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就听宝贝的。”阿瑞贝格弯弯眼睛, 答应了路易莎。
“爽快, ”路易莎一拍手掌, “不过在此之前, 可能需要劳累一下佩儿小姐,再玩一盘轮盘赌,我想亲眼看下佩儿小姐的实力,这样才能更放心的合作, 不是吗?”
……
“马南,你们见过的, 赌场四楼的荷官, 经验丰富, 技巧纯熟;卫菲,擅长心算,金融学家;戴松, 运气绝佳,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这些都是我们赌场的高手,也是佩儿小姐这局的对手。”路易莎介绍道。
马南将轮盘赌的规则细致地讲了一遍后,路易莎歪头示意西尔芙林,询问他是否可以上桌。
西尔芙林笑眯眯地再一次问道:“可以演示一局吗,我比较笨,听一遍规则没用,得看一遍才能懂。”
“当然可以,荷官,开盘。”路易莎叫来边覃充当荷官。
西尔芙林从边覃上桌开始就紧盯着他的动作,看他手腕发力的微小角度差异及抛出小球的初始高度和旋转幅度。轮盘开转之后,西尔芙林仔细聆听着轴承转动时细微的声音变化,观察着分割条上微末的磨损痕迹,以及小球每次撞击分割条的位置、反弹角度、能量衰减的速度,然后在脑中飞快地计算着平均值。
演示的一局结束,西尔芙林淡声说:“可以了。”
又转头看向阿瑞贝格,“依依不舍”地放开紧抓着他的手,娇声道:“亲爱的,要为我加油打气哦。”
即使大脑刚刚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运算,小芙演员依旧没有忘记他的“职业操守”,秉持着把人设坐实到底的决心,时刻不忘撒娇以及和阿瑞贝格必要的肢体接触。
阿瑞贝格揉揉她的后颈肉,鼓励道:“我家宝贝一定会赢的。”
在上一轮21点游戏时就饱受二人摧残的马南已经波澜不惊,毫无情绪波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呆若木头,在其余几人朝他望来诡异一眼时,如同机器人一般点了三下头,表示:对的,他俩一直这样旁若无人不分场合口无遮拦地黏糊调情,忍忍算了。
赌局开始,轮盘旋转,小球被抛入。
前几轮,西尔芙林的战略十分保守,看起来实力平平,并没有玩21点时那样的好运和精彩的表现力,他小额下注,输赢参半,筹码的高度缓慢起伏,没和他交过手的卫菲和戴松都开始怀疑他的能力。
实际上,他在专注地观测着小球的轨迹,一次次将其带入自己脑内构造的模型中推演,进行反复的核对验算,以此不断改进完善着模型的结构。
等到完成了必要的信息收集,确保模型相对完整,西尔芙林的战术终于发生了变化。
荷官启动转盘,抛出小球,西尔芙林紧盯着每一处细节,在其他人均下注完毕后,缓缓的将自己一半的筹码,分别押在了四个毫无关系的数字上——8,15,23,34——同时,他还压了“红色”以及19-36的“高数”。
“果然是新手吗?”戴松对西尔芙林这一番操作感到疑惑不解,“分散押注的话就算运气好押中了一个,也赚不了多少,这是下下策。”
说完,自己重注押了“25-30”这一范围。
“无论是单一数字下注还是组合下注,都是高风险高赔率的内围下注,有这一份魄力是可敬的,只是你选的数字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并不符合统计模型中的高概率区域,我也看不太懂你的赌法。”卫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西尔芙林这个押注的逻辑。
西尔芙林懒懒地支着脑袋,抬起眼皮看了二人一眼,挑起嘴角笑了笑,“或许我只是在乱蒙呢,瞎猜有什么逻辑可讲。”
轮盘转动,小球飞快地滚动、碰撞,又慢慢减速,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小球的轨迹上,哪怕它在某一处停留了微小的一瞬,都牵动着全部人的心跳和呼吸节奏。
突然,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小球“叮咚”一声擦过“8”号格子,短暂停留一下后又弹开,赌桌上的人呼吸一滞,然后猛然畅通——除了西尔芙林外,没有一个人押了“8”这个数字。
接着,小球快到“17”的时候,撞到轮盘边,回弹一下居然来到了“15”号格,又仿佛逗弄人似的,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点,继续滚动,速度越来越慢,所有人屏息凝神,眼睁睁看到它缓缓接近“23”号格——
它再一次擦过“23”号格的边缘,在轮盘差不多停止转动的时候,用尽最后一丝能量,游荡的灵魂终于找到最终归宿般,轻而又缓地滚入了“34”号格子。
“红34。”边覃像机器一般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宣布。
赌桌上的其他人却全都瞪直了眼。
此时,输赢已经不再重要,西尔芙林神乎其神的轨迹预判,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就好像他给小球施加了什么诡异玄幻的魔法,让小球按着他的指示一步一步滚过似的。
卫菲直接开口问道:“佩儿小姐,你是通过哪种模型进行预测的,我已知的所有经验模型中,没有一个能这样精确地预测出小球轨迹。”
“什么模型,我不明白,我就是乱说了几个数字,难道你不允许有人运气好吗?”西尔芙林无辜地说。
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带着苦楚意味地说:“上次我玩21点的时候,还被举报出千了呢,这回亲爱的没碰我,道具也全都是老板提供的,总不能又说我出千吧?”
“但是……”卫菲还想问两句,她始终觉得这个佩儿小姐一定不如表面上简单,恐怕不止是记忆好和运气好。
路易莎却打断了她的话,抬手让他们先离开,接着对着西尔芙林鼓掌道:“好,佩儿小姐果然奇才异能、实力超群,令人刮目相看。”
她伸出手,与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分别交握,“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参加拍卖会?”握完手后阿瑞贝格问道。
“下一次拍卖会开场的时间在明天晚上七点——萨罗扬公子和佩儿小姐从中心区远赴而来,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住宿房间,就在四楼赌场对面的走廊上,现在应该差不多布置好了,边覃待会儿会带你们过去,二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路易莎笑着回道。
……
“请,这是你们的钥匙——希望二位对我们布置的房间感到满意。”边覃微微弯腰,递过一把金色的钥匙后就转身离开了。
西尔芙林一开始还有些疑惑,这个赌场给顾客准备的住所不应该就是千篇一律的酒店套房吗,还需要进行怎样的布置?
阿瑞贝格打开房门后,二人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气氛一片死寂,尴尬感无声蔓延。
戏演得太到位、人设坐实得太死的结果就是——他们获得了一间符合所有人对他们该有的“刻板印象”的情侣套房。
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琥珀色,往里慢慢渐变出迷离的紫色,墙壁上挂着一个小型投影仪,在地面上投射出流淌着的暗红和诱惑的粉红,二者交替变化,旋转明灭,仿若情/人深夜时在耳边的呢喃低语。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仿真烛光的香薰蜡烛,散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石楠花香味。
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香熏喷雾使整间房间充斥着晚香玉和檀香的味道,与香薰蜡烛的石楠花香味交织在一起,构建出一个清纯与诱惑并存的绮丽梦境,像夜间恋人的暧昧缠绵,又像事后清晨的甜蜜温存。
床的正对面摆放着一个大型的、不可移动的全身镜——西尔芙林完全不理解把镜子放在床的对面是意欲何为,认为做出这番设计的人的脑子可以拆了重组——在室内的糜乱灯光下,仿佛可以见到其中缠绵的轮廓、隐秘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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