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臂上紧实的肌肉忽然崩起,他将人打横抱起,左手盖住了怀中人泛红的膝盖,另一只手牢牢撑着他的上半身。
二人赤条条地在房间里,宋向隅冷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宋向隅以为对方想抱着他去清洗,但是裴牧川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
他想在厕所再来一次。
“阿川……”宋向隅双手抵着冰冷的墙壁,眉头紧蹙,“我最近有工作,你……”
“闭眼。”
裴牧川将人扣在怀里,“他出什么价,我给你开两倍。”
……
因为怕他冷,裴牧川全程开着花洒。
狭小的浴室里蒸着水雾,宋向隅只觉得氧气浓度越来越低,他整个人都在发烫,像一只熟透的虾,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牧川很有床品,事后还给他细心地清洗。
望着眼尾夹着生理泪水的宋向隅,对上他发怔的眼神,裴牧川嗤笑一声:“娇气。”
他附身问他,“什么时候那么虚弱了,能满足你背后那个大老板吗?”
宋向隅咬着嘴唇,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尽。
他不是不了解裴牧川,嘴毒得很,有时一点情面都不顾。
“如果记忆中的你没变,你应该是不想拍戏的。”裴牧川抱着宋向隅,头抵在他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你最近那么缺钱吗,宋向隅?”
宋向隅敛眸道:“缺。”
裴牧川听到这样的回答,眸中似乎燃起了星火。
他不知道自己怒从何处来。
大概是看着曾经和自己一般风光无两的花花公子沦落到被人包养、就差把缺钱两字刻在脑门上,他心中就憋闷得很。
宋向隅从前在自己这里最特别的一点就是,二人各取所需、也实力相当。他欣赏宋向隅这样有能力的人,看着他匍匐在自己身下眼尾发红的样子,他心中的成就感更甚。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裴牧川给他揉搓手臂的力气大了些,怀中人一阵抽痛。
“……没有,”宋向隅阖眼,带着轻微鼻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之……需要钱。”
他抛出了个模糊的回答。
裴牧川也没有兴趣刨根问底,“我朋友开了个人工作室,他手里能拉到不少资源。”
“阿川……”宋向隅长睫轻颤,“别帮我,我能处理。”
“我不是帮你,”裴牧川语气生冷,“我是不想看你这么狼狈。”
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宋向隅这样风光霁月的大明星,实在是有些目中无人。
“而且我不想看见我的人被另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包养了。”其实这句话才是重点。
裴牧川的领域意识很强,别人不能轻易冒犯自己,自己用过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碰。
那些一夜情的小模特moneyboy也就算了,像宋向隅这种跟自己好了大半年的,已经被他自动归类成“他的东西”。
宋向隅苦笑一声:“阿川……”
“我等会儿给你留一张卡,”裴牧川完全不听他的话,“最多一个月,跟他断了,以后我包你.”
“我朋友那个工作室是我投资的,他跟他爹闹翻了,你应该听过,盛元文化的董事长费承,他的儿子叫费岚。他也是唱歌的,你们俩应该能谈到一起去。”
娱乐圈三巨头公司,盛元文化、星影娱乐、迦美传媒。
费岚是盛元文化的太子爷,开了个人工作室后也混得风生水起,娱乐圈众所周知的事情。
宋向隅就签在迦美,他只在走红毯的时候遥遥见过一眼费岚,是个冷气逼人的贵公子。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裴牧川左半边俊脸,“阿川,我跟你,不需要用金钱维持关系。”
四年半之前都没有,现在也没必要。
他缺钱,但是他本能地不想要裴牧川的钱。
虽然二人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宋向隅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裴牧川没有再解释,不过他冷峻的神情告诉对方,他不同意宋向隅的说辞。
他轻柔地将人擦干,然后又抱到了床上。
松软的棉被盖在身上,替他驱走了几分寒气。
“你的身体和四年半之前一样棒,我愿意支付这笔费用。”
这是他留给宋向隅的最后一句话。
裴牧川肯定不会留在他的房间里过夜,他还有公事,打算趁着天没亮就驱车离开。
离开之前,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悄悄放在了宋向隅的床头柜上。
月光的清辉笼罩下,绿色的卡片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宋向隅呆呆地望着那张银行卡,几乎彻夜未眠。
……
次日,裴恩海招待了他的早饭。
二人终于得空叙旧,他拉着宋向隅说了不少话。期间他还抱怨了几句自己不成器的孙子,只是听到“裴牧川”名字的时候,宋向隅的神色会怪异一些。
裴恩海知道宋向隅的行程紧张,于是也没有多挽留,用完早饭便放人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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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大家那么快就凑到了3k海星,等我洗完澡回来加更。
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另外,大家记一下费岚这个人~看他金光闪闪的身份,大家可以猜猜这是什么人哈哈哈!
第3章 你不是说他活好吗(加更
“宋哥,你终于来了。”
小马提前在酒店里等宋向隅,看到风尘仆仆的他,忍不住全身上下都打量几圈。
“全须全尾的,”宋向隅张开了双手,打趣道,“一点都没少。”
“你吓我一跳,你这边要是出事儿了,纪寒哥得弄死我。”小马拍了拍胸脯,将人推进了卧室,“你先休息一会儿,晚点可能有剧组的人找你。”
纪寒是宋向隅的经纪人,平日里对宋向隅的吃穿住行格外关注,毕竟他是公司的王牌之一。而这方面的压力——多半是施加在宋向隅助理马小阳的身上。
小马就像他第二个妈一样,面面俱到无微不至,跟个老婆子似的。
宋向隅坐了一路车确实疲惫不堪,他点了点头,刚沾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他压根没休息好,裴牧川过来折腾自己到半夜,他身上有几块地方还青肿着,一时半会儿也褪不下去。
他和裴牧川没有删除联系方式,当年的分开完全是由于成年人的默契,而且那之后没多久裴牧川就飞往英国留学了,二人再无交集。
这两年宋向隅有无数的机会再找到他和他“再续旧缘”,不过他始终没有主动联系。
那个灰扑扑的头像——咖啡店门口,一个男人抱着一只缅因猫的照片,被无数消息顶了下去。若是再找到和他的对话框,估计要翻很久。
裴牧川这个人,像是他生命相册中被风随意吹动翻去的一页,看似无关轻重。
他也本以为,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二人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宋向隅没想到对方是自己恩师的孙子。
梦中,他想起了一个迷糊的身影。
裴牧川抱着他,鼻尖轻轻靠向他微微蜷曲的头发,似笑非笑道:“你的洗发水味道一直都没变,那么喜欢这一款吗?”
“嗯,喜欢。”这是他的回答。
他微微敛下眸子,高贵得像只贵族猫儿,掐着浑然天成的娇气和优雅,那是的他还是京城的“宋少”。
“可是我不喜欢一直用同一款洗发水,”裴牧川目光抖冷,“你明白吗?”
在那之前宋向隅的朋友跟踪了裴牧川,抓拍到他和别的小男孩出入高档会所的画面。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却被人用这样的方式顶了回去。
宋向隅很清楚,他说的不是洗发水,是人。
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制服得了裴牧川,也没法奢求他专一。曾经的宋向隅不行,现在的他更加不复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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