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也一时失语。
“怎么了?只许你小子幸福?”黎向晚笑着说。
四人一起叙了叙旧,池羽依旧话不多,只闷头喝酒。一罐啤酒很快就见底,他低头扫一眼自己锃亮的牛津鞋,忍住了捏扁它的冲动,乖乖走到垃圾分类区。
郑成岭乘机拉住梁牧也,低声道:“牧也,还有个事儿。我今晚跟你说,说完就算完了。”
“你说。”
“获奖电影你也看了……“
“嗯,我知道为什么杨总拼死拼活也要卡我们的片子了。他怕的是被压风头吧。”
“我刚刚和杨立峰又说了两句。他非说,《攀》这个片子,最后也不是他放话过的审核。他说,是有人给你和我们的项目求情。他想给那个人一个人情。”
梁牧也看着远处扔啤酒罐的池羽的背影。
郑成岭先说:“不是小池。我也没想明白。向晚说,可能梁牧也你天生有贵人相助。”
梁牧也点点头,道:“这件事……就别跟他说了吧。”
郑成岭嗯了一声。
让池羽参加巅峰体育旗下赛事给他的电影换来放映资格,这事儿本来就挺扯,最开始他也没信。后来得知电影通过审核可以公映,他索性不想纠结于没有答案的问题,就没再想过。
郑成岭拉着黎向晚的手先进去了,梁牧也看着他背影愣了一会儿,才叫上池羽:“走吧。”
池羽磨磨蹭蹭,他就两步走回去,几根指头拉住他手腕,没放开。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影院门口的窄街里一个人都没有。两盏昏黄街灯下,梁牧也就这样牵着他的手走。
那人看了看手机,又对他说:“走慢点。”
是多珍惜这一秒。梁牧也失笑,他真的就慢下来脚步。
还没走到第一个路灯底下,梁牧也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是个女声,听起来很熟悉,却又想不太起来……
梁牧也回过头。影院门口,四年杳无音信的谭佳宁一袭白西装飒爽利落,站在十几级台阶最上面,好像从他梦里走出来一样。而她手边,还拉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
霎时,他一切都懂了。山地电影协会的那么多人里面,一定是谭佳宁给他求情来着。谭父是摄影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电影节评委之一,而谭佳宁自己也拍过不少摄影作品和纪录片。她的话比任何人都有分量。
谭佳宁松开手,低下头对女儿说:“洛子,过去吧。”
陈洛子开口,朗声叫道:“牧也叔叔,我好想你呀。”
梁牧也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为什么陈念或者其他从事危险行业的人,也坚持要了孩子。那是生命的一种有机延续。陈洛子出生的时候,大家都说长得很像她妈妈谭佳宁,现在,眉眼则越来越像陈念。
小姑娘脸颊微红,竖着马尾辫,脚步踉跄地朝他飞奔而去。如同和陈念在洛子峰登顶的青春记忆,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梁牧也松开池羽的手,抱住小姑娘。她身着白裙,好像个小天使。
池羽知趣地先一步离开,给他俩留出空间。谭佳宁走上前同他说话。池羽听不太清,只能看到他们拥抱。他轻轻松了口气。
可再抬起头,他却发现,几句交谈过后,梁牧也竟然越过谭佳宁的后背,目光直直望向自己。
昏黄路灯之下,梁牧也竟然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BGM: Landslide – Fleetwood Mac
第84章 交融
刚刚回到家,梁牧也在玄关就开始亲他。是那种带着火热温度的,不给他留丝毫思考时间的,一连串的吻。
“小心点,”池羽在喘息之中努力讲清楚,“衣服……是借的。”
梁牧也把手放在他胯骨上,又往下一滑,提起他左腿。
隔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布料,他竟然在他大腿处摸到一层绑带一样的东西。
他竟然还戴了衬衫夹,太犯规了。难怪自己刚才无论如何拉扯,隔着衬衫把他摸了个遍,白色的挺立的布料依旧在裤子里塞得严丝合缝。
这晚不似两天前,池羽没那么想要,可能也是上次做得太过,他最开始只是伸出手抱着梁牧也的宽厚脊背。
“今天还做吗?”他还问。
梁牧也低下头,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嗯,我很想。”
池羽手上一用力,把他的西装外套先脱掉。然后是他那件白T恤。
“我会慢点来。”梁牧也向他保证。可他此刻赤裸着胸膛,一双眼睛明亮,如爱神附体。连承诺都不那么有说服力。
池羽咬了咬嘴唇。“那就来。”
于是爱抚变成了一种默契的、让人颤抖不断的酷刑。他一只大手抓紧池羽双腿之间沉睡着的性器,隔着布料揉捏。他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手中性器涨大。
说是慢点,可池羽出来之前刚洗过澡,他觉得自己最近也是被下了蛊,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又变回两个晚上之前那种状态。西装外套丢在脚底下,梁牧也解裤扣的时候手都有点不稳,手伸进去,他摸得到内裤前面已经湿了。
裤子扒下来一半,润滑和扩张都勉强算是到位,梁牧也这就握着他的腰,把粗硬的性器顶进去。两个人一齐喘息,爽得发抖。
他根本没脱池羽的衬衫,而是让他戴着衬衫夹,分开他的双腿,用力操他。绑带在他强健有力的大腿上勒出了痕迹,微红,性感非常。
池羽的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被身后人牢牢钉在墙上,窄窄的腰被身后人一手捏住。回国这几个礼拜,池羽是眼见着梁牧也又恢复他的指力板练习,每天早上二十组,雷打不动。在攀岩上面进步与否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肯定是进步了。他手指力量太大,恨不得隔着衬衫都要捏出来掐痕。
他吃痛想往前逃,可前面是墙壁,坚硬的肉刃劈开小穴,把他牢牢钉在同一个位置,反复地插入,又毫不留情地撞击。
池羽跟他做过多少次他自己其实也数不清,可今天不一样。他不用回头看,就能感觉到,身后人竟然自认识以来第一次,比自己还急切。
没有人说话,他也不会喊疼。池羽后知后觉,在强力的冲撞之下,他头不断地撞上墙壁,还是梁牧也先发现,把束缚他的双手松开,牢牢揽住他肩膀。
池羽只好反弓着身体承受。他没坚持多久,在梁牧也手抚摸上他性器帮他用力套弄,低头吻咬他耳朵那一刻,他又疼又爽,颤抖着身体达到高潮。仿佛被卸掉全身力气,池羽直接就往地上跪,膝盖碰上木地板发出一声响,这才把梁牧也给敲醒。
衬衫被扯开,袖扣崩掉,应声而落。他拽着池羽进卧室,有史以来第一次,竟然都没让他脱鞋。梁牧也自己都没来得及。
池羽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眼睛慢慢聚焦了,示意梁牧也低下身来。
“之前不太确定你想不想要这个礼物,所以没有告诉你,”池羽抿嘴笑道,“还好,我猜对了。生日快乐。”
早些时候,在影院门口,梁牧也和谭佳宁不过交谈了短短十几分钟。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太能消化谈话的全部内容。
谭佳宁向来是通透爽朗的人,是她先说:“当年在慕峰大本营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了。我其实一直知道。之后你在雀儿山登顶前折返,我也知道。很抱歉,这几年没有联系你。陈念过世之后,我也需要时间……我太爱他了,极端的爱带来极端的嫉妒和贪念,那些想法太丑陋了,最开始我是不想面对你,后来……是我不能面对你。看到你,就看到当年面容可憎的自己。”
“你失去了爱人,没有任何想法是……”不知为何,梁牧也几乎没法听她细数,也没法安慰她丝毫。他只能苍白地说谢谢。
谭佳宁却道:“不必谢我,要谢谢洛子。她问过我很多次,为什么你不来看他了。我没法回答。有时候小孩子看世界的眼神是最纯净的,谁对她好,她心里其实最清楚。我对那一段的记忆掺杂进太多东西。可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信她。你在全心全意对她好,就如同你当时对陈念一样。我相信,如果你可以,你一定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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