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逍呈没说话,只是看我。
倒是身旁的蒋添宇作恍然大悟状,也询问他,“你中暑啦?我车上有藿香正气水,要不要喝一瓶?”
问是这么问,但他看起来丝毫没有暂时离开去拿药的打算。
冯逍呈没有理会他,脱下额前的止汗带拧干,捋开湿哒哒的刘海后抬头看着我就笑了,“等会就舒服了。”我还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的话感到困惑,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就移开视线,像是才看见另一个人,“蒋添宇,你也来打球?”
“但是我还在这里等着当小三呢,你先滚一边去,好吗?”
虽然是我走到他面前,可他真开始生气那一刻,我还是很惊讶,手里的瓶子掉到地上滚了一段,碰到铁网才停在角落里。
我睁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又闭上,安静地看着前面。
冯逍呈嘴巴还没打算停,“你是傻逼吗?是现在还不知道你喜欢他,还是不知道他不喜欢你?猪脑子都不够给你补的,省省吧,他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和我上床了,后来……”冯逍呈一顿,深呼吸一下,“后来,他大学去国外找男人也不找你,看什么看,看我干嘛?我现在就是在替他不太方便过来亲自打小三的男朋友提醒你啊。”
冯逍呈说完不再看石化的蒋添宇,对上我有些呆滞的眼神,他收起脸上的表情,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现在舒服了,不用谢。”
-
冯逍呈说完就走了。
我和蒋添宇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球场。
过了会,角落等候的网球陪练开始默默地收拾好东西,走前没忍住似的扭头看一眼,对上的我的视线又飞快转开,加快脚步。
我缓了缓,站在原地轻轻叹一口气,望望天又看着地,一时不知道该说该做什么才好,没想到蒋添宇倒是先动起来。
他把地上的空瓶子捡起来扔掉,然后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打球。
冯逍呈那段话没把我完全整懵,他若无其事的反应才让我呆若木鸡,我脑子一片空白,迷茫地跟他一起回到球场上。
一开始蒋添宇还很正常,直至一记很冲的发球后他像是忽然就开始生气了。
我停下来,看着他喊了一声把球拍砸到地上。
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再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蒋添宇已经在哭了,距离远只能看到他脸上亮晶晶一片。
这是我第一次见蒋添宇哭成这样。
我有点担心有点新奇地看着他从站着哭到蹲着哭,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劝他吧,我不会也不想,真给他哄好我成啥了。
不劝吧,哭声在空旷的球场简直要嚎出回音了……
“蒋……”
声音被他的哭声覆盖,我自己都听不见好吧……迷茫片刻,我最后还是叹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蓦地就听见蒋添宇变形的声音。
“我再也不要打网球了!”
我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加速拿上自己的东西,临走前我犹豫片刻,在地上放了小包纸巾和一瓶水,心情复杂地匆匆瞥了蒋添宇一眼,有点失望也有些无措。
离开时我感觉身后哭得更大声了,间歇还夹杂几句脏话。
我脚步微顿,但没回头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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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难过有点伤心,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在球场外见到冯逍呈时我还憋着那口气,直到被他拉着塞进停车场的副驾里,车门被他重重的关上,才压扁似的泄了。
我扭头盯着冯逍呈上车,关门,逐渐感觉胸腔里又重新鼓满另外一种怒意。
第132章 “恶心吗?喜欢吗?”
我定定地看了几秒,在对方坐稳后喊他的名字,想也没想右手就甩出去了,冯逍呈的脸偏了一下,抓住我的手。
他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脸颊,往左右摆弄了两下。
我被动摇头晃脑,但还眼疾手快,左手伸出去终于打到他脸上。
冯逍呈的脸立刻就红了,眼神也有点恐怖,下一刻,他闭了闭眼,很无语地笑了。我看着他变换的表情,内心才终于平静下来,告诉他,“打人要打脸,我跟你学的,你刚才说话好难听。”
冯逍呈不语,只是沉默地盯着我,直到我手臂上的汗毛竖起,伸手抚了一下,他才转回去启动车辆。
我心里有些毛毛的,可转念又想到刚才顺利的那一巴掌,以及他在球场那番话其实该生气的是我吧?
开出停车场之前,冯逍呈偏头很明显地盯着后视镜看了一会。
我注意到回头看,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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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直开到上次那个酒店门口,我就知道他想干嘛了,想起那时冯逍呈的态度,心神便松懈下来。
“干嘛?”
“看不出来吗?”冯逍呈坦荡地直视我。
我盯着冯逍呈脸上的表情审视片刻,选择直接问他,“你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对吗?”
后来发生的事情确实和那天重合,我迷迷糊糊地被冯逍呈放倒,感到舒服的同时心底也迷茫……冯逍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好脾气好说话的呢?
蹬鼻子上脸大概是人类最大的特色之一。
想着,我忽然感觉到一根手指的存在,直到塞近第三根手指,我忽然就倒抽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点不对劲,略微迟疑了片刻它就彻底进去了,戳到某处。
我一直以为我是被我的欲望淹没,可是这个瞬间,我才发现那其实是冯逍呈的。
我伸手抵住他的腹部,往外推了一把,根本推不动。
冯逍呈停下动作,单手撑住身体看过来,我抿了一下唇,商量道:“改天好吗?”
“为什么?”
他脸上表情很认真,像是我说出理由就真的可以让步一样。
“等你把珠子取出来再说。”
冯逍呈听完笑了一下,“你是说取出来就可以草拟了吗?”
他的语气很奇怪,我听着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到刚才扇过他脸的手心在发痒,我蜷了蜷手指,忍住了,移开视线不看他,小声嗯了声。
然后冯逍呈就忽然笑倒在我身上,脸颊贴着我的脸颊,也小声说:“这样的话,那我当初为什么要入呢?”
他说完捏了捏我的脸,眼神冷丝丝地看着我,笑了。
至此我才知道被他骗了。
从重新见面到现在,他都在骗我,这样说或许也不完全正确,可能他只是到今天忽然演不下去,想过要一直演下去也说不定的,只是为什么忽然就撑不住这身人皮,我也不知道。
按理我应该有被欺骗的愤怒,可事实是没有。
我只觉得本该如此,原本隐隐揣测的心终于落下去,稳健规律地跳动着。
我紧张了片刻,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后看向冯逍呈,“原来你还是老样子啊。”
冯逍呈没有说话,只是将存在感很强的一根东西蹭进我的手心。
察觉到手心变得湿乎乎的,我忍不住皱眉,有点想骂人,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气,默认了……
从小到大,自作自受这回事比责任感更早的教会我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认。
虽然有准备,然而当腰被抬起近入的瞬间,我立刻就疼得破口大骂,终于知道冯逍呈在那五年里有多恨我了。
骂完那一声后我就再不能口齿清晰地骂他,因为疼痛感很清晰,随后的块感也很恐怖,当我发觉自己只能发出含糊音节后就不再张口,咬牙忍住口中其他声音。
我以为冯逍呈的邪火只是一时,等身寸出来自然就好了。
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实话我都不能理解他此刻的情绪,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搞不懂。
但是我又错了。
直到我这个貌似有身寸米青障碍的人都出来,冯逍呈还是没有。
他忍着就不难受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很难受了,四肢关节都被地毯摩擦得红月中发烫,想说话,却不成语句,最后只好再一次在干杏糕/朝中感受到令人崩溃的块赶。
冯逍呈没有给我缓和的时间,感觉到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受不了地回头,伸手按在他的腹肌上,用力推了几下,“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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