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忍忍就过去的事吗,这要忍一辈子的吧!
陆郁年刚想生气,孩子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顾泽鱼冲过去又不敢碰婴儿,急得跟着咕噜噜一起掉眼泪。陆郁年伸手把孩子抱起来,软软的一坨就贴着自己的胸口,闻着奶香就自己凑上去,砸吧的含着就停住了哭声。
顾泽鱼一时征愣住,缓缓沿着床边过来贴着陆郁年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他给孩子喂奶,气得Omega恼羞成怒把他撵了出去。等他再进屋的时候,咕噜噜吃得小肚子饱饱的,躺在婴儿床上呼呼大睡。
陆郁年整理好衣衫,又变成了那个冷面大将军,见顾泽鱼进屋就想扑过来,他喝声道:“站在那边,离我远点,我有话跟你说。”
顾泽鱼听话的立在原地,像个受训的孩子,等待老师的发落。
“孩子是我生的,名字只能我来取。你愿意叫他咕噜噜还是鲁谷,可以,小名我无所谓。”
“嗯。”顾泽鱼点头。
“我会请专业的beta阿姨来带,你别给人添乱,我请人是来照顾婴儿的,不是来照顾你的。”陆郁年见他听进去了,继续往下说。
“嗯。”顾泽鱼又点了点头。
“没事的时候,离孩子远点。你自己毛手毛脚的,这么小的孩子磕了碰了,这个责任你担不起,你十二个哥哥也担不起。”陆郁年每说一句,顾泽鱼的脸就白上一分,可有些话作为宝宝的爸爸,他不得不交待。“谁要伤了我的孩子,别怪我六亲不认。”
顾泽鱼这次回答的很慢,但终究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个:“嗯。”
陆郁年原本还有很多话要交待,却都卡在了喉咙,最后想着还是循序渐进,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扬说:“先就这些吧。”
顾泽鱼还立在原地,垂着脑袋半晌不动,陆郁年浮出一丝内疚,但他是个决计不会说软话的人。两人僵持了许久,顾泽鱼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泪光打着转的滑落,怯怯地说:“那我能抱抱他吗……”
陆郁年下意识想说不能,他太清楚顾泽鱼的不谨慎了,可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出口,他盘腿坐直了身子斜靠着病床,拍了拍自己的前面,对着顾泽鱼说:“上来。”
顾泽鱼爬上床,被陆郁年整个人圈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咕噜噜抱起来放在他的怀中。陆郁年整个人托住顾泽鱼,顾泽鱼再托抱着小宝宝,一家三口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靠在顾泽鱼的身后,不知道顾泽鱼是不是被刚刚的话伤害到,于是吻了吻alpha的腺体,表达自己的安抚。却听到怀里的顾泽鱼语调一变,开心又欢喜地说:“咕噜噜的脸好小啊,还没你的巴掌大。咕噜噜的小屁股好软啊,比你那个孕妇枕还软。咕噜噜的头发好长啊,刚生下来的宝宝有这么长的吗?”
“咕噜噜……咕噜噜……”顾泽鱼说个不停,陆郁年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揉了揉alpha卷发的头发,佯装怪责地说:“闭嘴,别把他吵醒了。”
顾泽鱼真的安静了,他低头在宝宝的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又转过头飞快的亲了omega的唇瓣,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声。
陆郁年不自觉地收紧了胳膊,把他的大傻子和小傻子都揽在怀里,下巴轻轻地放在顾泽鱼的肩上,柔声地说:“你那本词典等会拿给我,我好好琢磨一下给咕噜噜取什么大名。”
备注:现场征集孩子的大名,选中的满月酒和裴医生坐主桌。
第二十一章 他听到了
陆郁年定好的beta阿姨,变成了一位beta先生。原来的阿姨因为伤病住院了,机构给他换了另一位金牌,资历甚至更胜,唯一的不足就是这是一位罕见的育儿先生。
顾泽鱼睡醒的时候,看着beta抱着咕噜噜,娴熟的把孩子的下巴拖着,用飞机抱的方式拍着奶嗝,警惕地问:“你是谁?”
beta早就听说了这个特别的alpha,他把宝宝横抱在一只手臂上,另一手拿出证件,如春风和煦般的浅然一笑,说:“顾先生您好,我是负责照顾小少爷的保育员。我叫沈连声。”
顾泽鱼见咕噜噜在他手上不哭不闹,乖顺的像只餍足的小猫,心里低骂了一句:“小叛徒。”
沈连声见他一直盯着宝宝,走到他的面前,语气轻柔地问:“你要抱抱他吗?他睡着了,很好抱的。”
顾泽鱼受到了鼓励,伸出纤弱的手刚触到咕噜噜白藕一样胖乎乎的小胳膊,就吓得缩了回去,晃着头退了几步,说:“还是不要了,陆郁年不许我碰他的宝宝。”
沈连声敏锐的捕捉到里面的关键词“不许碰”“他的宝宝”,到底是经验丰富,对各种豪门秘莘都见惯不怪,神色如常地应了一句:“哦。有很多的omega刚生完孩子都很敏感,就像是动物护崽的天性。”
顾泽鱼嘟囔了一句:“可是你都可以抱。”
沈连声没见过会撒娇的alpha,在他的世界里,解除到的alpha都是强势具有攻击性的,而omega一般柔弱需要被保护。
顾泽鱼并不像一个alpha。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就是来照顾宝宝的,有些雇主还会委托机构和我们签订三年协议,直到宝宝上托育班才允许我们离开。”
顾泽鱼忽然抬头,看着沈连声的脸,慢慢地嘴角弯了下去,挂满了不开心的神色。“你和陆郁年待在一起三年,你每天照顾他的宝宝,和他一起陪宝宝玩。那我在这个家里,算什么呢?”
沈连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伤心的alpha,在他任职过的家庭中,弱小的omega负责承担哺育和照顾子女的责任,而alpha一般在外面工作挣钱。
可他听说,顾泽鱼不仅没有工作,连照顾自己这事都令人担心。
幸好这时候,做完产后复健的陆郁年进来了,问道空气中挥发的牛奶味信息素泛着酸味,皱了皱眉说:“你是不是又哭了?”
顾泽鱼憋红了眼,把泪水都收了回去,飞扑过去抱着陆郁年的胳膊,小小声地说:“我不想要beta来照顾宝宝,我可以学。”
陆郁年觉得顾泽鱼想一出是一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凑上来添乱,他看着他发红的眼角莫名涌起一股子烦躁,把胳膊抽了出来走到beta的旁边看了一眼宝宝,没回应顾泽鱼的请求。
办出院那天裴休冉来了,顾泽鱼对繁琐的手续一头雾水,只知道跟在裴医生的后面让签字的时候就签字,让盖手印就盖手印。
等一切办好的时候,他捏着票据在缴费大厅一动不动,等裴休冉发现人没跟上喊他名字的时候,顾泽鱼才小碎步跑过去。
“裴医生,你失踪的时候,海屿说他去救你回来,怎么没见到他跟你一起?”
“哪个海鱼?”裴休冉微微侧头沉思。“你是说那个小美人鱼alpha吗?我确实有见过他,真没想到他就是海穆尔一直在找的小叔叔。”
“他落入他侄子的手里了?裴医生,你为什么不救他出来。他的侄子不是什么好人,霸占他的王位,抢走他的兵权,还占有他的心上人。”顾泽鱼气愤填膺地说道。
裴休冉停住了脚步,重复了顾泽鱼的最后三个字:“心上人?”
“你不是和海屿在一起的吗?他还说会娶你回海里,让你做他的王后。”
裴休冉温和一笑,眼底的暖意像是三月的湖水,“小鱼,实际上我和这位小美人鱼alpha并不太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讲,但我应该是不会喜欢他那样的,更何况他和我一样都是alpha。”
顾泽鱼捏紧了手里的出院证明单子,低声念了一句:“不会喜欢,他那样的,alpha?”
裴休冉不知道顾泽鱼思及自身,以为他还停留在为自己朋友打抱不平的阶段,于是耐心地回答道:“越强的人,越会有慕强心理。我们会臣服于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又或者是不得不屈服于强迫的力量。”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色有一瞬间暗了,伸出手拍了拍顾泽鱼的肩膀,说:“我和那个小美人鱼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条小鱼,很喜欢你。”顾泽鱼说得很缓很慢,像是换了一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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