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起疑,直到他似乎听到了二哥的名字。
谢绯上前问他们是不是在聊自己二哥,结果被人嘻嘻哈哈糊弄过去。
“谁稀罕打听你二哥是谁啊?你说话干嘛这么冲。”
那群人勾肩搭背,没再给谢绯多余的眼神,嘲讽了一下他自作多情。
谢绯涨红了脸,脑袋嗡嗡的,揉了揉头发,只能无奈回到位置上继续学习……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走廊外传来脚步声,是那群人又回来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似乎特地冲着自己的方向发笑……
虞安下班后,在书店左等右等,外头街道来往的学生陆续散了。
虞安盯了很久,一直等不到谢绯。
他给小弟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谢绯声音断断续续:“二哥,对不起,我还有题没写完。可能不能七点去工厂干活了。”
虞安叹了一口气,安慰他:“是计件的工作,你去晚点不影响工厂的安排。”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去给你买点感冒药,另外,想吃什么,我去买。”
谢绯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发闷:“不,要花钱,我回家洗个热水澡没问题的。”
虞安笑了一下:“热水澡也要花钱的,水费,暖气费,你要是洗的久,说不定不比十几块钱一盒的药便宜呢。”
谢绯啊了一声:“那二哥花我的工钱,补贴家用。”
每晚,虞安让小弟把工钱都转给了自己,谢绯除开学校饭卡,每天固定的两块钱车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虞安确定谢绯没事后,先去药店一趟,又买了两个手抓饼,放到自己的手提包里,再走路去学校找虞安。
学校不允许外人私自进去,虞安只能在校门口等,太冷了,他穿着大衣,带着围巾帽子,捂得严严实实,没几个人认出他。
虞安倒是认出不少熟人的儿子女儿,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千金。
有几位嚣张跋扈的,虞安特地转过身,尽量不让那群人看出来。
等了半个小时,虞安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谢绯跟着一个高个子男生出来,那男生长得倒是挺帅,但一脸凶气,穿的很单薄,分不清是家境贫寒还是耍酷。
虞安没印象,就算这男生家里有钱,估计也不是特别有钱的那种。
虞安发现谢绯眼尾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男生一拧眉毛,吼出来:“你哭什么?你先惹事还哭,他们又没说什么,就提了你二哥的事情两句。你他妈的都要放学了,还闹事,害得我还被老师喊来送你出校门。”
他是班上的纪律委员,老师的得力小助手,谢绯哭得厉害,老师担心他,派纪律委员把他送出去。
谢绯被冻得厉害,浑身都在发抖,说出来的话也抖成筛子:“可他们在背后说我二哥,如果,如果他们在背后聊你爸妈的事情,你也会生气的。”
谢绯还要说,突然眼前一亮,冲到校门口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面前。
虽然穿得多,但并不显得臃肿,身上的衣服版型很好,笔挺垂顺。
“二哥!”
纪律委员刚刚还在背后嘴了虞安,转头就又遇到正主。两个人隔得远,虞安应该没听到他的闲话,但年轻人藏不住事,耳朵一烫,顿时面上有些害臊,冷哼了一声。
虞安取下围巾,将带有体温的围巾系在谢绯脖子上。
虞安露出了脸,看向那位同学:“你是小绯的朋友吗?谢谢你送他出来,同学。”
纪律委员刚才也听了同学们说虞安的闲话。
他还以为虞安是一个长得平平无奇、有些小心眼的人,但此刻看到真人,那些关于虞安的流言蜚语瞬间被击碎。
虞安脸被冻得很快就变得有些苍白,睫毛浓密漆黑,像是一把小刷子。
青年长得很高,看这些乳臭未干的高中生需要微微低头,半阖着眸子,睫毛遮住大部分眼神,神态很是温柔。
他正单手揉了揉谢绯的肩膀,让对方暖和一点。
看起来,脾气很好。
纪律委员点了点鼻尖,尴尬地回了一句:“你好……”
谢绯看到二哥,心中的气就消了,抱着二哥拉着他走向公交站台:“二哥,快点走吧,这里好冷。”
虞安开口:“不谢谢同学吗?”
谢绯不情愿地和纪律委员说了再见,离开前,特地再说:“我二哥真的很好,我不许别人说他的。”
纪律委员抿着唇,看着谢绯那个蠢样子,在地上踹了一脚后,就转身走了。
虞安回到家后,盯着谢绯喝了药,摸了摸额头,觉得弟弟的体温有些不太对。
虞安担心弟弟生病,今晚不让对方去打工了。
而谢绯喝药之后,没有昏昏沉沉,反而变得精神十足:“二哥,李哥貌似也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他最近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虞安敲敲桌子,兄弟俩坐在餐桌两边,四目相对,表情严肃。
“过来,二哥和你聊聊。”
虞安端坐着,姿态很好,谢绯莫名紧张,缩着脖子,姿态缩着。
虞安开口就分析利弊:“小绯,我们现在离开了卫家,没钱,没权利,你在学校里受到了白眼冷语吧。我也不太好过,我手上没什么钱了,找工作总是破壁,他们都不敢得罪卫家。”
谢绯反问:“可是,二哥你工作能力很强啊,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不是得罪卫家。”
虞安摇摇头:“你的好朋友和人闹翻后,你会去和他的对手玩吗?”
谢绯小脸一白。
这是二哥第一次认真地说这件事情。
虞安轻声说:“李平乐前两位女朋友,都是不能给他带来好处后,才会抛弃的,你也许不信,但要用眼睛看。”
“我们没钱了,回不去卫家了,同学还嘲笑你,二哥也找不到好工作。所以,李平乐不要你了,因为你没有利益……”
谢绯抖了起来,说:“可是在卫家,我也赚不到钱,但大家也没有不要我。”
虞安摸了摸他的头发:“可是怎么办呢?二哥比谁都希望你一辈子遇到的都是好人,但没办法,不要相信人心。”
“人心易变。”
虞安见过妈妈和谢绯的父亲郎情妾意的时候,看到他俩天下第一好,也看到他俩闹分手。
对方追求妈妈时,说不介意带个小拖油瓶。
后来,对方做不出抛弃虞安的事情,但总嘲讽虞安是个野孩子,只知道白吃饭。
那时候,虞安寄人篱下,不是滋味。
后来,谢绯出生后,虞安还挺讨厌他的,但这孩子完全和妈妈一个模样,对谁都好。
谢绯震惊时,虞安缓缓开口:“而且,卫家没有要我们,没有接纳我们,他们只是……养着我们,就像他们花钱请管家请工匠,他们请了很多人,你懂吗?”
谢绯身体僵硬了很久,半晌后,虞安把买的两个煎饼拿出来递给他。
刚才虞安被那个纪律委员一打岔,忘记这回事了。
“小绯,吃吧,以前总管着你不让吃垃圾食品,现在……尝尝吧,尝个味道。以后就吃不上了。”
谢绯一边哭一边吃东西,最后眼睛发红睡了。
虞安心满意足地关上门。
虞安单手托腮,选择给生活行政打去电话。
对方没睡:“虞特助,什么事情?”
“谢绯在学校被欺负了,那学校挺多富家子弟的,我估计是他们家里对我和谢绯的事情表明了态度……现在,什么情况?”
生活行政啊了一声:“这样吗?卫家没情况,可能是外面的其他人在揣测卫总的意思,然后家里的少爷们就以为你被抛弃了。”
生活行政说:“卫总可能真消气了,但他不低头,你要不然主动点?”
虞安明白后,感谢了对方。
虞安坐了一会儿,思索了一会儿,按下了通话键,给卫长恒打去电话。
大哥接了。
男人声音沉沉:“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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