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让秦易之注意到了他,回头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跟侯立农通话,“没有谁,他不在,在二楼打游戏,嗯,我知道他眼睛不好,我看着,打半小时游戏我会去叫他。”
谢祈走到他跟前,微微仰起脸看他,看着他沉稳开口:“您说,一家人不用太拘泥。”
谢祈忍着笑,什么“您”啊,这也太礼貌了。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秦易之慢慢地开了口,回答道:“这不可能,我想,这事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他已经18岁了,是成年人,他不需要父母为他决定什么,这件事,你得问他,如果他愿意,我不会说什么。”
他说着,低头看了谢祈一眼,谢祈好奇心上来了,伸手捏了捏秦易之垂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被秦易之握住,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揉捏。
谢祈用气音问他:“他说什么了?”
秦易之没理他,只是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地继续道:“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还有些时间,您可以跟岳母一块儿过来。”
又说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谢祈追问:“侯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秦易之回答:“他想还钱,而后我们俩离婚,以后当异性兄弟。”
谢祈:“……”
他想起来了,侯老师的确有这个想法,他说:“那我跟他说说吧,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求他不要拆散我们。”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要给侯老师发信息。
秦易之:“。”
秦易之伸手按住他的手,“不用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今年他们会过来一起过年,你有意见么?”
谢祈当然说:“可以啊,没问题,这话反而我要问你,你有没有意见。”
秦易之说:“没有,热闹些好。”
谢祈说:“那就好了,那……”他迟疑了一下,问:“那你妈要来么?”
秦易之移开目光,语气平静地说:“既然你妈妈会过来,那她也会过来,总归……不能太厚此薄彼。”
谢祈微笑起来,“我知道了。”
秦易之……真的很温柔,明明已经不想与姚文珠接触。
谢祈吐出一口白雾,笑着对秦易之说:“不用了,就我们俩一起过年吧,其实我不是很适应那种热闹的氛围,你懂吧,这种叫社恐。”
秦易之目光落到了他脸上,“……社恐?”
谢祈点点头,“对啊!”
秦易之:“对你父母社恐?”
谢祈有几分腼腆地说:“没办法,突然恐住了。”
秦易之:“……”
秦易之说:“随你,你想我们两个简简单单的过,那便我们两个。”
谢祈:“嗯,侯老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去给他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谢祈背着秦易之给侯老师打电话,“喂,侯老师,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家过年了吧,跟老公一起过。”
侯老师听他在自己面前都叫秦易之老公,沉默了一下,才说:“可以。”
他在秦易之那边很能说,在谢祈这里就嗝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祈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他干巴巴地说:“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谢祈想笑,但又忍住了,比起他随口一说的社恐,侯老师才更像。
一家人为什么还这么别扭呢?
谢祈回答道:“很好,老公对我很好,我们已经签了十几个国家的结婚证了,嗯,挺巧的,一结婚就真爱,这种概率不高吧。”
侯老师:“……”
他干巴巴地说:“也……也好,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回来,我……养你。”
谢祈说:“好的爸爸,谢谢爸爸。”
侯老师顿时屏住了呼吸。
谢祈说:“爸爸?”
侯立农紧张地抠起了桌子,“你怎么叫我爸爸?叫侯老师就好了,不用叫………”
谢祈问:“你会跟我妈离婚吗?”
侯立农立即说:“不会。”
谢祈说:“那你就是我爸爸,有错吗?”
侯立农喉头干涩,“我才大你十岁,不用叫爸爸。”
谢祈说:“爸爸是一种感觉,并不是年龄可以限制的,我觉得你是很合格的爸爸。”
侯立农:“……”
他沉默很久,久到谢祈忍不住催促道:“喂,爸?”
侯立农才说:“嗯,我在。”
谢祈说:“那我挂了?提前跟你说一句新年快乐,爸爸再见。”
挂断电话,谢祈唇角翘了起来。
*
除夕夜,谢祈和秦易之吃了年夜饭。
很丰盛的一桌菜,谢祈还喝了点白的,度数不高,却容易上脸,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就成了红透了的桃子。
谢祈笑着对秦易之伸出了手,“有没有压岁钱?你会给我压岁钱的吧?”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这儿的习俗是结婚了的人没有压岁钱。”
“啊???怎么可以这样?”谢祈故作愤慨地说:“亏我还给你准备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在空中甩了甩,“怎么办,看来这个红包是没法给你了。”
秦易之:“……”
他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谢祈,“压岁钱。”
谢祈笑了起来,“好吧,那我也给你压岁钱。”
他把红包递给了秦易之,同时接过了秦易之手里的红包。
秦易之拿到红包,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捏了捏,指腹带来的触感,很硬,很胀
他打开红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把骰子。
秦易之:“……”
他问谢祈:“这什么?”
谢祈打开秦易之给他的红包,是一张超市的无限额购物卡,他心里满意,毕竟他很喜欢去小超市买些小商品,这卡好,都不用付钱了,一刷就带走。
谢祈听到秦易之问,回答道:“这骰子啊。”
秦易之:“我还能不知道是骰子么?什么用意?”
谢祈神秘一笑,说:“用玄学来定我们的房事,要是大点,我们就啪啪啪,要是小点,咱们就盖被子纯睡觉。”
秦易之:“。”
他捏了捏那个骰子,低声道:“过年说这种话不吉利吧。”
谢祈问:“请问哪儿不吉利了?”
秦易之修长冷白的手指指了指他倒出来的骰子数,“小。”
谢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有点背。”
他笑声止不住,他拿起一个骰子,给秦易之看,“这都是我找人定做的,大点那便加重了,很容易丢出大的好不好。”
谢祈身体好起来了,毕竟天天锻炼,身上薄薄的肌肉流畅又美好,能承受得也就多了。
秦易之那么大的个子,需求多一些也正常,所以他们基本每晚都会来一次,也算是基本操作了。
虽然硬件不太适配,但用药势辅助还是可以很融洽的。
不过谢祈觉得还是得节制一点,所以给秦易之送了骰子。
秦易之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颔首将那几枚骰子收了起来,声音低沉地说:“可以实行一段时间。”
谢祈说:“好耶。”
H市今年没有禁烟花,所以这一年谢祈有很漂亮的烟花看。
烟火绚烂下,秦易之握住了他的手,他从心底觉得幸福。
谢祈靠了过去,秦易之也察觉到了什么,很配合地将肩头送了过去。
谢祈在秦易之耳边说:“新年快乐。”
烟火的声音掩盖了谢祈的声音,秦易之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他黑沉的眸子被点亮,声音也是轻柔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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