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姜氏的CEO吕瑞过来和于之弦笑言:“我看我们合作得相当愉快嘛,大家都挺喜欢姜董的,看来在这么好的合作基础上,贵公司要是跟我们在N科版块上进行深度合作,我看你们公司的工程师也会很投入!”
来了,送大饼的来了,鸠占鹊巢,这一招是不是有点毒?
于之弦朝老板看去,只见老板那边和姜老板并排坐在一起,侧着脸在听姜老板说什么,他的眼神过去,老板也注意到了,神色如常淡然,朝他点了下头,就又收回了眼睛,还是之前一样听姜老板说话。
老板还是跟全家死绝了也没什么事一样的气定神闲,于之弦的心一下就稳了下来,淡定和吕瑞道:“吕总的好意心领了,我这边你也知道的,我向来以老板的意志马首是瞻。”
于之弦就是个老滑头,但他身上有一点让他在业内被各司老板趋之若鹜,就是他足够能为老板拼命。
他效忠谁就忠于谁,他前面两任老板在他离开后,对外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欠于总的”。
殷姜挖到他,想必也是费了工夫的,吕瑞笑笑,老朋友一样的搭着他的背,道:“早上殷董有些法律问题不解,这不,我们老板就把法律官给带过来给他解惑了,让他们聊,我们边上聊聊。”
细聊细聊,只要抛足了饵,于之弦会上钩的。
没有人逃得过利益的诱惑,要是能逃得过,那不是人的问题,而是筹码没加够的问题。
这是他们老板的原话,而吕瑞深以为然。
那边姜益平和地和殷姜说了很多话,从他今天开的会,到他版块给殷姜留了一个合作的机会,他都说得很平淡,就跟要送殷姜一束花那样平平无奇又平静,说完这些,他和殷姜道:“我叫老黄过来,一是和你道歉,二来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姜益很多以前的老部下,只要是跟殷姜结冤很深的基本上都换下了,但那只是基本上,还是有那么两三个的地位还是岿然不动的。
首席法律官黄德尚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是姜氏真正牢不可破的主要事务官之一。
可见姜益就算要做表面文章讨好殷姜,那也只是表面,那些人他早就想换了,不过是趁“殷姜”这个名头换一波血,传出去还能得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名头,要是殷姜是个爱虚名的,被感动得要死要活,那就更妙了。
可惜殷姜油盐不进,就算被姜家的小姑娘堵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不感动,殷老板连脸色都没变过一下,连声嘲笑都不曾发出。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不间断一直折磨你很多年的人,而你最了解的人,也是那个一直折磨你让你磨光了爱恨的那个畜生。
这是殷姜认为的他和姜老板之间不用说出口的但心有灵犀的一个共识。
“对不起,”姜老板话一出,黄德尚不等殷姜说话,马上接着站起来弯腰道歉:“之前多有得罪,我也眼高于顶,没把除老板之外的的任何人看在眼里过,但以后我会注意,除姜老板之外,您的话和您的态度我的也会慎重考虑的。”
黄德尚这腰一弯,弯得很贵,因为他爹位高权重,有真材实学的太子爷只给姜老板打工,看不起殷姜理所当然,不给殷姜面子也很正常,因为值得他给面子的人没几个,这腰今天弯下来,那真是给足了姜老板面子了。
殷姜由此回头,朝姜益道:“你给他什么了?”
姜益当即笑了出来,还笑出了声,还在殷姜脸上亲了一下,笑道:“给了股权,还求了他。”
黄德尚被姜老板说得也笑了,坐下来正要和殷姜开个玩笑,却见殷姜转过头来,平静漠然的看着他,先开了口:“你们觉得很好笑?”
这就没意思了,黄德尚脸上的笑当即没了,冷冰冰回道:“要不呢?”
姜益脸上的笑没了,他正思考着是不是要撤的时候,又听殷姜刺激黄德尚道:“你爸知道你对姜益言听计从,连狗都做吗?”
黄德尚当下就笑了,他冷笑着,带着怒火看向姜益,“你看到了,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把你身上的手脚都砍断。”
姜益点点头,和黄德尚道:“知道,因为我砍断过他的手脚,仇不报完,你和我身边的人都得受着,来之前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是说过了,黄德尚哑口无言。
姜益这时扭过头,看着嘴里说着似刀子一样的话,身上气息却无比冷静淡薄到没有什么情绪,没有什么人味的殷姜,他似乎感受到了殷姜那抹没有爱恨起伏的灵魂对一切的无所谓……
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
姜益抓住了殷姜的手,用力的捏了捏,竭力感受着殷姜手上的温度,他嘴角往上扬了扬,自嘲般地道:“我这几年好像变得软弱了太多,确实是孽造太多了。”
他吻了下殷姜的手,放下,心平气和与黄德尚道:“和殷董谈合同吧,按他的意思来,不要埋伏笔,把我们今天来的份,再加上一点以前我欠他的,一起还给他。”
黄德尚死死皱着眉,看样子是不想答应。
殷姜心中毫无波澜,他看着这老板下属的联袂演出,心思却跑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在想,攻破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想想,确实很有意思,这向来是姜益的爱好。
第11章
对姜益的行为,殷姜无可无不可,无所谓。
黄德尚拿出纸质合同来给他看,他还真看起来了,看完合同给了黄德尚,和姜益道:“你这个光我就不沾了,你要是真觉得想给我点什么,折现就挺好。”
姜益想跟他绑死,绑到他无路可退,殷姜可没有把下半生绑在姜益身上的打算。
总有一天,他会和姜益清算完毕,分道扬镳。
爱这种事太小了,恨也是,清算完就去过下半生。
姜益过不到更好的生活,他殷姜可以。
有些人在某些阶段注定是要被抛下的,一如之前的姜益抛下他,也如以后的他抛弃姜益。
时光饶过谁。
姜益脸上一直带着温情的笑在看着他看文件,等殷姜说完,他脸上的笑也没了,他看了看对面朝他耸肩的黄德尚,又转回头,朝殷姜温和道:“这事不急,你再考虑,现在可以下班回家了吗?”
殷姜本不想回,他也可以不回,拒绝就是,但拒绝只会让姜益拿出更多的心思来琢磨对付他,这没什么意思。
工作回家再处理就是。
只要姜益挣钱的能力没有衰退,也没有犯致命错误的一天,他跟姜益还有得纠缠。
这纠缠的时间里,冷冷冰冰的就不错,没必要你爱我我恨你,心上有起伏,眼里有爱,脸上有笑,那都属于有情人间,不适合他和姜益这种早就过了那个时间的中年人。
姜益想把他拖入那种情境,用情感这种天然附带软弱与脆弱的东西再次让他屈服,那只能是做梦了。
在其中尝过一遍这般滋味走出来的人,可能比没尝过还试图拿这个控制别人的人要清醒一点。
要知道,尝过了的人,只要肯长点记性就好了,没尝过的,可能老了,身体不健康了,魂魄虚弱了,不坚韧了,就会不由自主地依赖情感还有命运这种柔软又软弱的东西了。
现在的姜益不就有点?
但骨子里自私的人,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虚弱的,殷姜也不是慈悲的人,不可能看着一直想弄死他的人误入歧途,还助人远离漩涡,重新强壮。
要是有亲眼看着姜益在他面前一步步步入深渊的机会,不也不错?
殷姜没跟于之弦说假话,从这次回到姜益身边,他一直在把握着那根他在姜益这里“全身而退”的弦。
“行。”对姜益言语之间的退让,殷姜果断说了好。
没多久,众人离开他的办公室。
要进电梯时,于之弦喊了老板一声,殷姜跟着他走到了后面,听他公司的执行官不掩焦虑地和他道:“真的不参与吗?目前看来他们很有诚意,他们今天都来了。”
“套现吧,”殷姜看着前面让人按着按扭不进电梯等他的男人,姜益也回头在找他,看到他就笑了一下,这两年气质大变的男人身上多了几许清明的雍容华贵,更是众人目光所齐聚的焦点,他们公司在外面走动的员工这时候都不怎么动了,这么个东西,不值得他浪费任何一点他宝贵的时间,他也不想让这个人再过多的参与他后面的生活,他扭头回来平静和于之弦说道:“老样子,随时做好割裂的准备。老于,你大半辈子给别人打工为别人冲锋陷阵给别人做嫁裳,我也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我们攒够了钱,自己冲一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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