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言两手端着食盒,眉眼弯弯的,很是和蔼可亲,没有半点自家儿子被怼送进医院后的愤怒和霸道。
陈毅一打量她就是个心善的主,当即客套起来,拽着方栀连连道歉。
“你叫方栀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顾嘉言腾出手,弯下腰来温柔地拍了拍方栀的肩膀,“演的很好,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优秀的演员。”
方栀没吭声,抬眼对上顾嘉言的脸,盯了半天后又敛下去,抬起右手扯了扯领口的褶皱。
他颈侧似乎有一道细长的伤口,结了痂,看着不深的模样。
顾嘉言是个细致入微的omega,更修得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她只把目光从方栀脸上匆匆一落,便看清了这一条伤疤。
从下颚骨蔓延到颈侧的小痣上,很长一条,不像是自己弄出来的。
omega只低头看了片刻,不一会便又笑起来,顺势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小明星正盯着自己的食盒看。
小孩子的眼神总是不加修饰的直白,大人们往往只看了一眼就能明白他们想要什么。
但当顾嘉言对上方栀的目光后,竟发现这少年已经学会了微敛神色,需得大人格外细心才能看明白这眼神的意思。
这小孩心思深,顾嘉言想。
不像自个生出来的那个,像个傻不愣登的锄头。
三人站在病房前聊了片刻。
主要是两位大人在聊,方栀则不停地往顾嘉言的食盒上瞟着看。
那坨又黑又绿的玩意似乎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陈毅掐着点打算告辞离开,刚开了个头就接到个电话,他不得不抱歉地弯弯腰走到一旁,把方栀留在了原地。
顾嘉言笑眯眯地低头看他。
“这里,怎么伤的”顾嘉言指着自己的脖子问。
方栀微怔几秒,下意识抬手摸过结痂的疤,却没说话。
这道疤是因为他刚刚分化,信息素不稳,拍戏时失足从一米多高的看台上跌落下去才留下的。
为此alpha还受到了主演们的埋怨, 明里暗里被训了一整天。
顾嘉言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不再追问,只慢慢把食盒掀开来一个角,递到方栀面前说:“阿姨第一次做这个,试试看好不好吃”
细碎的蒜末完全激发了青椒的香气,几种调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闻起来就觉得十分美味。
就是屎绿的颜色不太讨人喜欢。
方栀怔怔地看了片刻,默默往后退了半步以表拒绝。
“很好吃的。”顾嘉言全然不顾这东西的卖相,又往前递了递,“没投毒,试试看,就当给阿姨提点意见了。”
小孩就得靠哄,谁都不例外。
方栀听完沉思片刻,然后慢慢抬起脸重新看了看碗里的泥炭。
顾嘉言已经把一次性筷子给他拆开了。
方栀又犹豫了几下,接过筷子,从边上夹了一根看起来不那么泥炭的青椒皮,塞进嘴里。
居然有点好吃。
小Alpha吃相十分优雅,细嚼慢咽的,等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后,他才缓缓抬头对顾嘉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顾嘉言都要笑开花了。
其实她很喜欢话不多,乖巧又好看的小孩,可惜自己生的只占了最后一条,并且在受伤的这几天里痛失了美貌加持,omega是越看越心烦。
好在把儿子怼进医院的这个长得很可口,性格也好。
丈母娘看女……不是,妈妈看别人家的小孩,越看越爱。顾嘉言一边利落地收拾好食盒,一边说:“看你喜欢,那就带回去吃,小小年纪瘦成这样,你要是长不高你们公司得付全责。”
方栀手里的筷子被夺走,顾嘉言刷刷两下拗断,然后朝身后抛出一条抛物线,直挺挺落进垃圾桶里。
omega抬眼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陈毅,招手把方栀拽的近了一些,二话不说把食盒塞进他手里。
“阿姨,这不行……”
“这行。”顾嘉言直起身子,笑眯眯地看着方栀说,“就当阿姨给你的见面礼了。”
方栀又摇头,正要把食盒还回去,只见顾嘉言一个撤步绕圈,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直接把方栀关到了病房外。
方栀 :“……”
Alpha怔怔地站了一会,透过病房门上窄小的磨砂玻璃往里看,隐约看到了一个坐起来的人影。
人影不安分地挥着手,大声喊道 :“妈 ! 我要的虎皮青椒呢?!”
病房里的第二个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方栀站在原地听着声音,感觉那人是走到了病房门前。
“妈 !”
床上的人又喊了一嗓子。
“做了 ,但路上送人了。”顾嘉言回答道。
“送人了!”床上那人的声音难掩惊奇,继续追问,“送谁了 ”
“送给……”
顾嘉言蹬了蹬后跟,食指曲起来敲了敲磨砂玻璃,说道:“送给了一个漂亮的小Alpha。”
第123章 番外2-惊蛰
【时间线是在俩儿子破镜重圆之后,关于日常的黏黏糊糊小事们】
晚上十点半,方栀接到吴洋的电话,让他来小区门口接一下喝醉了的谭枫。
“我感觉谭哥状态不太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闷酒。”吴洋把已经站不稳的谭枫塞到方栀手里,嘱咐道,“路上已经吐过一轮了,保守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好,谢了。”
谭枫身上的酒气很重,领带结被微微扯开,露出一片泛红的脖颈。方栀微微皱了下眉,双手把人抱回了家。
方栀一向不喜欢谭枫喝酒。
他的alpha在七年前酒量酒品就不太好,七年后仍旧如此,不过是偶尔爆发一下,能多喝两口白的充充样子。
方栀也因为这件事情和谭枫拌过几次嘴,但最后都无疾而终——因为被他男朋友那神一样的嘴皮哄上了床。
美色误国。
方栀摘了眼镜,低头捏了捏鼻根,看着因为喝醉枕在自己腿上浅眠的alpha。
谭枫浅眠的呼吸神平稳而绵长,但垂在一边的手却紧紧攥着方栀的衣摆,将方栀右肩上的衣领整个往下扯了半寸。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方栀拨开谭枫脸上凌乱的发丝,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间。
Alpha的唇瓣触碰到一层薄薄的褶皱,他微微一顿,又抬手抚摸着那一块皮肉。
谭枫呓语出声,大有转醒的意向。浅眠状态下,alpha的腺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烟火味像棉花一样填满了整个屋子,留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太浓烈了。
方栀侧过脸嗅了嗅气味,片刻后重新低下头,用手拍了拍谭枫的脸问:“谭枫,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被吵醒的alpha再度皱起了眉,谭枫慢悠悠睁开眼,对上方栀那张脸时懵了一瞬,紧接着伸手扣住他的头,自己也微抬起上半身和他接了个吻。
不像是每天清晨浅尝辄止的触碰,谭枫吻得十分用力,alpha紧紧锁住眉间,亲到一半把人松开,翻身单腿跪坐在沙发上又按着方栀的头亲起来。
“又发疯?”方栀偏了偏头,绷直了后背,单手扣住谭枫的后颈问,“前几天上药的时候是谁说要禁欲的。”
腺体被人扣在手心里,谭枫却一点都不害怕。他眼神戏谑,眸子里还残留着醉酒后的氤氲水汽,涣散地意识慢慢归总,又在易感期的催动下再次分崩离析。
Alpha顺着方栀的手腕仰了仰脖颈,哑着嗓子说:“你别管这么多。”
方栀绷着脸盯着他看了会,忽然站了起来,扯着谭枫的手腕走进卧室,然后把人丢在床上。
谭枫脚步不稳,脑袋刚挨上厚软的被褥,方栀就扯掉了阻隔贴压在他身上。Alpha曲起膝盖,强硬地挤进谭枫双腿之间,又抬起手按住他的肩膀。
方栀压下身去,用冰凉的嘴唇碰了碰谭枫微肿的眼皮。
右手指尖扣在皮带扣上。
“吴洋说你今晚状态不好,是见到谁了吗?”
方栀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拽着皮带抽出来。皮带尾端沿着谭枫的腰身擦了一圈,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长裤,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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