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后,兰聿也没挣扎,只是不禁在心中小小声念叨。
只是打个地铺而已,有这么开心吗…
可是耳边过快的心跳声告诉他,应沉就是有这么开心。
能够与兰聿多相处一晚上,再加上现在心上人在怀,应沉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幸福的飞起来了。
小聿身上好香,抱起来好软。
会抱住兰聿,完全是因为应沉一时间得意忘形没控制住自己,按照他的设想,原本应该是抱一下就立刻放开。
可是抱了一下就像是上了瘾一样,他已经完全不想松开怀里这人了。
难怪他那些兄弟谈了恋爱之后都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自己对象,应沉以前无法理解,可现在他简直太理解了。
不想松开小聿,不想离开小聿,他和小聿就像是鱼和水,和小聿分开一秒钟他就要死了。
“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应沉眼眶都有些热热的,一个劲儿的在兰聿耳边喊着他的名字:“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兰聿被他突然而来的表白喊的耳朵都烫了,小小声回应:“你干嘛突然这么激动。”
应沉低头盯着他圆溜溜的头顶,越看心中的爱意便越加膨胀,诚实又热切地回答:“我太喜欢你了,一抱你我就心跳的好快,我忍不住,呜呜呜小聿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兰聿:“……”
兰聿红着耳朵推他:“你不要这么激动了,待会儿表哥要出来了。”
应沉充耳不闻:“没有吧,他没有那么快洗完吧,我再抱一会会!”
“咳。”
应沉还沉浸在欣喜之中。
“咳咳!”
“……”兰聿沉默了一下,从应沉怀里探出头,和拿着湿毛巾擦头发的江越然对视了个正着。
江越然看着自家表弟脸红扑扑耳根也红扑扑的样子,脸上表情有点不忍直视:“…你们,在干嘛?”
他就去洗了个澡,怎么出来之后就变天了?
兰聿红着脸从应沉怀里把自己拔出来,解释道:“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想留下来打地铺,我同意了。”
应沉在一旁头都快埋到沙发缝里去了,心虚道:“我刚刚太激动了就抱了一下小聿…”
“所以…”江越然一脸不理解:“喝了酒,为什么不叫代驾?”
应沉:“……”
兰聿:“……”
完全忘了这回事。
第35章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 但应沉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江越然从前几天买来的那堆衣服里拿了一整套给应沉用作睡衣穿。
应沉美滋滋地接过了那套睡衣,跟在兰聿身后像个尾巴似的进了主卧。
由于这套房子原本就是买给兰聿的,主卧的面积非常大, 应沉看了眼待会儿他要用来打地铺的地方,加上他哪怕再睡一个杨霄一个方明渠都绰绰有余。
兰聿从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前对应沉说道:“被子枕头还有床垫在储藏室,你自己去拿吧,我先去洗澡了。”
“好。”应沉顺着刚刚兰聿指着的方向去到了储藏室, 选了其中一看就是一整套的床铺被褥, 一路拿到了主卧的床边。
兰聿站在浴室里, 还能听得见应沉在外头铺床的声音。
垂了垂眸子, 兰聿挤了两泵沐浴露出来, 慢吞吞涂在身上。
一想到应沉在外头, 晚上两人还要共处一室睡觉, 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走神。
说起来,以前在宿舍时, 每到冬天应沉都要和他同睡一张床, 相拥而眠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可今天对方只是打个地铺而已,甚至他们都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兰聿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
也许是因为这是他们说开后的第一次同室而眠,没有方明渠也没有杨霄, 在他们的关系因为一场告白而发生改变后,便自然而然产生了这样的的心理变化。
温热的水从头流到地板, 泡沫随水流一同离开男生纤瘦的身躯, 关上水后,兰聿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慢吞吞换上睡衣。
黎阳城的睡衣是岑若月给他准备的,因为有暖气,所以睡衣也不算很厚,布料顺滑亲肤,上头绣着两个硕大的兔耳朵,从衣摆一直延伸到胸口。
岑若月热衷于给兰聿买各种各样与兔子有关的衣服,这个习惯一直到兰聿大学了也没变过。
原因是因为兰聿小时候身体不好,太容易生病,没有办法像普通小朋友一样,只要有大人陪护,就可以去各种游乐场玩。
小兰聿那时候并不理解为什么同样是小宝宝,别人可以出去玩滑滑梯,从最高处哧溜一下滑到爸爸的怀里;可以成群结队的玩跳房子,围成一圈边唱歌边丢手绢,而他只能呆在家里,和不会说话没有生命的玩具一起度过童年。
小时候的兰聿不止一次趴在家里的落地玻璃上,用憧憬和羡慕的目光去看小区里可以自由自在到处奔跑的小朋友。
岑若月心疼小兰聿,可又顾忌他的身体,便只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好让小兰聿心里能好受点。
她对小兰聿说,爸爸妈妈不让你出去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你的真实身份是一只小白兔,外头有会抓小兔子去吃的大灰狼,而家就是牢不可破的城堡,能够抵御大灰狼的袭击。
其他小朋友是小猫咪,小狗狗,只有兰聿一个人是脆弱的兔子,所以才没有办法出去和他他们一起玩,如果被大灰狼抓走了,就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到家了。
年幼的小兰聿并不知道这只是妈妈编出来的故事,对自己是小白兔的这个事实深信不疑,虽然依旧羡慕外头的小朋友,但却很少再吵着要一起出去玩了。
后来他越长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好,便逐渐反应过来当时的故事是岑若月编来哄他的,他不是什么小兔子,外面也没有什么大灰狼。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兔子”身份,他家里有许多带兔子图案的衣服,或者各种形态的兔子耳朵,都是岑若月给他买的。
上次他的父母来京城时,还把家里的几只兔耳朵给一同带了过来,现在还在他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
不过现在的他肯定是不会再戴了。
拿着换下来的衣服离开浴室,他洗澡的这段时间,应沉已经把地铺给打好了,离他经常睡觉的那边…很近。
兰聿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轻轻咳嗽一声,站在浴室门口的男生敲了敲身后的浴室门:“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应沉闻声抬头。
兰聿换上了一套他从未见过的新睡衣,布料雪白,却很衬肤色,站在灯下的兰聿此时看上去便更显得像要发光了似的。
他刚洗过澡,面上浮着一层被热气蒸腾出来的粉红,发梢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纤长白皙的脖颈流进了领口深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可口又勾人。
应沉甚至可以想象的出那宽松睡衣下纤细柔韧的腰肢有多软,用手轻轻一按就会像裹了蜜糖的奶糕一般,很轻易地便陷了进去。
在知晓自己的心意以后,弟弟滤镜已经彻底粉碎了,应沉对于兰聿的情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下这幅画面…对于他这个刚刚开窍没多久的小处男来说实在是有点诱人过头了。
应沉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自在地交叠在一起,心脏也咚咚直跳,生怕被面前的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他不敢去看兰聿的脸,一边心虚一边故作平静地小声道:“好…小聿你先去洗衣服吧,我马上就去洗澡了。”
“嗯…”兰聿迟疑地回答了一声,刚要抬脚离开,又觉得应沉的语气不太对劲,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没!”应沉像一条被拽了尾巴的狗,一听到兰聿的声音便着急着否认:“什么都没有!”
“……”兰聿张了张嘴,心说应沉果然不对劲,但看对方那副“求求你别再问了”的表情,还是把到了嘴边的问句给咽了回去:“那我去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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