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乐好像在放《坎达尔康》,小调的绵长没让他感到催泪,倒让他想把面前对着他脸拍的相机砸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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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一下历史遗留问题
第57章 痛
秦忆穹掐了掐掌心,一时有些恍惚。
“小秦,最近过得怎么样?”秦好朝他走近,笑着问。
秦忆穹看了眼离他最近的摄影师,果断伸手捂住镜头,同时和秦好保持距离,朝随行导演皱眉道:“停。”
室外雨声渐大,气氛一时凝固。
“我拒绝亲属同行。”秦忆穹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冷静得吓人,冲导演严肃道。
“秦忆穹,我专门飞过来陪你,你就这么对你妈妈?”秦好站在他面前质问,和小时候的语气一样。
秦忆穹无视她的话,叫了导演们的大名,语气冰冷道:“周砺锋,过来处理走。王善、宋元让他们立刻停止录制。”
被点名的人一激灵,耳麦里让摄影师关镜头。
“你弟弟也来了,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秦好朝秦忆穹喊:“等了你四个小时,连句话也不说招呼也不打,当明星当得忘了娘了!”
秦忆穹听到“弟弟”二字,更觉得心中梗塞,冲一旁冷喝道:“周砺锋!”
两个安保这才上前挡在秦忆穹面前,把秦好拦住。
·
“我有话和你说。”秦好冲秦忆穹道:“我们一次说清楚,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
“不可能。”秦忆穹拒绝。
“小秦给妈妈一次机会,我们说清楚,说清楚后你再决定,你要是还不想见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秦老师要不要考虑找个地方和你妈妈说清楚?”导演小心翼翼地建议:“你妈妈确实等你很久了,好几天前就来了,有话要对你说。”
秦忆穹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周围的人,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不走!今天不解决我就不走!”秦好尖声喊道,要冲过安保去秦忆穹身边。
“秦哥要不你们出去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在咖啡厅等你。”孟策提议:“外面有一个小山坡,很安静的没人打扰,也拍不到。”
“把麦卸了,我们就在这儿不会拍到的,你觉得怎么样秦老师?”
“要不就这样,给秦老师拿伞和雨衣。秦老师你看怎么办?”
·
人脸,声音,大雨。
秦忆穹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等他点头说好。
为什么?
明明可以很简单地处理,把秦好拉走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谈一谈,为什么要交流?
为什么要见她?
难受,这种难受无法言喻,让人很想放空一切抽离出去。
“伞。”手里多了把伞,秦忆穹不记得是谁递给他的,好多人围着。
雨衣也穿在身上了,半推半就?还是自己答应了?他有些出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等他再回过神来,已经撑伞站在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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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疏收到庄音宸发的微信时有些诧异。他记得他们没正式加过微信,两人的对话框还停在江既疏很久之前套话的时候。
庄音宸:好了我知道是你,现在有点大事不妙
庄音宸:来医院
庄音宸:秦忆穹在医院,你过来照顾他一下
秦忆穹?
江既疏皱眉,反复确认他说的是秦忆穹。
庄音宸发了地址,江既疏顾不上收拾,叫了司机直达医院门口。
“要出大事。”庄音宸在楼下等他,严肃道:“导演安排了秦哥妈妈来见他,俩人单独谈话,时间太久了等我们去找的时候俩人都摔在乱石堆里了。”
江既疏愣了一下,心里针扎一样疼。
乱石堆。
秦忆穹,大雨。
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这几个词联想到一起,听到了秦忆穹的情况,脑子里忍不住想到血淋淋的画面。
“他在哪。”他强忍着声音的颤抖,握拳道。
“他妈伤比较轻,手和脚踝骨裂了。秦哥肚子上划开一个口子,缝了二十六针。”庄音宸小声道,一脸不忍。
江既疏大脑一片空白,本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但听到秦忆穹的伤时,惟余恍惚。
秦忆穹住在私人病房。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庄音宸和保镖说了一声,放人进去。
他平躺在病床上,还没醒。
他手上夹着监测体征的夹子,没盖被子,赤裸上身,腹部贴着一条很长的纱布,像大号创口贴。纱布边缘是橙黄色的,大概是抹了碘伏消毒。
“宝宝?”江既疏站在床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手伸出来都是抖的:“你别吓我。”
“估计还要一会儿才醒。”庄音宸道:“你先出来我跟你说。”
江既疏看着洁白的病房,消毒水味儿变得格外刺鼻,仿佛是一场梦。
“怎么弄的。”江既疏语调很冷。
庄音宸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了找到当时的场景。
“他妈在哪个房间?”江既疏语气冷得吓人。
庄音宸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别冲动。210。”
·
江既疏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不到二十,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床边玩手机。
“你是?”男人抬头,长相一般,眉眼处与秦忆穹有几分相似。
“这是你妈?”江既疏反手锁上房门,朝他露出一个假笑。
“你要干什么?”男人站起来,刚要按床头的铃,就被江既疏扑倒在地。
江既疏比他高,把他整个人压在地上,拽着头发挥拳打下去。
“傻逼!”三拳打在脸上,打得那人鼻血横流,大声呼救。
江既疏往他脸上砸,揪着他的头发拖到拍铃的地方,一边守铃不让秦好叫人一边接着往肚子上打。
他不记得自己骂了多少脏话,直打得手上全是血,看对方躺在地上虚弱呻吟却动不了才停手。
“你疯了!快来人,有人打人了!”秦好在床上尖叫,手上脚上都骨裂,下不了床,只能缩在角落大叫。
江既疏踹了她儿子一脚,拉起床单擦了擦手上的血问她道:“你还记得我吗?”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秦好一脸惊恐地看着江既疏。
“你记得对吧,上次我怎么告诉你的?顺着网线过去也要把你揪出来?你是怎么对秦忆穹的?”江既疏语速很慢,却很吓人,脸上手上都是男人的血。
“我不是个什么绅士的人,”江既疏朝她抿嘴笑道:“我要打死你。”
话音未落,秦好已经被揪着领子按在病床上了。
江既疏不管不顾,挥拳往她脸上砸,阵阵闷响。
“放不放过秦忆穹?”江既疏每打一下,就咬牙问她一声。
打男人和打女人没什么不同,手都酸,耳边都很吵。直到秦好大叫着求饶说再也不找秦忆穹,江既疏才缓缓停下,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又摔到床上。
江既疏用床单擦她脸上的血,威胁道:“放过就好。今天的事,敢报警我不放过你,听到没有,敢报警我不放过你!”
对方仰面躺在病床上,惊惧地点头。
门外有人在砸门,江既疏整理了一下衣物,擦擦手上的血,面无表情过去开门。
是护士。
“你终于来了,这有人互殴,我拉都拉不开。”江既疏侧身露出病房里的一片狼藉,在护士惊恐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
他洗了很多遍手,还是感到恶心,靠在洗手间冰冷的墙面上缓了很久。
四十分钟过去了,秦忆穹应该醒了吧?
江既疏的心很乱,又急迫又安宁,站在秦忆穹病床前看他呼吸的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他睫毛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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