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冯逍呈若是知道大概会生气……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赵子怡倏然发觉我在走神,敲了敲桌面不满道:“不是吧,我讲得那么精彩你都没兴趣……”又叹气,“听句劝吧!要保持住自己的好奇心呀!”
我抬头,迟疑的目光对上她的。
赵子怡旋即耸肩摊手,坚定地挑眉,“连好奇心都没了,人就彻底完蛋了。”
“你到底在乎什么?”
第34章 今晚蚊子不要咬你(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好像从赵子怡的语气中感受到对我的埋怨。
但我没有深想,只是移开眼,然后接过她的话问:“那你好不好奇、在不在乎你这次月考能考几分呢?”
中午祝郝用调侃的口气喊我年级第一。可我不算是,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不是,而另一半时间我维持起来也不轻松。
重新记起眼下的首要任务,是以任何好奇都变得索然无味。
我将不知在何时盖上的书本重新打开。
“我恨你。”
赵子怡冲我竖起中指,转身为明后两天的月考复习,背影似霜打的茄子。
现在她是我的前桌了。
认识五年,我从不足一米七的豆芽菜长到了一米八
可我站在冯逍呈身边,依旧显得矮。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再长高一点。
晚自修放学。
我们照常一起回家,冯逍呈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快到家了他才开口,“那傻逼不会再烦你。”
我眨了眨眼,明白所指的是祝郝以及他话里话外对我的揶揄。可是我不理解,“他明明是在找你的麻烦吧?为了面子,也因为中午那个女生。”
我说的很直白,没有遮掩已经打听过的意思。
冯逍呈顿了顿,略带嘲讽地嗤了一声,“她关我什么事。”
“可是我看到了。”
你给她错觉的瞬间。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透过走廊的窗外,我经常能看到。那时我真的以为冯逍呈在蒋姚去世没多久,在跟祝迦刚分手的节点就要无缝衔接了。
虽然只是一点微弱的信号,但周围有同样想法的人想必不在少数。
因为在赵子怡传来的八卦中冯逍呈实在不算是个好东西。
冯逍呈盯着我。
他眼中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绪,似疑问,又像随我怎么说都好。
我也不打算解释自己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过什么,仅面无表情地回看他,以问代答,“你就不能认真、专心点吗?不论做什么,谈恋爱也好,读书也好。”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冯逍呈眼中隐有烦躁,大概是嫌我越界,管太多。
可是有些话,即使他生气我也要说。
现在距离高考不足两个月,临时抱佛脚若还是三心二意,一定是会被踹的。
“而且……”
不等他回答,我悄悄后退几步,拉开安全距离,“事、事实证明你真的有点笨,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还分心的话……肯定会影响高考,所以你要记得找我补课时保证过的话。否则你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也是会生气的。”
冯逍呈脸黑了一瞬,唇分开,又抿紧。
半晌后又笑,像是被我气笑了。
但就是不说话。
他也并没有把我拉远的几步距离放在眼里,伸手一捞就掐住我的后颈,强制将我的脸转回去。
这个动作阻住我继续观察他的表情,可接着,冯逍呈回答我的语气还算认真,是以我直接放弃了挣扎。
“知道了。”他说。
若是蒋姚还在,也要为我的良苦用心感动。
得到冯逍呈的保证,我便安心了。
相比之下,其他事情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因此,半个月后,再次看到塞进门缝里的粉色信封时,我虽然惊讶却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忽略掉冯逍呈倏然阴沉的脸色,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
翌日,当赵子怡同我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时,我还反应不过来。
“早读课你哥把祝郝的弟弟给揍了,还当着人班主任的面……还得是他,够凶残,够嚣张。”
我知道她是想起初中冯逍呈闯进隔壁班打余则的事情。因为我也想到了。
虽然我们现在依然是隔壁班,考试时也常在一个考场碰面。我偶尔在他倒霉时还曾借出过几次笔。
但还是不熟。
至今我都不清楚余则当时一点不追究的原因。
赵子怡打断我发散的思绪,“不过,有祝郝他弟什么事?”
她问我,我哪里知道。
我连祝郝的弟弟是谁也不清楚。
只听说他是祝郝继母带来的小孩,异父异母。
况且,祝郝现在跟那个女生在交往,几次在食堂我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
而他说的什么共同进步,更是随口的戏谑罢了。虽然他成绩烂,但家里有钱,顺利毕业后便会直接出国,根本不在意高考成绩。
即使我还忘不掉他那天古怪的反应,但他现在笑嘻嘻的表现也不像还记恨的样子。
大概是临近毕业不想惹事的缘故吧。
至少这半个月一直无事发生。
所以、为什么?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冯逍呈会表现得同我一样迷茫。
他直接被我问住,沉默了。
见状我更加不解,“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打他?”
原本我对祝郝的弟弟没有半点兴趣,因此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过问。
但冯逍呈这个反应,那我可就来劲了。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拧了下眉头,警告我,“你少管,也不准打听,反正不会耽误高考。”
我难以理解他的理直气壮以及自信,“那你把人伤了不得负责吗?到时候老师喊家长,我不想听也得听……”
冯逍呈不吃了,再次凝眉,睨过来一眼。
他好像真的不担心被叫家长,反而抓着我话里占他的便宜不放,“你是不是想死。”
“我什么也没说呀。”我避开他的臭脸,埋头吃饭,一粒一粒往嘴里送,“你做题有这种理解能力,就不会白扣那么多分,学得那么吃力了……”
到最后,冯逍呈大概懒得同我计较,盘手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
他的反应实在有点奇怪。
但我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打都打了,能怎么办?
所幸这件事没有恶劣到会影响他参加高考的地步。那不论老师怎么处理,都是他应得的。
可处理结果就是既没有处分,也没有叫家长。
反而是当事人找到了我们班来。
第二天午休,我忽然被坐在靠走廊窗边的同学叫醒,“有人找。”
我迷迷糊糊地道谢、起身,睡懵的双眼还有些发直。
因此当我见到来人,乃至看清他的脸后,依旧未反应过来有什么问题。
对方个子比我高一些。
我看着他的眼睛,摆出认真聆听的姿势,实际上早已神游太空。
这阵子,我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陪冲刺的冯逍呈一宿一宿的熬夜刷题,实在有些吃不消。
好晕,想睡觉。
直至他开口,“邱寄……好久不见,我是祝迦。”
最后四个字里裹挟了笑意,钻进我耳道中却仿佛世间最简短凝练的恐怖故事。
我如同忘记随身带上老花镜的老爷爷,眯眼,皱眉打量他。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内容有多惊悚,还抬手伸向我,不停地提问,“你没事吧?很热吗?你看起来像是要化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还没醒,可他的手的的确确伸过来,就要触碰到我。
抬起手,猛地拍掉那只手,我又听见他说:“……你哥昨天还威胁说,如果再……就要打断我这只手。”
声音实在委屈,我晕头转向之际就顺着他话望过去。
是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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