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倾蹲下身子,一本一本去捡残落在地上的书,将它们规整地放好在原位。
一片枯黄的树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抬眼看去,一堆枯枝烂叶像垃圾一样躺在床脚。
经过了这么多天,原本柔软有度的香樟树叶变得有了脆感,轻轻一掰,就能碎掉。
宋言倾抱起这堆枯枝烂叶,绷不住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一滴滴眼泪打在了树枝上。
收拾完房间后,宋言倾换了一套衣服。
走出房门,楼下已经被收拾干净。即使刚刚一片昏暗,宋言倾也能想象到先前狼藉。
外面有了车子启动的声音,想必是何霜出去了。
感觉到些饿意,宋言倾想下楼去厨房简单做点吃的。脚踏在阶梯上,头部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身体失去了平衡。
宋言倾连忙抓住了扶手,眩晕感越来越严重,他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自从暑假开始后,洛林秋就很闲,闲到发慌。尤其是在知道洛天给自己报了夏令营后,洛林秋就变得更闲了。
这个闲是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和宋言倾在一起。
宋言倾一直没敲定会去哪个学校,洛林秋和他交谈过,总结是最后会去留学。
这不得不让他珍惜下现在的时间。
可某一天卢青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说要出去聚聚。洛林秋是不想去的,但当时宋言倾在他旁边,听到了后就让洛林秋和同学出去聚聚。
“人还是要社交的,你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几个人过。”
饭桌上,洛林秋全程黑着脸。相比较下,卢青就更加喜形于色。
“大家随便吃,这一顿饭我们卢公子请了!”有人站起来开玩笑地说。
“你说什么话,我像有钱人吗?”卢青站起来反驳,“说到有钱人,我们之中的有钱人不应该是我们洛公子嘛!”
突然被cue到的洛林秋,还没反应过来卢青口中所说的洛公子是自己。
“起来啊秋哥。”卢青给洛林秋使眼色。
洛林秋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
众人可见的不爽,但卢青依然开着他的玩笑。
“让我们洛公子敬大家一杯!”卢青把一个装着饮料的塑料杯送到洛林秋面前。
对于卢青的发言,洛林秋真的是忍不下去,越活越转回去了,二十一世纪怎么还有脑残发言。
洛林秋瞟了一眼饮料,就接过来喝了进去。
一整杯一口灌了进去,很快他全部吐了出来,吐在了地上。
卢青赶忙往旁边躲了一下,在大家的嘻哈声中,笑道:“我们洛公子不胜酒力啊。”
洛林秋一把抓住卢青的领子,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道:“你有病是不是,让我喝酒?”
卢青送过来的‘饮料’不是什么雪碧,是白酒。
洛林秋没有太注意,就喝了起来。
卢青表示无奈,说:“酒怎么了,还不是给人喝的。”
“未成年喝酒,你不怕你爸妈闻到你身上的酒味?”
“怕什么,晚点回去不就好了。”卢青说。
卢青重新倒了一杯白酒,递给洛林秋。
“要喝你自己喝去。”洛林秋没好气地说,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卢青注意到了,说:“你着急回去吗?”
洛林秋冷呵一声:“我压根没打算来。”
卢青:“......”
卢青今天势必让洛林秋喝下这一杯酒,他很郑重地把酒推到洛林秋面前,说:“秋哥,今天把酒喝了,我们就还是兄弟,不然我们就割袍断义!”
洛林秋淡淡地看了眼卢青的穿着,说道:“割的时候别把你那带着八成肥油的肉给割了。”
大家伙全笑了起来,卢青满脸尴尬,用看不见的袖子假装遮了遮自己的胳膊。
“秋哥,喝一口也行,今天班里人都喝了,连女生都喝了,你不喝一口说不过去啊。”卢青再一次劝说道,“秋哥,你是不是怕你哥知道你喝酒?”
卢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洛林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
卢青很没意思地把酒移开了,并说道:“秋哥,你怂了。”
洛林秋说:“我一直都很怂。”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一场饭局下来,大部分人都倒在了桌上,还有少部分人是清醒的,走到室外去透气。
洛林秋也跟着走了出去,不想再里面多呆一秒。
饭店门口是一排花坛,洛林秋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点坐着,旁边卢青也跟着坐了下来。
“为什么喊我来,我跟他们关系又不怎么样,就为了让我来凑个饭钱吗?”洛林秋问。
白酒的后劲很大,卢青没喝多少,人却感到晕晕乎乎的。
见卢青这副模样,洛林秋没有问下去。
忽然,他发现了个很巧的事。
马路对面那家医院,是上次宋言倾生病时住的那家,也是火灾后,宋言倾住的那一家。
两次出事都是同一家医院,宋言倾是和医院挂钩了吧。
洛林秋又想到,这家医院也算和自己有点渊源了。宋言倾两次住院,都有他在场。
两次都像是发了疯似的担忧着宋言倾。
洛林秋看着医院的住院大楼微微出了神,视线又慢慢移到了医院前的公交亭下。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是宋言倾。
宋言倾的脑袋缠绕这一圈纱布,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洛林秋也能看见纱布上的血色。
慢慢的,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哥,你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洛林秋,着实把宋言倾吓了一跳。
他很快镇定下来,说:“秋秋?你...”宋言倾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建筑物,然后才接着说道:“你跟你同学在这附近聚会吗?”
洛林秋盯着宋言倾脑袋上的纱布,问:“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他又看见宋言倾手里提着一袋药,不等宋言倾说话,就开始查看药的疗效是治什么用的。
宋言倾扶着头说:“别看了,治贫血和低血糖的,我在家里犯了病,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一跤,然后就这样了。”
洛林秋愤愤地看着宋言倾,纱布上的一圈红色又让他心疼的不行,“你是不是顺便把脑子摔坏了,还笑得出来。”
宋言倾似乎真感受不到头上的同痛感仍旧轻描淡写地说着:“真不疼,这点疼痛对我来说,还算不了什么。”
洛林秋扬起拳头,假装要去打在宋言倾的头上。宋言倾立刻喊道:“我还要去上大学呢,别真把我打傻了,大学老师看见我会怀疑我一个傻子是怎么考上他们学校的。”
洛林秋嘁了一声,放下了手。有的时候就这样,宋言倾会突然变得没心没肺起来,目的就是为了逗笑洛林秋。
洛林秋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纱布上红色那块地方。
“明天要来换一次纱布,到时候应该结痂了。”宋言倾刻意把头低了低,因此没有看见洛林秋那心疼的不行的表情。
“我们回去吧。”洛林秋说。
“你不是还在和同学聚会吗?走这么早?”宋言倾问。
洛林秋看了下还坐在花坛上醒酒的卢青,说:“不用管他们,我走了没人知道。”
说完,一辆公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洛林秋很自然地拉着宋言倾的手腕往车上走,但突然感觉到宋言倾的胳膊在抖。
这一站上下车的人很多,都是推搡着来。
他们被挤在中间,洛林秋怕被挤散,于是更用力地抓着宋言倾的手腕。
宋言倾在人群中间被挤来挤去,天气正热,他还穿着长袖,额上布满了汗珠。
但洛林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洛林秋放弃了乘车,将宋言倾拉到空旷一点地方,关切地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低血糖犯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旁边有个小商店,我给你去买瓶水来。”
“我没事。”宋言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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