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不该困死在原地。
可要是年少时遇到了太心动的人,那人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并深深地映入了你的脑海里。
见林飞池迟迟不说话,菲妮克丝猜想他是在犹豫,顿时觉得很有希望:“想象这样一个场景:纪鹤时看见你和某个优秀的男人共进晚餐,得知你在和他以恋爱为目的而接触后,整个人嫉妒得发狂。”
林飞池:“……”
菲妮克丝道:“然后他冲进来,单膝跪地,说:池,我爱你,离开这个男人,和我在一起吧。”
林飞池:“……别说了。”
菲妮克丝道:“你矜持地点点头,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抱着你离开,带你回家,然后把你按倒在床上,一夜七次,一边做一边问你:还去不去找其他男人了。”
???
什么鬼啊。
林飞池道:“真是受不了你们这群西方人。”
菲妮克丝:“呵呵。”
“真是受不了你们这群东方人。就这么点事儿,天天纠结来纠结去的,纠结个屁啊!比我一个女人都磨叽一万倍。我告诉你,要是换了我,我喜欢他就直接跟他表白,成就成,不成拉倒,赶紧给老娘滚,别耽误老娘去找其他帅哥。”
林飞池:“……”
菲妮克丝道:“总之就这么定了。找个综合条件有可能入得了你眼的男人,还得是gay,容易吗我,不许拒绝!”
“我这就跟第一位候选人说,让他过段时间就去找你,然后你们相个亲。你就顺势跟纪鹤时出个柜,看看他知道后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林飞池道:“先不说了,有人给我打电话。”
菲妮克丝:“?临阵脱逃?”
林飞池道:“没骗你,真有人找。”
说着他截了个图发过去。
菲妮克丝道:“连来电显示都没有,说不定是骚扰电话。就算不是骚扰电话,反正又不是纪鹤时,不用急着接。”
林飞池:“喂喂,你现在怎么?”
菲妮克丝道:“我怎么了?”
林飞池道:“虽然你以前也比较那啥,但没有这么那啥啊。”
菲妮克丝对着这句话足足思考了半分钟,最后道:“那啥?这么那啥?什么意思?完全没听懂。”
林飞池道:“那人又给我打了,而且我发现,我关机的时候这个号码就给了打了好几次了,应该不是骚扰电话,我先挂了,看看到底是谁。”
菲妮克丝:“好吧好吧,拜拜。”
结束了与菲妮克丝的通话后,林飞池选择接听这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
“飞池,是我。”
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声,使得林飞池在听到的一瞬间便怔在了原地。
那个他从小就很渴望得到温柔的关怀,却从没有给过他,反而在他父亲去世之时,用冷淡语气对他说出残忍之话的声音。他名义上并且也是实际上的,亲生母亲。
林飞池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她的声音,此刻却是猝不及防地在耳边响起。
手机里,那个声音继续道:“不知不觉,已经三年没有说过话了。”
顿了顿:“还听得出我是谁吗?”
为什么联系我?
一瞬间,林飞池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想。
他嗯了一声。
“我听说,你把房子买了回去。”
“现在在那边吗?”
林飞池又嗯了一声。
安诗兰道:“我刚好就在南城。那,我现在去找你。”
“找我?”
林飞池轻笑一声:“找我做什么。”
第42章
林飞池用冷淡的语气道:“我记得,在我出国前,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一阵沉默。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了。”
说完这句话,林飞池在心里默数了三下,电话里没再有声音传来。
他按下挂断键。
林飞池看着这个手机号码,数秒后,他将其放进了黑名单。然后又给纪鹤时发去消息:“一会儿别来我家了,咖啡厅见吧。”
阳光咖啡厅。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祁小红照例留到最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正准备关门回家,这时,她惊讶地发现,老板竟然背着一个单肩包走了进来。
祁小红连忙凑上前:“老板,你怎么这个点来咖啡厅了啊!闭关终于结束了吗?”
林飞池笑笑:“嗯,刚结束。这几天一直闷在家里,想换个地方待待,就过来了。”
祁小红忙道:“老板,你闭关的这几天,外面发生了好多大事!”
“嗯,我已经知道了。”
林飞池说着走到柜台前,看了一眼后问道:“还有小蛋糕吗?”
“啊,今天的已经卖光了。”
咖啡厅里诸如蛋糕这些小食,都是由供应商每天早上送过来的,如果当天生意好,那么到关门的时候,就会全部卖完了。
祁小红又道:“我记得还有两份三明治和一份松饼来着,老板你要吃吗?”
林飞池嗯道:“拿给我吧。”
他确实饿极了,在和纪鹤时吃晚餐之前,得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祁小红将三明治和松饼都拿过来,又温了一杯新鲜的牛奶,然后好奇地道:“老板,你闭关期间是没怎么吃东西吗?那怎么不直接去吃晚饭啊?”
“晚饭一会儿约了人。”
祁小红:“!”
祁小红:“是纪顶流嘛?”
林飞池嗯了一声。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回家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
祁小红其实心里充满了好奇心,反正她回家也没什么事。可是身为cpf,明知道纪鹤时等会儿就到了,自己怎么好意思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呢?
“好的老板,那我就先走啦!”
咖啡厅里恢复了安静。
林飞池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拿出有关《异相3》的一沓笔记本,分别是用来记录大纲、人设、重要支线,以及最重要的正文剧情的。
距离纪鹤时到这儿至少还得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当然不会这么干等着,见缝插针争分夺秒地工作才是应当做的事情。
可是,却静不下心来。
“好,我答应您,接受您的一切安排。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妈妈。”
那是三年前他和安诗兰的最后一次对话。随后,他便登上了前往Y国的飞机,一待便是三年。
当时,父亲前脚因为车祸去世,安诗兰后脚便逼着他放弃财产的继承权——其实本没什么可逼的,作为妻子,她原本就能拿到父亲名下四分之三的股份。至于其他股东,在一个未成年和公司的副总裁面前,会支持谁也不必说。
去Y国读书,既是他为了逃避纪鹤时的选择,也是她威逼之下的结果。
他们的母子关系早就没有了。
所以,时隔三年,安诗兰为什么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甚至还表示要来“找自己”呢?就连说话的语气,似乎也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林飞池想不通。
“干嘛呢!”
纪鹤时的声音猝然响起,将林飞池思绪拉回。林飞池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人道:“不是说要两三个小时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纪鹤时没回答,而是道:“你刚刚想什么呢?我都进来有一分钟了,就看见你一直在发呆。”
林飞池不太自然:“没什么。”
纪鹤时凝视了他片刻,随后右手一挥,道:“好吧,那咱们走呗,吃晚饭去。”
林飞池说一声好,将桌上的几个笔记本都锁进抽屉,然后起身:“你要请我吃什么?”
纪鹤时笑道:“一会儿上了车跟着我走就是。放心,绝对是你爱吃的。”
林飞池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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