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在湖边看了会儿,买了一盏双鲤鱼的灯,和徐裴坐在人群外围的长椅上。
灯摁开关,可以在地上投影出不同的字,两条鲤鱼一上一下,有鱼跃龙门的感觉。
李栖好多年没有玩过这个了,印象里的花灯还是只会放音乐的那种。
徐裴看着他为这么个小玩意乐此不彼,忽然开口道:“我要走了。”
李栖一愣,看向徐裴。
广场的灯照着徐裴,照亮他一半面容,他的眼睛深邃而温和,像一潭湖水。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更加年轻娇气不成熟的那个,很多事情需要我来看顾,需要我替你矫正。”徐裴声音轻缓,“然而事实上,你看得见我所有的不好,透过表象,你知道我的偏执、冷漠、傲慢和自私。”
李栖有些不安,“不是的,徐裴,我那是气话。”
徐裴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眼中完美无缺的人,但你还是说我是最好的那个人。”
这样的爱算浅薄吗?这样爱怎么算浅薄。
于是徐裴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了。
“离开东城之前,你觉得你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问我,你的爱浅薄,我的爱极致,我们还能否走下去。”
徐裴道:“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我不要至高无上的缥缈的概念,我要具体的人。你说你不是最好的,事实上我也不是。”
“那你还爱我吗?”徐裴问他,“李栖,你到现在,还爱我吗?”
李栖眼睛酸胀,他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我的答案是,我爱你。”徐裴注视着他,“李栖,我想要的就是最完美的,你的爱对我来说就是最完美的。没有退而求其次,就只有你。”
他轻轻地笑,笑声还有点沙哑,“枉我觉得自己聪明的不可一世,这样简单的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
那天晚上,到最后,徐裴坐在长椅上,在夜色里爱怜地看着他。
“我要回去了,栖栖,我不愿意我们两个就这样一拍两散。来找我吧,我等着你。”
徐裴的离去带走了这个冬天最后的寒冷,李栖从没这么盼望过春天的到来。
过年的时候,烟花四起,李栖裹着羽绒服上天台,拍了一段绚丽的烟花。
镜头不稳,风又大,烟花在镜头里没有肉眼看上去那么绚丽,只有一下又一下的光点。
镜头不小心翻转的时候,李栖的脸被拍了进去,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眼里都是思念。
徐裴把这段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觉得那些烟花还不如李栖的惊鸿一面好看。
徐裴后来跟应兰说了他跟李栖的事情,具体怎么说的李栖不知道,但是经过徐裴加工后的两个人的恋爱故事,和厚厚一沓关于保证李栖财产的条款一起打动了应兰。
应兰送李栖走之前,仍然带有不安,对徐裴,她不是全然放心,但是,“我总不至于将你逼到颜言那种境地。徐裴毕竟肯用心,可以照顾你。”
李栖再次离家,返回东城,从没有哪次旅途让他如此急不可待。
路上他跟颜言说,他要追回徐裴。
颜言仍然想着花掉李栖一半存款的胸针,问他,分手礼物能不能撤回。
李栖没理他,下了车之后,在车场广场带上定位发了个朋友圈。
求问,怎么挽回前男友。
彼时徐裴和章从致杭迎一聚会,喜喜窝在高柜上,活像个吉祥物。
徐裴看到了那条朋友圈,他点了个赞,拿上外套出门。
杭迎一对章从致说,“我看徐裴脸都要笑烂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赶飞机,不更新。
第52章
东城在下雪,车站广场前已经蒙上了一层白,杂乱的横亘着长长几道脚印。
李栖站在门口旁边,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阴沉下雪的天气,他穿着一身黑,微微低着头,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感。
徐裴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头,看见徐裴,眉眼先弯起来,卧蚕很明显,随后嘴角带上笑,整张脸都舒展起来,一笑万古春。
徐裴走过去,手蹭了蹭李栖的面颊,李栖躲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这里不是家里,于是很殷勤地去握徐裴的手。
李栖的手微凉,徐裴捏了捏他的手指,问他,“等了多久了?”
“半个多小时。”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徐裴问。
“我忘了,下了车才想起来。”李栖说:“不过等一等也好。”
他靠近徐裴,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反正你总会来,我愿意等。”
徐裴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他捧着李栖的脸,摸了又摸,简直不知道要把他怎么样才好。
雪天天气不好,路上走的很慢,回到家已经快黑了。
李栖换了衣服踩着拖鞋歪在沙发上,徐裴给他做了一杯热腾腾甜蜜蜜的柚子茶。
喜喜好久没见李栖了,有点陌生,在地毯边趴着,警惕地望着李栖。
李栖捉猫不成,去厨房看徐裴做饭。
“我帮你做吧,”李栖说:“我在家学了挺多菜的呢。”
“你不是只喜欢等着吃饭吗?”徐裴让李栖帮自己系上围裙,“看在你今天坐了一天车的份上,这顿我来做吧。”
李栖说好,也没走远,就在厨房边。
徐裴先给他炸了里脊肉条,让他当零食吃。
看得出徐裴心情不错,做的都是李栖喜欢吃的,还有一道很费功夫的蹄花汤。
他叫李栖去开瓶红酒,自己切了点水果,给李栖煮热红酒。
李栖回到东城的第一顿饭,吃的无比满足。蹄花汤汤浓味鲜,蹄花软烂。红酒酸甜,一点涩味也没有。
外面的雪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但是屋里温度高,一点也不觉得冷。
李栖吃饱喝足,窝在阳台的躺椅里发呆。
徐裴收拾了碗筷出来,看见阳台的小木几上还有杯热红酒。
徐裴走过去把打瞌睡的李栖拽出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喝醉了?”
李栖努力睁开眼,“没有。”
徐裴笑了笑,“去洗澡吧。”
李栖去洗澡,热水一冲,多少驱散了些困意。
他洗完澡出来,徐裴在房间里,拿了几件衣服让他挑。
“这是睡衣吗?”李栖看了一眼,撇撇嘴,“怪伤风败俗的。”
“挑一件吧,”徐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是想都试试?”
李栖挑了一件西装,正面看着中规中矩,背面是镂空的,带花纹的黑纱。
“下面穿什么?”李栖问他。
徐裴不说话,李栖就知道了,下面什么也不穿。
接下来的环节李栖是很有心理准备的,他爬上床,大喇喇一趟,说,“你来吧。”
徐裴失笑,他装模做样的整了整李栖的衣服,西装下摆其实能盖住的东西很有限。
徐裴摸着他一双腿,来来回回摸好几遍。
李栖忍不住,踹了他一下。
徐裴也不恼,把李栖的脚踝握在手里。
“干嘛摆出这幅样子,”徐裴笑着说:“像是我逼你一样。”
李栖一骨碌爬起来,凑到徐裴身边,“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轻易说分手,以后打死我也不说这两个字了。”
这时候徐裴听见分手两个字,还是有点不痛快,他掐了一把李栖大腿上的软肉。
“嘶——”,李栖张口就骂,“你——”
“老变态,”徐裴说,“你骂过了。”
李栖悻悻地闭上嘴巴。
徐裴笑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掌在李栖光滑的皮肤上面游走。
李栖被摸得难受,同时他察觉,到现在徐裴的衣服还整整齐齐,他只是用手摸他,连个亲吻都没有。
他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徐裴用手,多少带一些惩罚意味。
他窝进徐裴怀里,双手拽着他的脖颈,道:“亲一下吧,哥哥,亲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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