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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池在霍琛那里听说了许多霍烬小时候的丑事，每听一件就后悔没早认识霍烬一天。
季池抬眸看了厨房里的霍烬一眼，“他不告诉我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你想知道？”霍琛面色懒散地道。
“您知道是不是？我想听。”季池认真道。
季池不知道为什么霍烬不告诉他这些，但他就想离霍烬更近一步。
离他眼里的自己更近一步。
霍琛站起身，“去院子外走走吧。”
季池起身跟上。
他跟在霍琛身后，这座小镇流水蝉鸣走到哪里都惬意的很。
霍琛的口开的突然，但语气却是轻松的，“其实我挺替他高兴的。”
霍琛回过身看了季池一眼，“你呢，是小少爷，从小就是，他出现在你生命中无论从何时开始说都是突兀的。”
“霍烬他喜欢你很久了。”霍琛突然道。
这话接的风马牛不相及却自在妙处，季池能懂霍琛的意思。
季池眼眸不可察觉的细微变动，浅棕色的瞳孔抚过几分探究。
“多……多久？”
霍琛手撑着花卉外的竹栏，“远比你想象中的久。”
“我都知道你好多年了。”
“是……这样吗？”季池的话语带着明显的疑气，有想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霍烬小时候家境不好，你应该知道吧？”
季池轻嗯了一声，“知道。”
“你7岁的时候霍烬他就认识你了，那时候霍烬16岁。”
“16岁？”这绝对是季池印象里没有的事！
霍琛听出季池的不解，他笑了笑，“你不认识他很正常，霍烬那时候很狼狈，狼狈到一根稻草都能将他压垮了。”
“是……在哪里？”
“医院。”霍琛回答到，“在医院。”
霍琛的语气淡漠，好似在说着什么悠长又色彩鲜明的故事。
层层叠叠的画面在脑海重复重复又重复。
“那时候霍烬陪着他奶奶住院，手术的费用是你出的。”
季池面色惊讶，他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霍烬的奶奶？
霍琛突然笑了一声，“不过你应该记不清了。”
“在那个时候小少爷一个月的零花钱可以为一个濒死的老人凑齐手术费呢。”
“你那时候好像是摔伤了在医院包扎，在医生办公室听见主治医生讨论说隔壁房间的老人凑不齐手术费，直接用自己的零花钱在主治医生那里缴了费用。”
“霍烬去医生那里和他讨论病情和费用的事情，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你。”
“你送给霍烬一只红玫瑰。”
“我不是可怜你，这个世界上总是不公平的，你要开心一点。”霍琛看向季池。
“这是你的原话。”
“霍烬没有拒绝你的手术费用，因为他走投无路。”
季池听着霍琛的这些话心口微颤，他没想过霍烬那么早就认识自己了。
也从没想过他和自己有过交集。
事情太久太远，季池自己也不认为那算深刻，所以他想不起来太多的细节。
霍琛的话让他脑海出现的画面也是零碎的。
他小时候好像确实给一个病房的病人缴过手术费。
那点钱对他来说，眨眼就忘了。
但对那时候的霍烬来说，应该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吧。
“后……后来呢？”季池沉声问道。
霍琛：“后来霍烬的奶奶接受了手术，手术也很成功。”
“霍烬17岁那年分化成为了Enigma，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去找过你，但医院对所有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
“20岁的时候他知道了你是博申集团的小少爷。”
“起先他对你是感激的。”
“后来某次他给学校送验测质料的时候再次看见了你。”
“刚好是你所在的大学。”
“霍烬看了一场你的篮球赛。”
季池眼眸抬起，他和霍烬见面的次数从很久以前就是单方面的啊。
霍琛的声音淡淡的，倦懒的很。
“后来霍烬告诉我说，他找到你了。”
“他对你多了几分关注。”
霍琛面带笑意，“我问他为什么不和你交个朋友。”
“霍烬说你是Alpha。”
“他说小少爷喜欢奶糖味的Omega，他不是奶糖味，更不是Omega。”
“他应该很早就喜欢你了。”
“大概是你刚刚上大学的时候。”
“他在CE实验中心，你写过的每一封信都是霍烬亲自回的。”
霍琛突然回过身看着季池，“之前知道你要去参加社会辩论赛，霍烬那小子才去做的评委。”
季池对霍琛说的这些话都是有些惊讶的。
原来他与霍烬的相识，在霍烬眼里从来都不是偶然的。
是处心积虑，若即若离。
是喜欢，是不敢喜欢。
霍琛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一开始认识你就对你很好吧。”
“他对别人可不这样。”
“霍烬小时候过的很苦，奶奶将他养大，所以你对他的恩情比得上天大。”
“他坐到如今的位置，没有任何人扶持帮衬，是很努力的一个孩子，就算没有Enigma的身份，霍烬依旧是能与你比肩的人。”
霍琛说的淡然情绪却堆叠着，季池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说起霍烬霍琛面色不可察觉的骄傲之色。
季池跟着霍琛悠闲地往前走，路过一颗梨花树，霍琛摘下来一颗。
“霍烬奶奶过世后他以你的名义给社会爱心协会捐过很多次款。”
“他认为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或许是老天爷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机会吧。”
霍琛将他摘下的梨送给季池。
“被你厌恶的标记，是霍烬梦寐以求的开始。”
第117章 你老公从小就厉害
“被你厌恶的标记，是霍烬梦寐以求的开始。”
季池脑海中回覆着这句话，他心中突然一阵顿疼，那时候的霍烬应该很难过吧。
霍琛观察着季池的情绪，他言语轻了许多，“霍烬这个人很执拗，和你在一起的两年巴不得什么都给你，世上最好的都想捧到你面前。”
“所以他离开你的时候有多难受你应该能想象到吧。”
“他认为他赌输了，获得了最差的结果。”
季池步子微钝，怎么会想象不到呢，他从未觉得霍烬过的好过。
“离开你之后霍烬在我这里住了两个月，他告诉我……”
霍琛凝视了季池一眼，神色淡淡的像是在说什么遥远的事情。
“他告诉我……他的Alpha不喜欢他。”
“不管他怎么做，他的Alpha都不喜欢他。”
季池的指节攥成拳，霍烬的情谊总是要比他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霍琛的声音还在继续。
“再后来霍烬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喝酒，他不再去看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他离开江城的时候说不想再回来了。”
霍琛继续往前走着，两人路过一个石头桥，细密的风吹过来都是温柔的。
季池看着桥下的流水，轻圈拂过流水在光滑的鹅石上潺声入耳。
不知道霍烬当年是如何过来的……
心烦了会不会也来听听这里的潺水泉动，想到自己了会不会恶声声地咒骂一声季池没有良心。
季池手撑在石桥上，眼眸酸涩，“幸好啊，他回来了。”
幸好啊，不是最坏的结果。
霍琛轻笑了一声，“霍烬走的那天就在这座石桥上，从这里扔了个东西下去。”
季池面色带着几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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