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笑得更厉害:“姥姥,横着不长是好事,长了您更愁。”
窦晓花一听,是这么个道理:“说的也是。”
“秦越!”“姥姥!”林钦舟快气死了,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扑过去勒住秦越,“秦越你敢笑我!你才横着长!”
林钦舟的心跳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正常过,一直到他过完暑假从珊瑚屿离开,还时不时会发作一下,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频繁。
开学之后他就高三了,所以这个暑假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短,林钦舟离开时很舍不得,还差点将秦越一块儿拐跑。
——噩梦般的高三生活马上就要来临,他哥却还不能陪在他身边,一想到这个林钦舟就觉得绝望。
而等他真的回到东城,才发现他其实连绝望的时间都没有,高三实在太忙了,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背单词、背古文,到凌晨一两点还在写作业,有时候甚至连给秦越打电话得时间都没有,日子过得苦巴巴的,简直没有这样苦过。
“哥,我觉得我都要厌学了,为什么会有高考这种事情啊?我那么可爱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高考?”
“哥,你能来看我吗,我好想你啊,没有你陪我我都不想写作业。”
“孩子好苦,这次月考又退步了,再这样下去我不会要复读吧?”
两个人有限的联络中,林钦舟都会把积攒了很久的苦闷倒给秦越,后者不怎么会安慰他,每次都是很认真的听着,然后笑,很神奇的是林钦舟的心情就在他的笑声里慢慢平复。
有一次在两人打电话的时候,林钦舟跟他哥说:“哥,你好像我的充电宝啊,每次只要我没电了,听你说一会儿话我就又充满电了。”
秦越便附和他:“嗯,那就随时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我都会接。”
林钦舟笑得很开心,从他哥那儿充满电,他就要投入到更艰苦的学习中。挂在黑板边的日历一页页被撕去,日历变得越来越薄,最后只剩下了薄薄的几张。
终于离高考还剩下一周的时间。
学校已经给高三学生放假,最后的几天时间就留给学生自己查漏补缺。前两天林钦舟还学得很认真,到后面就越来越看不进去,越看越觉得知识点陌生,心里越慌,简直不知道自己之前都在学些什么。
他紧张得有些失眠,半夜全靠听着秦越的声音才能睡着。而秦越真的来东城看过他几次,但不会留下过夜,每次都是赶最早的那趟船出来,又赶最晚的班次回去,风尘仆仆。
林钦舟试过留他过夜,但秦越不放心姥姥一个人。
“哥,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过来的时候?”
“记得。”
秦越第一次来东城是11月12日,那个时候岛上的游客已经没有那么多,民宿已经没那么忙了,秦越听林钦舟抱怨了几个月,视频通话里小少爷也的确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秦越放心不下,就提着一个保温桶的鸡汤,去东城看他。
为了给林钦舟一个惊喜,秦越没有事先告诉林钦舟这件事,等到了东城才给人打电话。
但时间很不巧,林钦舟那天正好月考,上午考试结束后他就急匆匆去食堂吃饭、然后临时抱佛脚地再看几道题,中午手机都忘了开机,临考试前才想起来这件事。
但反正马上就要考试了,他就没去管,一直到下午的考试结束,他才看到秦越的电话和消息。
然后在校门口看到了秦越。
——秦越拎着那捅鸡汤等了他将近一天。
“哥,你怎么来了?!”林钦舟激动得不行,扑进他哥怀里又抱又蹭,简直有些不知所措,“哥,你是真的吗,不会是我做试卷做晕了产生幻觉了吧?”
秦越笑得不行,捏了捏他耳朵:“痛不痛?”
林钦舟微微仰起头:“不痛。”
秦越愣了下,笑得更厉害。林钦舟握住他手腕,也笑:“哥,你这样不行,要用力咬一口才能判断是不是梦,要像这样——”他照着秦越的手腕,做了个咬的动作,最后却咬在自己手背上。
很重的一口,留下了挺深的一排牙印,林钦舟龇牙咧嘴:“疼!是真的!你是真的!”
但他看着秦越,还是觉得不真实,他哥怎么就来了呢,他哥真的来看他了。这还是他哥第一次来东城。
为了给他送鸡汤。因为他前几天在电话里说想吃他哥做的菜。
“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是不是等了很久?”
兴奋勉强被压下去之后,林钦舟开始心疼,他哥的第一个电话是早上10点多的时候打过来的,既然为了给他惊喜,那说明那个时候他哥就已经在校门口了。
而现在已经五点半。
7个多小时。
难怪他哥的手冷得像冰一样。
林钦舟既心疼又自责,将秦越的手揣进自己胸口,然后不住搓着:“哥,我们先回去吧,外面好冷,回去再说。”
可秦越却摇摇头:“下次吧,我差不多得回去了。”
林钦舟上一秒还在高兴,秦越的话却仿佛往他头上浇了盆冷水:“为什么啊,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我——”
“不是。”秦越无奈地捂了下他嘴巴,“我没生气,我也没觉得等很久,本来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这样已经很高兴了。”
“那为什么啊……”林钦舟苦着脸。他心情就跟坐了趟过山车似的,大喜又大悲。
“跟姥姥说好了晚上会回去,留她一个人我不放心。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好好复习,听话。”
第45章
那天两个人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秦越就走了,林钦舟提着那捅鸡汤回家,心里像被压了块巨石一样,难受得要命,一进家门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越却在那时候打来电话,叮嘱他:“鸡汤应该已经冷了,热一下再喝,闷得久了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不好喝的话就别喝了,下次再给你做。”
他还叮嘱林钦舟好好睡觉、穿衣,说他穿的少。
林钦舟不想让他听出自己在哭,拼命忍着,秦越说什么他都说好。
……
“哥,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听出来我在哭了?”林钦舟不太好意思地问。
秦越说:“嗯,哭得我差点让司机师傅掉头回去。”
“那你怎么没掉头,你就唬我。”想到那天,林钦舟没出息地有又有点想哭。
他想他哥怎么能这么好,那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成了他哥哥。
“车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别人不答应啊。”
林钦舟笑得不行。
“哥,我好像不紧张了。”
“本来就不用紧张。”秦越说,“尽力了就行。”
“那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养我吗?”
“养。”秦越丝毫没有犹豫。
林钦舟故意气他:“你拿什么养啊,你都没钱。”
他哥穷得要命。
“要不偷姥姥的钱吧。”
这下轮到秦越笑:“行,偷姥姥的钱,姥姥一会儿得梦里打喷嚏了,有人惦记她的钱……”
这晚两人聊了很久,林钦舟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秦越问他:“要不要我和姥姥来给你加油?”
林钦舟严词拒绝:“不要,没必要,那样我会紧张死!”
“嗯,那就不来。”秦越笑。
林钦舟:“等我考完马上就回来,哥你等我!”
两个人明明是这样约定的,可等到林钦舟最后一天考完出来,却一眼就认出了校门口的他哥。
那天门口人其实很多,乌泱泱地涌在一块,而且穿的都差不多,妈妈穿红色旗袍、爸爸穿红T恤,手里还都抱着向日葵之类的鲜花,都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说句夸张点的,一眼望出去都认不出谁是谁的妈。林钦舟没让林珑来接,林珑本身也抽不出时间,所以在看到秦越的时候林钦舟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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