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得知自己又双叒叕被夹在了男同中间,吕儒律是拒绝的。但今晚酒店满客,他想换房只能和段野洲换,他不忍心让学弟替自己“受苦受难”,含泪住了进去,同时祈祷这家酒店的隔音不要太差。
吕儒律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秦书给他发了条微信。
秦书:【律哥,我去你房间找你?(猫猫探头.jpg)】
以不变弯为已任:【你找我干嘛?】
秦书:【你不是有心事要向我倾诉吗】
以不变弯为已任:【哦,那个啊,现在已经没有了。】
段野洲已经用行为向他证明了自己单身的决心,他不想再去怀疑一个如此虔诚的,随身携带协会徽章的S.D.P.A成员,那是对段野洲的极度不尊重,更是对S.D.P.A精神的亵渎。
他必须对段野洲彻底放下戒心。
秦书:【好吧】
秦书:【对了,1274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以不变弯为已任:【我还没拆呢】
秦书:【快拆!快!!快啊啊啊 !!!】
吕儒律放下手机,拆开谢澜之送的礼物,居然是他最喜欢的电竞比赛总决赛vip门票,还是两张!他当时抢得手快断了都没抢到!
以不变弯为已任:【卧槽!我宣布,谢澜之以后就是我义父!!!】
秦书:【不好意思哈,我刚刚问了1274,他说他没兴趣当你爹。PS:礼物是我挑的!】
吕儒律愉悦地欣赏着小情侣送他的礼物,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深更半夜的,谁会来找他?
吕儒律下床走到门口:“谁?”
门外传来段野洲的声音:“是我。”
这个时间,段野洲跨越两层楼来敲他的门,实属有些暧昧了。但吕儒律瞥了眼被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狗头徽章,一点不慌地打开了门。
门外,段野洲还穿着刚才的衣服,一身的低气压,表情像是刚打完一局苦战半小时,最后却被敌人偷了水晶的游戏。
吕儒律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段野洲深吸一口气,“让我告诉你我怎么了。”
据段野洲讲述,他回到房间后,经历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
首先,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震惊地发现手机没有锁屏,界面停留在他和教练的微信聊天框上。十分钟前,他给教练发了一个“让我看看你是哪种傻逼”的表情包,教练长达60s的语音紧跟其后。
段野洲立即向教练解释道歉,说自己是误触了。好不容易取得了教练的谅解,他顺手在家人群里抢了一个红包,别人都是几十几百的金额,而他:0.2元。
一直到这个时候段野洲还没意识到不对,他走进浴室想刷个牙,却发现酒店似乎忘了在客房里准备洗漱用品。
这种失误对于一个走高端路线的酒店来说太不应该了,可以说是极小概率的事件。段野洲沉默着感受四周,隐隐觉得身边的磁场都不一样了。他没有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而是给洪子骞发了条微信:【你住几号房?】
“我的房号是311,洪子骞的是313。”段野洲十分坚决地说,“我宁愿让果蝇在我水杯里产卵,也不想住他隔壁。所以……”段野洲顿了顿,声音软了两分:“律哥能收留我一晚吗?”
能能能,试问有谁能拒绝身高190,身负“诅咒”,可怜兮兮求收留的体育生学弟呢。
同样身负“诅咒”的吕儒律感同身受,慷慨地向段野洲伸出了援手:“可怜的小家伙,快快请进。”
段野洲却没有立刻进去,反而上演了一波欲拒还迎,迟疑道:“真的可以吗,律哥,你那么敏感。”
“有你的狗头徽章保护,我想我敏感期过了。”吕儒律说,“进来吧。”
吕儒律房间的东西一应俱全,床有一张,洗漱用品有两套。吕儒律倚在门边看着段野洲刷牙,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段野洲:“505的磁场比311好不到哪去,恋爱的酸臭味甚至是311的两倍,你确定要我收留你吗?”
段野洲吐掉嘴里的泡沫,刚要说话,他的手机震了起来。段野洲拿起手机朝阳台走去:“去接个电话。”
段野洲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了门,只留了一条门缝。他刻意压低了讲电话的声音,可吕儒律的听力实在过于逆天,一条门缝足够让他听得七七八八——段野洲是在和他妈打电话,两人聊得似乎不怎么愉快。
唉,这大过年的。
段野洲打完电话回来,神色看不出异样。吕儒律正琢磨着要不要安慰一下学弟,就听见段野洲问:“律哥刚刚的意思是,学长们晚上会做点什么?”
段野洲的语气十分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行行行,讨论这个也可,比聊家庭问题好。
“你觉得呢。”吕儒律面无表情地反问,“要是你和你喜欢的人住一间房,你会做点什么吗。”
段野洲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出答案:“那要看对方允许我做什么了。”
“正直的你。”吕儒律打趣道,“要是她什么都不让你做呢?”
段野洲颇为惋惜地轻叹一声:“那就学习吧。”说着,段野洲看了眼时间:“快两点了,睡觉吗?”
酒店的大床睡两个男大学生绰绰有余。吕儒律和段野洲分别从床的左右两边上床,盖好被子,中间的距离再睡一个楚城没问题。
两人坐着默默对视了十秒。
吕儒律:“晚安?”
段野洲:“晚安。”
啪地一声,段野洲关掉了所有的灯。酒店的遮光做得很好,灯一关,什么都看不见了。
枕边骤然多个学弟,吕儒律多少有些不习惯。放在一个月前,他能想到自己的跨年夜会被四个男同狂喂狗粮,但他绝对想不到有人陪他吃狗粮,顺便还陪他睡了觉。
过了一会儿,段野洲在黑暗问:“律哥,你睡着了吗?”
吕儒律说:“睡着了。”
段野洲笑了声:“谢谢你让我和你睡。”
吕儒律闭着眼道:“好说。”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段野洲要么是在封建迷信,要么是在小题大做,只有真正被小情侣们“伤”过的人,比如他,才能对段野洲感同身受。
“好安静啊。”段野洲没缘由地感叹,“话说,如果隔壁两边有什么动静,我们能听见吗?”
“你能不能听见我不知道,反正我应该能听见。”
段野洲对此表示怀疑:“你听力那么好的?”
吕儒律幽幽道:“你妈在澳洲,你要去澳洲过寒假吗?”
段野洲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吕儒律听见了他打电话才知道的这些,由衷赞叹:“6。”
吕儒律谦虚道:“过奖。”
段野洲在吕儒律身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说:“希望今晚安安静静的,否则我们应该会很尴尬吧。”
吕儒律:“……”
艹,你小子会不会聊天!你这话说出来就很尴尬了好吗,你让我怎么再心平气和地和你睡?
“快睡快睡,”吕儒律催促道,“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突然,吕儒律耳尖一动,似捕捉到了什么动静:“等下。”
段野洲问:“怎么?你真听见了?”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吕儒律喃喃道,“奇怪。”
段野洲好奇死了:“你听见了什么?”
吕儒律不是很有把握地说:“我听见1274和4721在说英语。”
段野洲问:“你确定你没听错?”
在自己的强项上,吕儒律自信且高傲:“窃听器听错了我都不可能听错。”
段野洲道:“可是澜哥和秦书学长大半夜说什么英语?”
“已知澜哥和秦书对我的听力技能十分了解,难道……”吕儒律缜密推理,提出假设:“他们这是加密通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对啊,我高考英语可考了137分,词汇量巨大,有什么是我听不懂不会说的?他们太瞧不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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