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天然种植的水果洗净,又备了些其他小吃食,两人就拎着食盒和水果篮去了观星台,准备等流星雨。
观星台修建在小岛最顶部的一座山头,十分阔大,穹顶是一颗巨大的半圆形透明玻璃球,可以开合。
此时映着海岛夏日的星空,像水晶球里落进璀璨星河,还没有流星雨降临,就已经很壮观唯美。
两人选了个极佳的观测点,低头能看见大海,抬眼便是星河壮阔。
旁边还有专门用于看星星的天文望远镜。
眼下两个人窝在一处,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星空。
岑霁往嘴里送着樱桃:“不知道预报的准不准,高中有一回我听说要下流星雨,半夜起来爬到楼顶一直等到凌晨四点钟都没有看到,然后去了学校才想起来还有一场考试,因为太困,考试中途睡着了。”
“还有这种事情?”贺崇凛揽着人,大夏天的,两人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居然也不觉得热,“岑岑这样的好学生考试也会睡着?”
“是啊。”岑霁咬着樱桃,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特别香甜,“老师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我只好爬起来答题,眼皮都睁不开,但是我那次考试依旧是第一名。”
漂亮的眼睛又扬起得意的色彩,眼尾微微上扬,贺崇凛每次看这样的神采都会心动不已。
他因此忘了自己才刚在心里下定的坚守,忍不住用嘴唇碰了碰这双眼睛。
卷翘的长睫因他的触碰轻轻颤动了下,在唇瓣上扇动出让人心痒难耐的触感。
岑霁往一旁侧了侧:“我在吃东西呢。”
“嗯,你吃。”贺崇凛盯着他被樱桃汁水染得水润红艳的嘴唇,喉咙干渴,“岑岑,我想亲你。”
岑霁的脸一下子红了。
亲就亲……
干吗要问我一声。
他之前怎么就不问。
不对,之前有一次问过了,但问完就睡着了。
“那你等我吃完樱桃再亲。”岑霁连忙咬了咬口中汁水香甜的果肉,下一秒,嘴唇被含住,舌尖抵进,竟然卷住了自己口中的樱桃。
岑霁眼睛睁大,脸上立刻铺满了红霞。
他第一次接吻没能闭上眼睛,就这样睁大眼眸,看眼前的男人在自己口里肆掠,搅动出樱桃甜腻的汁水,圣女果酸涩的甜香,蜜瓜的甘甜……
还有,不知什么时候降落在海上星空一场盛大的流星雨。
他们今天运气真好。
等到了一场流星雨的降临。
岑霁被迫用这样的方式吃了许多水果篮中的水果,衔在嘴角的银丝都变成了水果的汁液,到处甜腻腻的。
“别亲了,要许愿了。”
岑霁推了推吃他口中果实的人,呼吸有些紊乱。
贺崇凛不舍地放开甜蜜的嘴唇,语气认真道:“你说的对,看到流星要许愿。”
说着,松开揽着他腰的手,双手合十,竟然闭眼对向流星划过的夜空。
岑霁很是惊讶,偏头看身侧的人。
他衣袖挽上一截,能看到平日戴在手上的那只昂贵腕表表盘闪动着漆黑矜冷的光泽,疑似被修复过。
旁边是他们一起买的情侣手绳,自那天从商店出来,这条手绳除了晚上洗澡睡觉的时候被取下,其他时刻全都和这块腕表戴在一起。
仿佛低头看一眼时间,就能看到这条将两人系在一起的细绳。
岑霁眼睛眨了眨,望了他手腕片刻,又去看他侧脸。
远处星河浩渺,头顶流星坠落。
这张总是线条冷硬的英俊面孔上居然也会有虔诚。
等他许完愿,岑霁问:“我记得你说过,对于期待的东西更愿意主动抓在手中,怎么也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愿景?”
贺崇凛转过头:“我的确一直这样认为,也从来都是这样做的。可是我某一天发现,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抓在手中,我也有期待但害怕落空的事物。”
岑霁微微一怔,转瞬猜到他口中说的害怕落空的事物是什么。
耳根一热,岑霁心底再次泛起动容的情绪。
他没再问什么,自己也开始对着流星许愿。
一愿家人平安顺遂,健康无忧。
二愿烁烁念念能够快快乐乐长大。
三愿……和身旁的男人能够一直走下去。
不知道见到流星许愿,看到鲸出没许愿是从什么人,又是从哪里流传过来的愿景。
但总归能让人心存愿想,对未来充满憧憬和期待。
所以尽管虚无缥缈,大家总愿意在这时虔诚。
试图抓住心中的一丝希冀。
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许完愿,岑霁就要再用天文望远镜看看星星。
听身旁人问:“岑岑,你许了什么愿望?”
岑霁调试着望远镜:“你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也对。”男人恍然,却还是试探着问,“那你的愿望里有我吗?”
岑霁转头看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有。”
然后看到那双冷厉漆黑的眸子亮起璀璨的光芒,像划过夜空的流星坠了进去。
两人在观星台又看了会儿星星,岑霁摆弄着那些天文望远镜和观星设备,过足了天文瘾。
等天空中的流星稀疏了些,时间不早了,他们恋恋不舍地离开观星台,返回悬崖别墅,打算明晚还来观看。
看到男人拿起他们两人买的情侣睡衣就要去别的房间,岑霁问他:“你不睡这里吗?”
这是这幢别墅最大的一间卧室,里面的大床尺寸很大,岑霁上次喝醉酒就是从这张床上醒来,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有没有睡在一起。
因为他睁开眼对方就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后来自己也不好意思问。
贺崇凛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我怕我晚上睡觉挤到你。”
岑霁怎能不知道这是他照顾自己情绪的说辞。
自从上次在私人影院的沙发上迷乱了一回,两人再也没有亲密接触过。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不受控制地战栗,过不了心理上那关,贺崇凛就会永远尊重他,和他保持这样的距离和分寸。
何况这张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有自己这个睡相不好的人挤到别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挤到。
想到自己这次的打算,岑霁扯了扯对方的衣角,脸红红地小声道:“我不怕挤,我们、我们可以一起睡,不然情侣睡衣就白买了。”
贺崇凛略一怔愣,望着眼前这张白皙漂亮的脸上染上的红晕,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半晌,点点头:“好,听你的。”
他不是没有抱着岑岑睡过觉,之前能克制住,现在也可以。
贺崇凛于是折返回来,放下睡衣,坐到卧房的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籍来看。
岑霁疑惑:“你不是要去洗澡吗?”
贺崇凛抬头:“我等你洗完再去。”
等你先睡着,我就不会有非分之想了,你也不会因为我而内疚。
岑霁垂了垂眸,神色掠过一抹不自然:“还是你先去吧,我洗澡有点慢,今天在果园待了很久,出了很多汗,想多洗一会儿。”
实际上是想偷偷去拿自己放在行李箱里最底层的润滑剂,怕被看到。
贺崇凛听他这样说,便不再坚持,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浴间。
等洗完澡出来,岑霁已经把东西藏在了睡衣里。
他心里藏着事,有些嗡嗡的大脑一直在神游天外,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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