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他妥妥的在造谣自己。
陈姨原本以为这只是对方的夸大其词,等相处两天后发现,这小年轻所言不虚啊。
午间,三双眼外加手机里的一双眼,全都落在陆清身上。
陆清坐在床上,浑身就跟长满了刺似的,他企图反抗道:“梓阳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你先吃一口我就走。”姜梓阳推了推小桌上的米汤。
陆清又可怜兮兮的看向手机里正在监督他吃饭的顾知琰,撅了撅嘴,“阿琰你怎么不去吃饭呢?不是下午还要好几场大戏吗?你快去午休吧,我这里这么多人,你不用再守着我。”
顾知琰:“我这里距离医院七十公里,我现在赶过去一个半小时左右,清清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考虑,是自己吃饭,还是等我过去喂你吃!”
陆清见这两人软硬都不行,只得老老实实的张开嘴,喝了一口米汤。
姜梓阳又如法炮制的舀了一勺递过去。
陆清瞪大双眼,“不是一口吗?”
“医生规定的尽量一顿三口。”
陆清:“你刚刚还跟陈姨她们说如果我不想吃就不要强迫我。”
“那是怕她们心里没数,可是对于你,我心里有数,别犟嘴,吃。”
陆清忍了忍,谁叫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话的喝了三口米汤。
顾知琰笑:“清清真乖。”
陆清挂断了通话,一抬头就见三双眼还落在他身上,他不明情况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姜梓阳确定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后,如释重负的轻缓一口气。
陆清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把人往外推了推,“行了,去吃饭吧,饭菜都快冷了。”
三人前脚刚走,陆清就憋不住的趴在了床边,刚刚咽下去的三口米汤瞬间反流上来。
他吐的很小心,担心太过用力会崩开伤口,可是胃里的东西疯狂的翻涌到喉咙处,无论他怎么压制都控制不住呕意。
食物混合着胃液几乎是井喷似的吐进了垃圾桶,吐完之后就是漫无止境的疼痛。
他整个人都趴在床边,右手撑着护栏,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左手拼命的卡在上腹,翻江倒海的疼痛让他又开始止不住的干呕。
“孩子,没事吧。”顾老太太被眼前这情况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床边,小心的扶住摇摇晃晃差点就摔下床的陆清。
陆清吐的嗓子发哑,只能虚弱的摇着头。
顾老太太正准备叫人,却被一只湿漉漉满是汗水的小手给拽住了手腕。
陆清轻喘道:“没、没事,正常反应,等会儿就、就好了。”
“你全吐了?”顾老太太眉头紧蹙,她还没有见过三口米汤就吐成这样的人。
陆清躺在床上,双手压着伤口,胃里痉挛不止,最后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脱口而出一声疼。
顾老太太震惊的看着他短短十几秒就疼的满头大汗,慌乱道:“孩子,我去叫医生好不好?”
“阿琰,我疼。”陆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轻声喊着顾知琰。
“我叫他回来好吗?”顾老太太掏出手机。
陆清瞬间清醒过来,他按住老太太的手,虚脱的摇了摇头,“不要。”
“你不是想见他吗?”
陆清缩回手又紧紧压在被子上,“阿琰不该只、只属于我一个人,他、他有自己的责任。”
“可是你生病了。”顾老太太给他擦着汗,“孩子,病人最大,知道吗?”
“奶奶,我好不了了,他还要照顾我好长时间,我想成为、他能自由飞翔的翅膀,而不是、拴住他双脚的铁链。阿琰是我的大英雄,他、他该有更大的、更大的成就。”
第117章 出血
“好,我们不打扰他拍戏,我给你找医生好不好?”顾老太太再次拿出手机。
陆清已经没了回复的力气,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抽离,迷糊中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争论声。
顾老太太一通电话下去,全国各地的专家连夜赶来。
姜梓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他家虽然有钱,也不是请不起医生,可是谁有本事请来全国各地的专家教授啊。
估计顾知琰都得费点劲儿。
不小的病房,挤满了人,甚至有来迟的连病房都进不去,只能踮着脚抻着脖子往里面瞧,企图听到一两句和病情相关的话。
这些人商讨了老半天也没个准确治疗方案,最后又齐刷刷的被赶出了病房。
陆清感觉好吵,他睡意朦胧的睁开双眼。
姜梓阳的大脸倏地凑到了他眼跟前。
陆清差点又被吓晕过去,他捂了捂剧烈跳动的心脏,嫌弃的把对方的脑袋推了推,“你做什么?”
姜梓阳嘴角噙着笑,“清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陆清哭笑不得道:“你中什么邪了?”
“没事,就是看到了希望。”
陆清摸了摸他体温正常的额头,“行了,医院里有顾家的营养师,你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了。”
“那可不行——”
“不是谈恋爱了吗?刚恋爱就不搭理人家小姑娘,就不怕对方跑了?”
姜梓阳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虽然精神不好,但我听力还在,你发语音的样子,真S啊。”
姜梓阳:“……”
“得了得了,快去约会,我等下也要跟我家阿琰视频通话了。”陆清晃了晃手机。
姜梓阳啧啧嘴,“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你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陆清见他离开,笑意满满的点开了顾知琰的微信头像。
只是对方好像还没有下戏,视频通话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了。
他也不急,点开朋友圈开始今日批阅。
但突然脑子里一片晕眩,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了出来,他随手一擦,指尖一片鲜红。
陆清眼睛猛地瞪大,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多的血又涌了出来。
他无助的看向紧闭的病房门,张了张嘴,企图叫人。
可是喉咙处仿佛都被血给糊住了,他努力了好几次,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咚”的一声,手机从他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
陈姨正根据病历写着未来的营养菜谱,忽然听见声音,先是一愣,然后慌忙跑进病房。
床上的陆清已经昏厥了过去,他鼻间的血浸透了他胸口的病服,乍一眼看去就跟命案现场似的惨烈。
陈姨受不住刺激,大喊了一声。
门外本是在商量下一步治疗方案的专家们听见叫声,一个个立刻前赴后继的冲进了病房。
当晚,顾老太太亲自收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她这么大年龄,还是第一次被委托签字,当一握上笔,她的手就开始不停的抖。
“太太,知琰来了。”陈姨一眼就看见了从电梯里踉跄着跑出来的身影。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顾知琰冰冷的像一块死物,眼里几乎看不到一丝光芒,现在他倒是有了些许血性,只是像极了流浪了许久后才归家的可怜虫,蓬头垢面,脸色灰败,眼里甚至也没有光芒。
顾知琰连妆都没有卸,在得知消息的刹那,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车,一路上反复的揉搓着那枚戒指,仿佛这里面藏着他的精神补给,能够支撑着他清醒的赶到医院。
顾老太太误打误撞的找来了全国各地的专家,阴差阳错竟然保住了陆清一条命。
医生后怕的转告着抢救风险,“我就说怎么那么奇怪,胃里出血点怎么会突然就没了,敢情它是在跟我们玩声东击西。”
顾知琰趴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窗前,压根就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只全身心的望着里面再次浑身都插满管子的陆清。
为什么会这样?
他走的时候清清还是好好的啊。
医生又道:“幸好老太太请来了这么多专家,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出血点,及时处理,否则就算病人侥幸活下来,也会因脑缺氧时间过长陷入无限期的昏迷状态,这辈子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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