说谢谢的时候真心又热情,这些年里,他最期待的就是能从那格木那里收到来自尤因的明信片。
就是这么一个自律,热爱这份演艺事业的人,怎么就会突然想离开娱乐圈?
南少虔暂时找不到理由,但其实也不用特地分析,刚分手就要转行,原因已经足够明显。
他在心里自嘲,他根本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承认尤因真的很爱那个女人,爱到和她分手以后痛苦到要放弃现在的一切。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地方,他日积月累一砖一瓦建造出一座干净坚固的堡垒把尤因隔绝保护起来,用默不作声的态度,甚至刻意忽视尤因的女朋友。
可是没有人珍惜,尤因一无所知,就是要离开这个他唯一可以为他做点什么的世界。
可能是有点儿挫败和无力,南少虔一时失神,目光逐渐外露,充满嫉妒,热切,占有欲。
明明是自己冒犯了对方,尤因却跟自己被摸了胸似的,他受不了南少虔的眼神了,觉得有点吓人。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了。”
他觉得自己像在裸奔。
南少虔说他很好,但他的身材跟南少虔比起来简直就是排骨,南少虔说得出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听,越想越羞涩,耳朵冒着红气儿转身逃走了,小孩儿被炮仗崩了屁股都没他跑得快。
盯着那个慌不择路的背影,南少虔的眼神沉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从急促恢复到正常频率。
太尴尬了,所以直到南少虔已经回化妆间卸妆,尤因还红着脸在拍摄现场徘徊。
他先把摄制组的师傅们挨个谢了一遍,又邀请大家伙一起来晚上海滩bbq,有个大哥没搭理他,一个劲儿盯着监视器,好像是在回看刚才拍的画面,尤因也凑过去看,发现是南少虔的高清怼脸视频。
见他好奇,摄影师大哥往旁边让了让位置,啧啧称赞:“打死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拍到南少虔,看这骨相,这皮肉,长得多听话。”那语气,像是真迷住了,“该凌厉处不柔和,该丰润处不崎岖,真是老天追着喂饭吃啊。”
尤因点点头,心想,南少虔是不是老天喂饭尤因不知道,这大哥文采斐然肯定是真的,果然是专业摄影人,他也觉得南老板帅,但没想到南老板帅得这么有层次。
这大哥太会夸人了,他立马喜滋滋也问了句:“我呢,那我是哪种类型帅哥?”
大哥沉迷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可能是不想得罪老板,苦思冥想了一下,说:“角度好的话,你比他还帅。”
确实会说话,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吧,尤因反正是乐了,“说得好,奖励你晚上吃个大鸡腿。”
又满场地转了转,等把该喊的人都喊上,各方面也都安排妥了,才终于羞答答地挪着犹豫的步子去化妆间。
走到一半,遇见去给教堂负责人结完尾款回来的毛洽。
毛洽告诉了他一件事,何箴临时有事立马要飞回北京,给他带了话,说有空北京再聚。
尤因惊讶不已,赶紧问那南少虔呢,毛洽耸耸肩,说:“没看到南老板在旁边啊,不知道,大概也要一起回吧。”
尤因连忙扒开他往化妆间小跑过去,卸妆了还要换衣服,应该没那么快走吧。
要走了为什么不跟他说呢,这可是他们俩最后一餐饭了。
尤因跑得很快,脸都红了,湿润发红的嘴呼呼张开喘着气,心里多少有点怪南少虔,真不够意思,真是没把他当朋友,要走了都不吱一声儿。
幸好南少虔还在,妆发已经卸干净,刚换好自己的衣服,迷人圣洁的美神从他身上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沉静骄矜的大个子帅哥,正往自己手腕上盘手串。
尤因气喘吁吁,瞪大眼睛扶着门问:“你要走了啊,哪趟航班呢?”
“你听谁说的?”南少虔快速地把手上的蜜蜡绕完最后一圈,尤因的嘴巴干得起皮,就快翻白眼了,他赶紧拿了一瓶没拆封的水,扭开,递给他,“你不是说晚上要请我烧烤吗。”
“对,对啊,你喜欢烤提灯和折耳根,还有烤辣椒,提灯很难买啊,我找人跑好多超市才买到,你要是不尝一尝好可惜。”
南少虔微微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找了你的采访看呗。那天吃饭你盯着鱼看,我以为你喜欢,结果你夹个辣椒吃。原来你不爱吃清淡的啊,早知道那天我应该先问一下你的口味。我还知道鱼的做法你最喜欢的其实是剁椒鱼头是不是?”
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心细如发,尤因得意地看他一眼,“你没发现这两天你的餐都是川菜吗,我特地给你点的,我看你都吃完了,口味应该还挺正宗吧?”
倒豆子似的说完这一大堆,他终于受不了了,抬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嘀咕了句“渴死我了”,两只手握着水杯大口大口仰头灌起了水。主教堂和这里隔了一个小草坪,大太阳底下跑过来,他简直快热晕了。
悄悄关注他爱吃的口味,这只是单纯对一个朋友,一个救了自己城门之火的恩人的关照,南少虔都明白,都清楚,但心却还是不可自抑地砰然了,幻想尤因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别有用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呢。
“你找了我的采访看?我的餐都是你特地定的?”
尤因在两口水的间隙里毫无戒心地回答:“是啊,你粉丝好有心啊,把你的采访全部分门别类剪了出来。”
那截仰起的细长脖子有汗滴在反光,像极了化妆师当时点在他眼下的珍珠泪,南少虔略微失神,就那么看着,死死压抑住伸手擦拭和凑上去亲吻的欲望。
从拍摄现场回到化妆间以后,他的胸腔里一直有什么在一下一下鼓噪,像是有人在沉重而不可挽回地责怪,那个女人不珍惜尤因,你为什么不把他带走,带到无人处,拥抱他,说爱他,你已经有这个机会了。
那声音直到刚刚尤因讲话的时候还在喧扰,和尤因喉结滚动的频率一样,可就在刚才,半分钟前,尤因说完的瞬间,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让尤因平静下来的是解渴的水,那么浇灭他胸膛里怒火的,悄无声息把他的嫉妒,焦躁,触手可得却只能隐忍的心一下子抚平的东西又是什么?
南少虔突然发现,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要的很多,他想进入尤因的身体,用男人都有的东西;想用自己的齿痕和体液在尤因身上刻下印迹;最想最想的,是让尤因有朝一日可以像自己注视他那样的珍爱他。
他经常觉得假如哪天自己能得偿所愿,他一定要从尤因这里得到很多很多爱,心底那道多年的欲壑才能被填满。
但事实上,尤因仅仅只是像这样给他一点点的关心,和不经意的主动关照,他的喉咙里就已经哽咽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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