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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突变横生
方天明不敢在顾珩之面前哔哔。
顾珩之打人事件虽然被证明是造谣,但是方天明见过顾珩之真正发狠的样子。
那时方天明探班一位好友的剧组。
顾珩之恰好在好友的剧组里饰演一个杀手角色。
当时他们正在拍一场谋杀镜头。
主角满身是血的在黑暗的小巷里躲避，他寻着有灯光的地方狂奔，期盼能有一户人家开门救救他。
但是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深眠。
小巷响起极为有节奏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主角慌不择路，逃进了一个死胡同，恰好死胡同里有垃圾堆,主角瑟瑟发|抖地钻进去。
脚步声停下。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露|出一张狠谲冷厉的脸。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脸,很帅、很冷、像是索命的恶鬼。
明明有着天神一般的相貌，但看见他的人从来不会觉得他帅，也无心欣赏,只会尖叫着逃跑,要么死，要么活。
但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死胡同里空荡荡的。
杀手停住片刻,便朝着垃圾堆走去。
躲在垃圾堆里的主角,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就在他即将被发现时，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撞在了杀手的身上。
杀手停下脚步,一动不动。
醉汉推了杀手一把，杀手没反应。
醉汉醉醺醺地凑近杀手，咧嘴一笑,举着酒瓶想给杀手灌酒。
杀手绿色的眸子转动,接过酒瓶,下一秒暴起将酒瓶捅进了醉汉的嘴里。
醉汉痛苦惨叫,整个喉腔被酒瓶贯穿。
鲜血喷了杀手一脸。
杀手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血，或许是觉得这血太少。
他握着刀,一刀一刀地划烂醉汉的尸体，放出更多的血。
大量的血液喷洒而出，方天明只记得刀子入肉的声音听得人牙酸，地面上还有这透过醉汉尸体的小刀遗留下的刻痕，足以见得用刀的人力气有多大。
剧组拍摄的时候自然不会用真人。
但就算是道具，普通人也不可能直接用圆钝的酒瓶将一具仿生人偶的脖子通个对穿。
仿生人偶被划烂时会发出惨叫的声音。
这样黑暗的环境中，这样凄厉的惨叫声。
还有一个握着刀，像是在精心雕刻艺术品般令发生惨叫的神明一样的男人。
这一场过了。
好友喊了咔，心有余悸对方天明道：“要不是有摄像头拍着，我真以为顾珩之是被人培养多年的杀手。他的演技很好，他身上的气质也很具有毁灭性和嗜血性。但是我有点担忧他走不长远。”
场务组的几个小女生小男孩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方天明道：“一个人的演技和自身精神状态有关，正常人永远无法真正演绎一个疯子。如果他演的很好，那多半是有问题。”
好友无奈：“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状态很有可能会崩溃。他或许真的会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方天明点点头。
他正要说话，一抬头却正好对上顾珩之的眼睛。
那时一双令人胆寒的眼睛。
绿得瘆人。
像恶鬼、像豺狼虎豹，像一个真正的，有着极端变|态心理的杀手。
接下来的事他不愿意回想。
他只记得自己被吓破了胆，回家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看了三个月的心理医生才从梦魇中走出来。
从此以后，他看顾珩之就有点恐惧。
方天明怕顾珩之真的把他杀了。
他强行压抑自己的怒火，视线却正好落在工作人员手里的摄像头上。
这下，他的怒火燃得更旺了。
他刚才脑子上火没有反应过来，这时看见镜头才想到，他刚才被顾珩之吓到的样子岂不是就这么被直播镜头原原本本地展示出去。
虽然他心里害怕顾珩之，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害怕。
他寄希望于直播镜头没有拍到。
但他自己就是导演，自然知道他和林随心起冲突，而顾珩之出面保护林随心是个很好的看点，佳偶天成的导演不可能会放过这种天然的冲突，甚至还会往冲突里添柴加薪，好让这冲突大些，让这火再旺些。
方天明就算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本身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怒火冲心更是让他失了头脑。
他如今50多岁了，把面子看得比天都重要，更加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忤逆自己，也忍受不了自己在一个圈内后辈面前产生胆怯这种心思。
于是他将怒火转向陈怡汝，现在，只有陈怡汝是完全属于他的情绪垃圾桶。
他大声吼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巴巴地来参加这个节目，我又怎么会和他们吵起来！你可真是个惹祸精！”
陈怡汝冷哼道：“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却偏偏把错都怪在我的头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怕他怕到不敢睡……”
方天明听见这几个字，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啪——”
当着直播镜头的面，他扇了陈怡汝的脸一巴掌。
陈怡汝的头发都被打乱了，被打的地方也迅速红肿起来。
事情的转变发生的太快，林随心和顾珩之绑在一起来不及拦下。
他趔趄了一下，被顾珩之搂住腰站稳。
黎欣和宋钰也是。
两人都没想到方天明一个有身份有名气有地位的人，居然会在镜头前动手。
现在的人顿时都愣了。
被打得陈怡汝也愣了。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方天明。
方天明动了手，怒气也消散了一些，他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但是他拉不下这个脸。
他虎目圆瞪，“你看什么看！你既然嫁给了我，我打你就是应该的！谁让你顶嘴的？”
在直播镜头面前公然动手，这可是件大事。
小许立马就窜了过来护住陈怡汝。
她道：“你最好冷静一点！”
小许和跟拍的摄影师一同看向导演。
导演挥挥手，示意他们照常工作。
方天明看见镜头就烦，厉声呵斥：“你干什么吃的！还不快中断直播！”
小许快烦死他了。
她冷声道：“佳偶天成从开播就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直播镜头24小时内绝对不会关闭。”
方天明气得脸红脖子粗，立马就开始急喘气。
这是发病的前兆。
谁都不知道，鼎鼎有名的方大导演，实际上是个躁郁症患者。
陈怡汝的脸唰得一下就白了。
一半是心凉，一半是被气的。
她被打的那半边脸红肿不堪，一看就是下了力气的。
方天明也有些慌了，为自己找补道：“我今天什么面子都没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和他们吵起来！看见他们想对我动手，你也不帮忙拦一拦、劝一劝。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喜欢被几个男人抢！我真是瞎了眼才把你娶回来，挣钱的本子写不了，连个孩子都生不下来！你就是个废物垃圾！”
陈怡也不想忍了。
她冷笑：“那是因为你自己没脑子，关我什么事。我前些年可真是瞎了眼，碰上你这么个懦夫渣男。”
黎欣也受不了了，她本来就是个真性情的人，现在更是直接呛声：“怪不得你现在江郎才尽，原来你从根子上就坏了。有个热知识希望你能知道，老婆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她作为一个妻子，只是一个和你搭伙过日子的人。现在是21世纪，也不是古时候。她不是你的丫鬟！”
直播间的观众也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一幕。
【啊啊啊啊啊！这个方天明是不是有病！这可是直播！他是不是飘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直接动手打老婆！】
【靠，我可以报警吗？这下连证据都不用我们准备了，我刚才已经录了屏。我已经不想等到这期节目结束了。我现在就想让他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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