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什么事,可以来接你。”
“好吧,那来接我吧。”穆洋眨了眨眼。
虽然陆景洲比起之前好了许多,但是穆洋在这几天下来还是发现对方安全感很稀薄这件事。比如看到和自己来往密切一点的,长得好看一点的,因为工作对自己说话殷切一点的,眼里就会有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敌意,带着上位者不由自主的倨傲。他虽然享受陆景洲这种反差的霸道,但是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说实话,他也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他对陆景洲就不存在什么安不安全感的东西,答案很是明显是因为对方道德感高很多,出轨三心二意欺骗这些事几乎是不会出现在对方身上的,哪怕周围多的是人盯上陆景洲,自己危机感也不强,他知道陆景洲是那种没看上时对谁都礼貌疏远的类型。
就像对开始的自己,爱和不爱真挺明显。
因此,在这件事之后,穆洋也反思了一下自己还要怎么改变。
他的过去倒也算不上劣迹斑斑,的确只能说理解陆景洲为什么不能接受。穆洋想了想自己的工作性质和社交日常,要是周围成天有好看的人围着陆景洲,陆景洲又是自己这种招蜂引蝶的性格,他应该也十分难以接受。
所以穆洋的脑回路得出的结论就是比起心理意义上,更要物理意义上让陆景洲明白自己是认真的这件事。
张蔺陪着穆洋在纹身店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尤其是穆洋垮着裤子,露出紧实的腰,等最后那一笔收尾完了纹身师给他擦干墨水后去上卫生间,张蔺才终于把那句话问出了口。
“你他妈真不怕后悔的,你是学什么精神小哥小妹是吧?”张蔺看了一眼穆洋差点露出的屁股蛋,“要不要哥再给你买包煊赫门。”
“滚吧你。”
“我真受不了。”
“受不了把自己眼睛戳瞎。”
穆洋叼着烟刚说完,纹身师就出来给他贴保鲜膜在皮肤的刺青上,叮嘱了他注意事项,还顺便问了几句他腰上那侧纹身的意义,就像个时间轴。
“意义就是记录重要的时间。”
“还挺有设计感的。”
“那肯定。”穆洋吐了口烟。
“不是,你那三个新时间什么时候加的?”张蔺翘着二郎腿看着那几个新日期,他也不是天天见穆洋裸体,自然不清楚变化。
“加好久了,一个我爹妈离婚的日子,一个是初恋在一起的日子,还有一个掰了的让我痛苦也让我成长的日子。”穆洋说这些时不以为意,但能被自己刻在身上的,都是他觉得潜移默化给了自己巨大转变的时间节点,他只是想这样记录自己的一生。
“得,新加的三个里,那个人占俩。”张蔺瘪着嘴,“现在纹的还是这人,正好三个了。”
纹身师倒挺想八卦,只是碍于工作不好八卦,只是遵循职业操守的把后续情况诚恳建议完:“这几天结痂掉了后就恢复好了,到时候才能洗纹身,不过纹身几乎是洗不掉的,激光只能给你点淡,剩下的只能随着新陈代谢变浅。”
张蔺在一边憋笑憋得难受,穆洋斜了一眼纹身师:“谁给你说我要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纹身师抓了抓头发,“因为之前遇到过很多这种案例,我们之前都劝过,人家就要纹我们也没办法,所以才提醒一下,不过你这个要是洗不掉到时候可以找我们改图,改图还是比较容易,因为你这个面积不大。”
“得得得,知道了,你别说了。”穆洋拉上裤子,他尾椎下方一片火辣辣的痛。
纹身师给他递了俩冰袋让他回去冰敷,穆洋老老实实接过后,跟着张蔺去车位的时候,对方都还一直在嘴碎。
“你就不怕分手呢?”
“不怕。”穆洋答得吊儿郎当的。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
“你少咒两句就行。”穆洋把抽完的烟灭掉后扔进了一侧的垃圾桶,“我和他稳定着。”
“你就这么相信他?他可没出柜。”
“我就是相信他。”穆洋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会毫无保留地相信陆景洲,因为对方一直都是个值得信任且可靠的人,会摆平面前的障碍再走向自己的人。
“我也不是说他会出轨啥的,我也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张蔺叹了口气,“但爱情这种东西总有保鲜剂的,万一哪天腻了呢?”
“腻了也无所谓。”
“为什么?”
张蔺刚好按开了轿车的锁,在空旷的地盘里发出了一声声响。
“因为陆景洲就是代表了我对爱情理想的模样。”
穆洋说着就拉开了车门,他回答得很随意,但却是他一直以来心里的实话。他对陆景洲的一见钟情,就来源于原来理想型的外表原来真的存在,再到后来的相知相伴,两个人有过摩擦有过误会有过伤心甚至有过恨意和无奈,但陆景洲永远都是他内心里理想和美好的蓝图。
负责任,自律,严谨,优异的成绩,这只是陆景洲这个人的优点而已,而除此之外对方希望自己能展翅高飞,尊重他的个人喜好,虽然会不满意一些自己不完美的生活方式,但其实在理解了背后的缘由后完全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对方给了太多自己生活学习上的帮助,给了他太多的纵容和宠溺,也给了自己和他循规蹈矩人生的对抗。
就仿佛和他在一起,你可以自由追随任何你想做的事,他会一直坚定地在你身后,你永远不会怕有其他人偷走他,因为他的视线从二十岁那年开始,就一直只在自己身上。
张蔺看着他没理解这句话,穆洋也只是关上车门拉上了安全带。
“我想刻在身上,就如同我把理想的爱情刻在自己身上,以后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拥有过。”
周末那天聚餐的时候,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订了三个包间,穆洋本来是想挨着敬酒的,但是因为纹了身在恢复期不能喝太多酒,只能以橙汁替酒走过场。
周少安的弟弟也来了,就坐在自己旁边。本来他和周少安位置挨着的,对方非要一屁股插在中间,也不说话,感觉自己稍微多和周少安说两句对方就要暴怒了。不过没等他让对方暴怒,人家两个人自己先吵起来了。
穆洋接到陆景洲在门口的电话时上了个卫生间正要出门,却听到隔壁隔间摔门的声音,还有两个人推搡时撞到门的“哐啷”声,怒气冲天的吓了他一大跳。
“我他妈叫你滚,要来就别几把在那扫兴。”
这一听就是周少安的声音,压抑着的止不住的怒火。
“我凭什么不来?我不来你是不是又要和那穆洋眉来眼去?”
“滚你妈的,谁眉来眼去了?”
“还有谁?”
“老子今晚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看你没想和他少说啊,酒往那递了三杯,我要是今天不坐在那,你又得跟当年一样,舔五年都舔不到,心里……”
对方话语未必,穆洋就听见令他心惊的一巴掌,打得特别响,就像抽在自己脸上一样。
“唔…….滚,操…..”
穆洋几乎是偷偷摸摸出的门,连合门都轻手轻脚,生怕打断了这两个人在隔壁拳打脚踢的接吻。他不是不想救自己兄弟,只是怕今天救了这俩人更是不知道要打多少次架了。
他跑到饭店门口的时候,陆景洲立马摇下了车窗。
“这里不能停车,我开着应急灯。”
“来了,我刚刚上卫生间去了。”穆洋脸还红着立马跑上了车,关了车门。
“怎么了?怎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陆景洲说着给他递了一瓶水。
“周少安和他弟弟在打架,吓我一跳。”
“嗯?”陆景洲完全没听懂。
“没事不重要,他俩就那相处模式。”
陆景洲也不关心其他人的生活,他把档位挂到了前进:“你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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