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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指着旁边的驾校车：“上车，我现在带你熟悉熟悉。”
“好。”
只要不闲聊，直接开始做事，沈修就偷着开心。
车上，教练用了三分钟介绍了刹车油门方向盘转动如何起步等事情。
说话的全程，教练发现沈修一言不发，结束之后对沈修道：“试一试？”
沈修住在驾驶位，看了一眼车上的设备，点头：“好。”
教练默默的系上安全带，手熟练的放在刹车位置。
第一次开车的新手，什么奇葩的情况都可能发生，不把安全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不放心。
沈修第一次摸方向盘，心里有些激动，看着偌大的练车场地，教练没规定没有目的地的情况下，他不知道开去哪里。
等了几秒，教练还是没说要他开去哪里，沈修只能偏头询问：“随便开的意思吗？”
教练点头：“嗯，随便试一试。”
新手能没把方向盘转反，知道怎么启动车，不会把刹车当油门踩就不错了，他要求不能太高。
“好。”沈修应声。
教练没指定目的地，让他随便随意，便是要他自己定目的地的意思。
沈修目光扫视一圈驾校宽阔的场地，不到五秒就确定了目的地。
确定目的地后，沈修按照教练刚才教过的内容，启动车子，毫不犹豫朝目的地驶去，在行驶的途中，沈修把教练说过的倒车入库，侧方停车等等内容，都一一坐了一遍。
看着沈修行云流水的开车动作，教练：“……”
管这叫不会？叫没碰过车？！
而且……他说的随便试一试，意思是试试看能不能成功启动车子，沈修直接把车从原地开出去，还把科目二的考试内容全都做了一遍。
看这架势，沈修要是之前不会开车，他能把车当场给吃了。
坐在副驾驶的教练随着沈修娴熟的车技，默默的把手从刹车上松开，神情麻木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修开车回到原地。
沈修停好车，偏头紧张的问教练：“可以吗？”
教练：可以吗？简直太可以了好吧！
教练发出灵魂疑问：“你以前真没开过？”
沈修不确定教练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小声说：“共享单车……算开过车吗？”
在起步价昂贵的电动单车和起步价便宜的共享单车相比，当初的沈修毫不犹豫选择了共享单车作为在各个打工点与学校来回跑的交通工具。
听见声音淡淡的回答，教练眼角微微抽搐，吐出两个字：“呵，幽默，您可真幽默！”
教练没有想到，自己在沈修来驾校报名之后，只是因好奇上网查了沈修，完全没想过网上那些修学家们说的修式冷笑话，今天自己也能听得到。
沈修心里茫然，不解的注视着教练：“嗯？”
教练被沈修森寒的目光盯着看，嗓音干涩道：“我的意思是，要不……您还是直接去考吧？”
怕沈修的律师，教练道：“我们这边可以退还你的报名费。”
沈修闻言，心里疑惑更大，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教练不想要教自己。
并且——
退还报名费都出来了，他开得有那么糟糕吗？！
沈修紧张道：“教练，我觉得我还需要再练练，教练，您相信我，我可以练得更好。”
第一次开不好没关系，但他可以改，拜托了，不要劝退他！
这个驾校距离他的学校和住的地方都近，练车方便，不想被驾校劝退的沈修又补充：“报名费不用退，我不想换驾校。”
教练：“……”
练得更好？
呵，明白了。
是明明会，但为了确保在驾考的时候不发生任何意外，才报名驾校练习巩固的吧。
可……从沈修刚才的开车过程来看，沈修明明都开得很好了，这还觉得自己有进步的空间能练得更好？
怎么会有沈修这么卷的人，教练不理解！
沈修补充完，看着教练沉默与自己对视的样子，紧张到几乎窒息时，鼓起勇气出声：“教练？”
听到沈修平静的声音，教练缓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沈修表示：“你开心就好。”
卷王的世界，他这个凡人不想理解。
没有被劝退，沈修松了一口气：“好。”
经历过一次被退费劝退的沈修，不敢再耽误，怕自己学得不够好，不敢耽误时间，立刻询问：“教练，现在练什么？”
“把刚才练的，再练几遍吧。”除了这个，教练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准确来说，是沈修根本不给他任何指导的机会。
“好。”收到指令的沈修目视前方，紧张的启动车子，开始第二次的练习。
教练仿佛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点提意见的机会都没有，像个吉祥物。
远处练车的学员坐在车里，被自己的教练骂得狗血淋头，羡慕的看着沈修的那辆教练车，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他的教练训他的嗓音大得响彻整个练车场地都能听得见，别人的教练温温柔柔的坐在车里，对比鲜明。
“教练，那辆车的学员练了很久吗？”
他来了那么多次驾校，要是有哪个学员练得那么好，他不会没有印象，莫非是时间错开，今天才第一次让他看见。
练车的两个场地隔得有一段距离，说这话的学员看不见车里的人长什么样。
教练听见自己学员的话，想都没想道：“呵，没想到吧，人家今天是第一次练车。”
沈修到他们这驾校报名的事，不用第二天，沈修报完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他们这个驾校的教练都知道了。
他们这驾校一车一学员，周六周日可能一个教练同时知道几个学员，但非休息日，学生大部分都在上课，差不多都是一个教练一个学员。
沈修分配给谁教，他们内部自然也清楚，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个场地的学员是沈修。
“唉，但凡我胆子大点，他就是我教了，我要是教他，就用不着天天被你气得半死。”教练说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学员：“……大可不必这么说。”
呵，一看教练就是在说假话，想拉踩他开得菜。
想得美，他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谁第一次开车能开这么好，除非之前家里就有车练过无数次。
驾校最多的，还是像他这样的菜鸡。
下午六点半，沈修意犹未尽的从驾校离开。
戴着口罩往家里走的沈修，边走边复盘今天下午的科目二练车过程，复盘完的沈修很容易发现，教练在他第二遍练习之后一共就说过五句话。
其中一句还包括了他离开驾校时说的‘再见’。
想到此，沈修脚步顿住，喃喃自语：“完了，教练是不是被我的车技无语到根本不想发表任何看法？”
可他的确是按照教练一开始说的科目二内容练的。
自言自语完，沈修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尴尬的迈步继续走。
走出去几步，沈修很快想明白了。
教练之所以能当教练，一定比他这种菜鸟懂得多，被他的车技无语到很正常。
沈修离开后，教练拿出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今天下午在沈修身边，他根本不敢抽烟。
同事走到他身旁：“咋了这是？一脸惆怅不像你啊，而且沈修不是学得挺好的吗？”
教练：“是学得挺好，衬托得我像一根木头杵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倒也不是不满意沈修学得不好，沈修学得好他开心。
他就是觉得吧，以前教学员习惯了说话，今天坐在沈修的副驾驶上，除去一开始说的话，从第二遍练习开始，他总共说出口的话不超过十句，心里很不得劲。
教练幽幽道：“我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话痨，学员骂我屁话多，我还觉得是他们瞎说，今天事实狠狠打了我的脸，我承认，我就是个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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