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若抱着快高出他肩膀的几个文件袋,说了声“好”。
方正阳瞥了眼快黏在沈固若身上的李圆恒,嫌弃起来:“你小子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等出去其他人还以为开会被我骂了,赶紧去洗把脸!”
李圆恒害羞地对沈固若笑笑,听话地去外面洗脸了。
方正阳把其他人也赶走后,问道:“沈哥,你现在回家?早上怎么来的?”
沈固若:“薄御送我来的。”
方正阳抬头扫了眼还亮着的监控说:“老御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你上楼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如果他没准备那么早回,你跟我说,等我把事情交代完了去他办公室找你,直接送你回家。”
沈固若心里想的是自己可以打车回家。
但不知不觉就想起中午……薄御在门口头也不回地走了的背影。
沈固若:“……嗯。”
抱着文件离开会议室。
方正阳拎着洗完脸还想跟沈固若搭话的李圆恒去了其他部门。
沈固若独自上楼,已经熟悉楼层的找到薄御的办公室。
透过玻璃门,他没有在办公桌前看见人。
直到他推门进去,望见了沙发上的那道身影。
对方平躺在沙发上,手臂靠在眼睛上,怀里搂着那件他盖过的外套。
有些委屈了男生的手长脚长,露出的薄唇抿得很紧,看上去躺得不是很舒服的模样。
沈固若怕打扰到薄御休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抓着门一点点关上,没让门回弹的时候撞出声音。
来询问的目的达不到了,他打算等对方自己醒过来再问。
于是,把抱着的几袋文件放到薄御的办公桌上,站在桌边,摘了口罩放好,打开了文件袋。
沈固若抽出里面一份装订好的文件,翻看起来,用来打发时间。
身后,薄御似有所觉地放下手臂,微偏过头,眼眸浮着明显的雾气。
眼前仿佛挂着一副静谧的画作,青年的身影在落地窗前,镀着一层薄薄的白光,引得人目光专注落在他的身上。
薄御胸口起伏起来,由轻变重。
青年低头露出的后颈白皙修长,仿佛一咬就会把那轻薄的肌肤要出绯红,再咬出甜腻的血液。
对方对周身的危机意识浅薄得令人疼惜,把最脆弱的后背暴露在挣脱牢笼的凶兽面前。
薄御离开沙发,无声无息地靠近那道身影,越是靠近,他的血液越是叫嚣得厉害。
当沈固若翻阅着文件,后退半步挺直腰板的时候,后背猝不及防撞上一道滚烫的胸膛。
捏着纸张的手一抖,他猛地回头,却因为和身后的人贴得太近,唇瓣不小心擦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气氛一瞬凝固住。
沈固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睛睁大,短暂的窒息中迅速往前走了一步拉开距离。
“薄……”
嘴里惊讶的声音只来得及溢出一个字,就被人捉住手腕翻了个面,后面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嘴里。
身侧横出一条手臂,扣住桌沿也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固若懵懵地坐在了薄御的办公桌上,身前的人挤进他的双腿抱上来。
他被迫后仰,拿着文件的手撑在桌面上。
衣摆被撩起,炽热的掌心往上贴住他的后背,缠住绷带的手指在他肌肤上一路剐蹭。
沈固若脚尖绷紧,虚虚地支在地面,又像是踩到虚晃的半空。
文件的纸张被他的手用力抓出了褶皱。
他浑身颤抖地揪住薄御的衣服,连话也是从嘴里抖出来的:“薄、薄御……痒。”
“我怕痒。”
沈固若除了怕疼,第二怕的就是痒。
好痒……
骨头都麻了……
他话音一瞬落下,背后的手就停了动作,安安分分地贴紧他的皮肤,把他揽紧在怀里。
沈固若喘了两口气,靠在薄御的怀里逐渐放松下来,没有很意外薄御会突然对他这样。
那时候薄御从门口落荒而逃似的走掉后,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
渴肤症又犯了吗……
可是为什么……
不仅是方正阳,就连沈固若都忍不住有些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得让薄御难受起来,又最后变成了他们现在这样。
沈固若出神地想,小心翼翼抬手,停留在薄御的腰侧,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然后目光落在微后方,薄御昨晚缠了绷带的那条手臂上……和背上的触感好像。
手上……也缠了绷带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固若感觉到身前的人有了清醒起来的迹象。
没多久,他和抬起脑袋的薄御四目相对。
“对不起”三个字,在薄御发现自己的手正钻在青年衣服里的时候,苍白得毫无作用。
薄御颓然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地抽回手,帮青年整理好衣服。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留情,把我推开就行。”
沈固若恍惚,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生出过把人推开的意识。
“如果推不开呢?”他轻声问。
面前的人力气比自己大好多。
可能他想推,也不一定推得开。
薄御眸底深黑,灌满歉意的眼神划过青年没有一丝恼怒的面庞,嗓音沙哑地说:“那就打我。”
他抓起沈固若的手。
两个人手心贴着手背。
“……像这样。”
尾音颤着匿迹,沈固若的手被举到薄御的脸颊边,“啪——”地一声,亲手扇了上去。
第22章 清冷哭包022
清脆的巴掌声转瞬即逝。
办公室里恢复针落可闻的冷寂。
沈固若失神地看着面前被他打偏了脸的薄御, 一时间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呼吸声。
心跳却敲击在胸膛,变得莫名又快又重。
“卧槽!?兄弟们,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口炸开方正阳震恐的粗犷声。
他出现在门口听见巴掌声的瞬间, 就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门也只推开了一半。
嗓门震天响得像是要冲破头顶的天花板。
沈固若被狠狠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从薄御掌心里撤离的手惊吓地抖了抖。
薄御跟着拧眉, 安抚地笼了下青年的手再缓缓松开,冷眸回过去, 目光如同冷冽的寒风刮在方正阳的身上。
方正阳皮厚, 扛着冷眼走进办公室,迷惑地扫了眼办公桌前两个人的姿势:“你们这又是什么play?”
“……”薄御冷淡的语调被迫噎了噎,“注意你的用词。”
“奥,我是说沈哥怎么坐桌上去了。”方正阳爽快地改口,“好端端的为什么扇老御巴掌?”
薄御面色如常, 把沈固若从办公桌上扶下来,等到人稳稳站在了地上, 才蜷着手指收回来。
方正阳的话里有歧义,他难得淡淡地解释:“我让扇的。”
方正阳打量了眼一言不发的沈固若,怜惜起好脾气的青年:“疯了啊, 你让沈哥扇你干什么?”
薄御:“少问。”
方正阳“嘿”了声,好兄弟在他面前能有什么小秘密:“是你身体又难受了吧?”
他笃定:“正好沈哥也在, 肯定是你没忍住把人又给抱了。”
“然后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让沈哥扇你一巴掌解解气。”
“你就说我猜没猜错吧?”
沈固无声觑了眼全说中的方正阳。
察觉到青年眼里的含义,和兄弟双重压力下的薄御:“……”
他的反应显然是被自己戳中了真相,方正阳嘚瑟地起来,余光忽然瞥见一抹薄红:“不是, 老御你耳朵怎么红了?”
问题是那张青年扇过的俊脸看不出任何被击打过的痕迹。
方正阳好奇地问:“沈哥扇你的时候,不小心扇你耳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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