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圣心的角色“Craig”立即变得无比警惕,他疑神疑鬼道:“别胡说……!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你的东西?”
商隐笑笑,翻出手腕,手指几乎要碰到苏圣心的衬衫扣子。他说:“你戴上来吧。看看尺寸?”
“……”Craig将信将疑,将那只表扣上对方骨节分明的手腕,结果二者严丝合缝,那块表一点点都不大,也一点点都不小。
Craig不说话,绝望极了。而他对面的Edwin则抖抖手腕,好整以暇地离开了。
Craig站在原地,久久地盯着对方。不想Edwin走出几步后竟然又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回来,并且给了Craig两张钞票。
Craig拿着这钱久违地大吃了一顿,满嘴都是久违的油腥。
再后来,Craig惊讶地发现那个Edwin竟然还是他学院的同学!他们又遇到几次,在图书馆,或者在白橡树下。
正式确定关系,是在一次party之后。
1932年的美国还在禁酒令下,全国禁止酿造、运输以及销售酒精饮料。
Craig及同学们在party上自然不尽兴。
Party上,一些同学又说起来了古老的关于酒精的“故事”。禁酒令始于1920年,Craig从未尝过酒精,甚至没见过酒精,其他许多同学也是。Craig听着听着,不禁心驰神往,想:酒精,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Party出来,Edwin将Craig约在了一颗橡树下。
舞台上,这颗树木极其仿真。
在这棵树下,Edwin从大衣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瓶酒。
Craig惊讶地睁大了眼,问:“酒……?这就是酒……?你……Edwin,你从哪儿弄来的?”
但Craig心里也清楚,Edwin作为富家的少爷,是一定能弄到酒的。
他欣喜若狂、想要好好尝尝。
可Edwin这时候却露出来了充满掌控欲的一面。
他用他那只带着手表的右手拧开瓶盖,却不递给Craig,而是将那瓶酒举高了些,微微一倾,把瓶口高悬在了Craig漂亮脸颊的正上方。
Craig于是扬起了头,张开嘴唇,敛着眸子盯着酒精,想接住即将从他上方倾洒下来的酒液。
他的颈子拉伸到了极致,天鹅一样。
因为刚刚参加了party,Craig此刻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色领结。领结衬得苏圣心的颈子光滑,喉结圆润。
Edwin居高临下,盯着他的脸,右手微微倾过一些。
丝丝缕缕的酒液便被倒入了Craig的口腔。
Craig猛咳了两声,口腔、舌头、喉咙、气管一齐猛烈地灼烧起来!
他咂摸几下,酒精的醇香沁入舌尖,麻麻的。
然而Edwin只倒给了他一点点,他还想要。
酒精的猛烈、辛辣、香甜、稀少、禁忌,让Craig无比渴望。
瓶子仍然悬在那里,Craig再一次张开了嘴唇。
可这次Edwin的倾倒无比猛烈,Craig张大嘴巴接了一些,却没机会咽入喉咙,他维持着仰头动作,听那酒液撞击水面的清脆的叮咚声响。酒液滑过嘴角,又顺着脸颊、耳后、脖子,汹涌地滚下去。
洇湿他的衣领、布料以及里面白皙的皮肤。
作为扮演Craig的苏圣心,也是一样。
他的白衬衫全湿透了,紧紧地箍在他的皮肤上,散发着一阵酒香。
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Edwin停止了动作,正过了瓶子。
Craig得到一丝喘息,他连忙直起上身,用手指捂着嘴唇,分成两口咽下酒液。
烧灼之感到了胃里。
方才因为过于辛辣,留在嘴里受不住,Craig两下便喝完了酒,可几秒钟后,空虚感又再次袭来。
他又想要了。
可Edwin这回没给他。
Edwin的薄唇贴上瓶口,将瓶子里最后一口由他自己喝下去了。
Craig死死地凝望着他的动作,充满了渴望,就如初见的那天一样。
下一秒,Edwin猛一下扔掉瓶子,抱住面前Craig的腰背,猛烈地吻上去。
与前几场并不相同,这一次的剧本里面,导演说,要一开始就长驱直入,吻到对方无法呼吸。
剧本中,再一次碰到酒液,第一次碰到唇舌,Craig也热烈地汲取味道。
对于什么短剧剧本,商隐其实无法代入进去。
从头至尾,他都非常清醒和冷静。
表面看去演得不错,可实际上,用导演的话来说,“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商隐向来不喜欢“扮演别人”的游戏。
不论是电子游戏还是密室逃脱,商隐向来毫无兴趣,一直认为“扮演别人”这件事情莫名其妙。
了解了苏圣心后他不再认为莫名其妙,但自己依然无法代入。
踏上舞台的第一秒起,他就只想搅动对方的舌头、掠夺对方的呼吸。
方才他忍受着漫长的剧情,盯着对方漂亮极了的脸颊,看他白皙细腻的皮肤,微微敛着、半遮半露、被舞台的人造月光点亮了的两只瞳孔,坠着一些暗金色的长而密的两侧睫毛,以及接取酒液的双唇与舌头,洇湿了的衬衣与前胸,早就已经背脊发麻了。
他想到了这些天来的一幕幕。
苏圣心一直在勾引他。
留在浴室的身体乳、撕破了的保险套、寄送过来的三角内裤、落在枕上的几根头发、半裸时隔着玻璃的目光纠缠与手掌交叠、“商先生,我爱你”“想吻你的唇一万次”的信件、印着自己嘴唇唇印的散发幽香的小卡片、模拟他腹部纹身的勾在一起的两根手指、踩他膝盖从炉台上跳下来的那个动作、露出大腿让他细细画上梅花的那个眼神。月光下偷偷地觑他、游戏里紧张地呼吸、希腊婚礼的祭台边死死捉住他的手指、在以为他与其他人有暧昧时喷来香烟、用擦过自己嘴唇的棉巾擦他的嘴唇……还有发烧那天他擦遍对方身体时那轻轻战栗的身体、游戏当中他吻上对方脖子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抚过他纹身的指尖、印在镜子上的指纹、轻蹭自己后背的额头、突然的一句“我爱你”、突然的一声“老公”……还有故意打湿他的衬衣、故意盯着他半透的身体——
现在,苏圣心该偿还了。
商隐一手捏着苏圣心的后颈,另一手箍着对方的后腰,让苏圣心动弹不得。
接着,他猛烈地欺过身子!多日欲望得到倾泄,他迅速地挑开了他怀里人的齿列,强势地入侵,用力地卷起舌头,挑逗、摩擦,凶猛而仔细地品尝。
大脑发麻,脊柱微刺。
苏圣心愣了一下,没想到商隐的动作如此猛烈,不过很快,他便按照剧本,热烈地回吻对方。
是剧本,也是真实。
在这场亲吻中,他们是较量着的对手,同时也是对方表现的裁判。
呼吸很快便不顺畅了,二人一边剧烈地呼吸,一边用力地摩擦,实在缺乏氧气的时候便短暂地分离开来,喘息两秒,然后再吻在一起。
太舒服了,苏圣心想。
也许因为接吻,也许因为皮肤上面已经变凉的酒精,苏圣心身上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嘴唇麻了,舌尖也麻了,但明明已经麻了,却还是在回应地方,还是觉得舒服。
大脑是呆滞的,但同时某个地方酸酸的,这酸甚至一直漫到腰上、漫到胸背、漫到耳根、漫到眼皮,也漫到腿脚。每个细胞都涨涨的,他从未体会过整具躯壳都仿佛被生殖系统控制的感觉。
快两星期了。
其实他也早已控制不住。
这些天来,一开始咬饼干、嗅香水,带着自己避让车辆,好奇他的家庭关系、肯定他的关键选择。
而后他们隔着手套交握十指、自己在系围裙时无意当中到碰了一下商隐的手,接着商隐又在找食材时握他的腰、把他整个放在灶台上。商隐用毛笔尖在他腿上画梅花又吹干颜料,帮他快速解决掉了“父母电话”那个环节,在扔骰子的环节里摸脖颈、吹脚腕、隔着薄纸亲吻嘴唇。在他迷路时找到了他、在他酒醉时抱起了他、又帮着他抢回来了《天地劫》的原本戏份……
再后来,商隐隔着手指吻他额头,在“希腊婚礼”的环节先于自己亲吻了教义,出教堂后又强势地扣他手指。在他病时照顾他、但作为交换又细细地嗅他的前胸以及小腹。为他的唇画上口红、又把自己的口红印记蹭在他的脖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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