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渣男(70)

　　石柯看了一眼鸡飞狗跳的父子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家。

　　这个家没有人待见他，他同样不待见这里的人。

　　石柯离开石家大门的时候，外面落满了鹅毛大雪，空中是不停绽放的烟花，石柯抬头，任大雪覆盖他的眼睑，闭上眼睛的瞬间，他想到了沈清。

　　似乎好久没见到沈清了……

 

 

第62章 深磕作伴（双更）

　　沈清在接近0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通，沈清一颗心悬着，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声音。

　　“清啊，是你吗？”是沈妈的声音。

　　好久没听到妈妈的声音，沈清突然鼻子发酸：“妈……”

　　“清啊，你还好吗……”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人听见，“你的腿怎么样了，妈妈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你爸爸不让的。”

　　“我的腿没事了，妈你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腰椎间盘的老毛病——”

　　“你在跟谁打电话？”沈爸的声音由远及近突然从听筒里传出，“你这什么表情……你——”

　　“我真的好想儿子的，我求求你就让我跟他讲一会话吧！”沈妈哭哭啼啼的声音和跟沈爸拉扯的声音传出。

　　沈清的心都揪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的爸爸什么德行，担心妈妈会吃亏，只能焦躁不安地冲着电话里大喊：“你别动我妈！是我给我妈打电话的，你——”

　　“你有什么资格打电话！”沈爸夺过手机瓮声瓮气道，旁边还夹杂着沈妈抽抽噎噎的哭泣，“我早跟你说了，你不是我沈家的儿子，我都知道了！小姜那孩子都告诉我了，你是同性恋！还被男人包养！呸！你个逆子！我老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沈清听着自己的爸爸的辱骂，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感到愤怒和悲伤。

　　“我是同性恋怎么了？”沈清终于爆发了，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就是喜欢男人，从小到大就喜欢，我天生就这样，我不觉得我丢人，还有被包养……”

　　沈清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发颤的声音，语气坚定道：“我是自愿的。”

　　“沈清！你，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供你读书，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

　　“一个大男人被别的男人包养，你还讲得出口！你的脸皮都喂狗了！”

　　沈爸怒吼，沈妈痛哭，客厅的钟表指向0点，窗外大片大片的烟花腾空而起，热闹和孤独同时将沈清湮灭，沈清的眼泪终于滑落脸庞。

　　房门传来密码锁的声音，沈清转头，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打开的房门。

　　石柯恰好和他对视上，隔着客厅，好像一眼万年，沈清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沈爸的骂声还在持续不断从听筒里传出：“我和你妈哪里对你不好，能把你养成个同性恋！造孽啊！造孽啊！”

　　“你是受刺激了还是神经病？！”

　　石柯皱眉，外套也没脱，直接大步向沈清走来。

　　“你还算个男人吗！不男不女的妖怪啊！造孽造孽！沈——”沈清手中的手机被石柯夺过去，石柯挂断了聒噪尖锐的叫骂声。

　　“被骂傻了？挂电话不会啊？”石柯皱眉，看着受气的沈清，本来烦躁的心情更加郁闷。

　　“我想妈妈了……”沈清撇嘴，压抑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石柯脱掉大衣外套，随手扔向一旁沙发上，大掌扣住沈清后脑勺，毫无预兆又霸道地吻上了沈清哭得红红的嘴唇。

　　石柯从石家老宅出来后心情就一直低气压，来到这里，一进门就看到沈清傻站着挨骂的可怜兮兮的样，心头烦躁更甚。

　　烦躁得让石柯只想狠狠亲吻住沈清的嘴唇。

　　沈清被石柯亲吻得连连后退，石柯步步紧逼，两人的呼吸开始凌乱，沈清感觉到石柯今天的异常，努力想推开石柯，可是石柯却把他箍得更紧。

　　烟花不停炸裂，发出砰砰声响，沈清的心跳逐渐失控，眼泪不知何时忘记了流，身体只剩下被亲吻刺激的微颤之感。

　　石柯亲够了，双手直接托住沈清的屁股把人抱起，沈清双臂紧紧环住石柯脖颈，眼睛哭得红红，嘴唇也被亲得红红的。

　　“你今晚不开心？……”沈清小声猜测着。

　　“嗯。”石柯抱着沈清往卧室走去，周身气压很低，“所以你今晚乖一点，让我开心一点。”…………

　　指针滴滴答答地不停转动，床上的人影纠缠不清，米且重的低喘和破碎的口申口今断断续续，时而一声惊呼，时而一声求饶，反反复复。

　　今夜的石柯很疯，疯到沈清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却依然无法满足他，他的周身是沈清从未见过的戾气。

　　“……你到底怎么了……嗯啊……”沈清不知问了多少遍，石柯却总是答非所问。

　　“专心点，沈清，不然到天亮你也别想从床上下来。”石柯威胁。

　　沈清紧抿嘴唇，承受着又一轮的进攻。

　　后来石柯终于做够了，沈清才得以解脱。石柯抱着他进了浴室，两人坐在浴缸里，沈清本来就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再泡到热水里，整个人昏昏欲睡。

　　石柯给他做了清理，沈清就半阖着眼睛快睡着了。

　　等做完清理石柯又把沈清抱回到床上。

　　沈清已经完全入睡了，石柯给沈清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石柯点燃一支烟，夹在指尖吸了两口，心中郁结此时早已消散大半。

　　“我想妈妈了……”沈清委屈又沾染哭腔的声音在石柯脑海里盘旋着。

　　“妈……妈……”石柯伴随着烟圈轻轻吐出这两个陌生的字来。

　　妈妈是谁，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想妈妈是什么感觉……石柯全部不得而知。

　　他只是感到失落，感到空落落的，好像与生俱来，他就比别人少了一些东西，可究竟少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小时候他还会想妈妈，尤其是石非凡当他是空气还有石硕欺负他的时候，他会非常渴望有个人可以把自己抱在温暖的怀抱里，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对他说一句：“乖乖不怕，乖乖不难过，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爱着你的。”

　　可惜，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他在石家，像孤魂野鬼，他不明白同样作为石非凡的儿子，为什么石硕那种败家纨绔的儿子可以被石非凡捧在手心里溺爱着，而他拼命努力做到最好的却总是得不到石非凡的多看一眼。

　　记得他七岁那年，石硕恶作剧把他推进自家泳池里，他呛了好几口水后爬出来把石硕的脑袋摁在泳池里，恰巧被回家的石非凡看到，石非凡二话没说扇了石柯两个耳光，然后体罚石柯在泳池里游了两个小时不得休息。

　　后来石柯腿抽筋了，还是家里的佣人把他捞了上来。

　　石柯从那以后深刻的认识到，石非凡没有把他当儿子，至少是没有把他当作喜欢的儿子来对待。石非凡给他吃喝，供他读书，但永远比石硕差一个等级。

　　长期得不到父爱的石柯会偶尔想念从未见过的妈妈，可是只要他在石非凡面前提到一个“妈”字，石非凡就会怒骂他或者往他身上砸东西让他滚出去。

　　久而久之，石柯知道，妈妈是石非凡的禁忌。再长大一点，石柯从家中其他长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己的妈妈是个精神病人，早已被送到精神病院了。石硕自然也知道了这一点，还经常用这个来刺激石柯。

　　这么多年过去了，石柯以为他早不在乎什么父爱什么母爱了，只是今晚不知为何，在石非凡那里得了不痛快了，回到沈清这里又见他哭哭啼啼想妈妈。

　　石柯在这夜深人静的团圆夜晚，独自落寞地坐在沙发上忽然也有点矫情地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