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有活动,晚上七点在钟岷承的俱乐部,徐斯聿会参加。
干瘪的果汁盒被丢进垃圾桶,池嘉言尝到舌尖酸甜的葡萄汁,突然觉得一阵发苦。
其实按照徐斯聿的工作行程他是无法空出时间的,这样的大型拍卖会各地收藏家会前往淮市,他们都乐意结交崇佳这位年轻的副总裁。
男人想推掉这些多余的行程也很简单,反正苦的是赵轩又不是他。
昼短夜长的季节来临,天黑得越来越快。黑色赛麟驶出公司,前往跟射击俱乐部相反的方向。
徐斯聿名下有很多房产,半岛湾最适合上下班,其他房产便空置了下来。
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跑车开进一片富豪区。
下车前男人转过身,一起带走放在副驾驶的保险箱。
无人居住的别墅定期会有佣人来打扫,室内家具一应俱全。
徐斯聿进门,听到佣人恭敬喊道:“徐先生。”
男人轻车熟路,径直上楼。佣人注意到雇主手中的保险箱,对这样的现象习以为常。
别墅内某个房间的门被打开,里面没有任何家具,整齐地摆放着用于收藏展品的陈列柜。
墙上挂着几幅毫无特点的画,徐斯聿站在原地习惯性地观看,似乎在打量自己不在的日子这些收藏品有没有被好好照理。
崇佳正在举办的秋季拍卖会其中每一件拍品都是被精挑细选,与之相比这个房间所有物品便显得寻常许多。
——比如放在画作下方的陈列柜,第五层便摆放了一组银器首饰盘。
这组银器以自然元素为设计元素,每一个首饰盘设计成了树叶的形状。
然而跟专业设计师制作的不同,这组首饰盘的层次粗糙简单,首饰盘之间的线条纹理也不清晰,比起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它们反而更像某位设计师的失败品。
而这些失败品一直被崇佳副总裁秘密而又细心地收藏着。
字画、雕塑、珠宝首饰,一件一件,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房间渐渐变成了徐斯聿设想中的模样。
徐斯聿看够了墙上的画,挪开目光开始挑选陈列柜中空余的位置。
池嘉言设计的这副手镯如今落到了徐斯聿手中,男人会像以往那样挑一个合适的位置摆放这件艺术品。
过分安静的空间突兀地响起手机振动的声音,徐斯聿打开陈列柜的同时接起了这通电话。
“阿聿你人呢!怎么回事啊天天迟到!”手机那头钟岷承气势汹汹,不满地指责。
“就到。”
“言言跟你在一起吧!你们俩赶紧的我们都到了!”
工艺精美的手镯轻叩透明的玻璃展柜,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徐斯聿抬起眼,注意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好友已经挂断了电话。
朋友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池嘉言和徐斯聿在一个公司上班,晚上又要一起来俱乐部玩,那么两人下班后言言肯定会坐阿聿的车一同前往。
今日晚高峰的车流量比前些天多了不少,车载电台不断提醒市民各个路口的交通情况。
池嘉言被堵在某个十字路口,后方脾气糟糕的司机不断鸣笛,池嘉言观察后视镜,也只能跟着车流缓慢移动。
朋友们的认知果然出现了偏差,不到万不得已池嘉言绝对不可能跟徐斯聿有过多接触。
想到昨晚自己对徐斯聿态度那么恶劣,池嘉言默默埋怨自己,开始自我反省为什么没有沉住气。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换了三次,池嘉言终于驶过了这里。
也不知道过会儿见面该说什么,转念一想池嘉言本来就是小哑巴,即便不说话大家也不会去多想。
钟岷承的射击俱乐部比想象中运作得更好,开业之后几乎每天都很热闹。
在朋友的催促之下徐斯聿很快到达,从而他们也得知池嘉言正在赶来的路上。
此时黄伦阳拿着一把复合弓站在单独准备的射箭场地跃跃欲试,他转过头跟徐斯聿搭话,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吵架了?阿聿你做了什么惹言言不开心了?”
同一时间黄伦阳展示了毫无技巧的射箭手法,射出去的箭轻飘飘的,完全脱了靶。
男人换了一身运动服装,他眼神散漫地瞥了眼远处掉落的箭,语气有些微妙:“不是吵架。”
黄伦阳压根没听懂:“啊?那是怎么了?你确定言言是生气了?我都忘记上次言言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徐斯聿避重就轻,只说是自己的问题,等晚点池嘉言来了让黄伦阳旁敲侧击地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看看有什么补救措施。
大黄记者觉得好笑,忍俊不禁:“肯定是你没有给言言买礼物,你看我们都买了!”
“阿聿你现在都是副总裁了,崇佳秋拍那么多拍品你不会挑几件言言喜欢的哄他开心啊?”
“你们搞收藏的不是很懂这些收藏品嘛,你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言言肯定不会生你气了。”
徐斯聿下意识笑了笑,眼里的笑意很淡。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老远就听见钟岷承在喊池嘉言的名字。
“言言——这里这里!”
钟岷承殷勤地拉住池嘉言,笑嘻嘻地朝这边走过来。
男人循着声音偏头,看到了那张熟悉漂亮的脸。
或许察觉到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池嘉言也难得很聪明的,悄悄避开了徐斯聿不动声色的目光。
如果事情那么简单就好了,就像刚刚黄伦阳形容的那样。
如果池嘉言与自己精心收藏的收藏品一样,只要秘密地藏起来就好了。
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只能被徐斯聿欣赏,只属于徐斯聿。
与此同时男人发觉了池嘉言回避的神情,徐斯聿默不作声,眼里那一点点笑意也完全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平淡忙碌。很想念大家,所以恢复了更新。
第19章 已读乱回。(修./)
有了徐斯聿的暗示,黄伦阳多留了好几个心眼,总是去偷瞄池嘉言,想要寻找对方不高兴的迹象。
“言言,上班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钟岷承凑在池嘉言身边,伸手掐了掐池嘉言的脸,语气心疼地说着。
池嘉言摇头,惯例用动作表示回答。
没什么脑子的黄伦阳趁机插话,大喇喇地开口:“言言,阿聿说你生气了,他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嘛?!”
整个俱乐部场地依旧吵闹,只是这片区域空气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
徐斯聿无声地叹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黄伦阳如此不着调的做法。
怪异的氛围下池嘉言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微微睁大眼睛,反射性地看向徐斯聿。
下一秒池嘉言感觉到手腕一紧,是徐斯聿径直伸手过来拽住了他。
男人身高腿长,牵着池嘉言脚步很快地朝一旁走去。
钟岷承一听到“池嘉言不开心”这几个关键字,哪能轻易放两人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什么什么!什么不开心!”钟岷承眉头皱得很紧,矛头直指徐斯聿,“阿聿你做了什么坏事!”
男人手劲大,池嘉言踉跄地跟上徐斯聿的步伐,脑袋还没有转过弯。
钟岷承发散思维,自我脑补了两人吵架池嘉言压根说不出话的情形,义愤填膺地说道:“言言,要不你搬到我家住吧!我来照顾你!也就多几分钟的路程,阿聿现在有女朋友了平时肯定不会再搭理你。”
徐斯聿脚步一顿,钟岷承跟在身后避之不及,直直撞上了男人的后背。
鼻头瞬间涌上一阵酸涩感,钟岷承捂着鼻子哀嚎,听到徐斯聿不咸不淡地反问:“什么女朋友?”
“贺小姐啊。”钟岷承瞪了徐斯聿一眼,瓮声瓮气地反驳,“阿聿你是不是失忆了,昨晚我还问过你跟贺小姐的事。”
在徐斯聿的认知里池嘉言一向不会在意他究竟跟谁谈恋爱,于是每次面对这个问题男人都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过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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