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造作啊!(8)
真是愁煞人了。
钟.直男.隐现在的确没察觉到南唐给予的暧昧,尽管家里已经有一对,还被同性暗恋过,可他就是这么耿。
他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男人与男人之间是有纯友谊的。
但是他也不想想,南唐对他的照顾能是一个师哥对师弟那般体贴入微吗?
南唐只是长得良善,又不是傻子。
只能说南唐的追夫路还有一段要走。
接下来就是照例,南唐去化妆,钟隐在剧组四处走走。
他这几日利用这些空隙和剧组的人员打好了关系,偶尔帮剧组干点活,大家都知道他是男四,还是被南唐和游知北罩着的,见他没半点架子,人又长得帅,对他感官很是不错。
也愿意和他说一些话。
他走到张之的位置,跟他打招呼:“张哥早上好。”
张之颔首:“早。”
钟隐又对王靓靓点点头。
王靓靓冲他笑了笑。
钟隐接着四处溜达。
等他溜完一圈,回到化妆室,也差不多开拍了。
这时,王靓靓敲响了门。
钟隐站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王靓靓冲回头看着她的南唐点点头,因为心里着急,所以没注意到南唐的异样:“你出来一下。”
钟隐回头跟南唐说了声:“我去看看。”
南唐还能怎么滴,只能点头啊。
钟隐跟着王靓靓出来。
钟隐看她的脸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王靓靓道:“我闺蜜生病了,她男朋友不在身边,打电话让我陪她去医院,我想请你帮个忙。”
钟隐端正了神色:“你说。”
王靓靓道:“帮我顶一会,我马上回来。”
钟隐点点头:“需要注意什么吗?”
他知道有些艺人会有点毛病,问这话是出于保险起见。
王靓靓让他跟她过去,然后拿起一个保温瓶:“每次拍完戏张哥都会喝一杯安神茶,我已经泡好了,就是他喝的时候你要注意把茶放温了,张哥大多数时候不会发脾气,你放心。”
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听起来张之还是个能控制自己的人。
钟隐把保温瓶接过来:“你去吧,有问题给我电话。”
王靓靓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小钟。”
“没事。”
王靓靓快速把东西收拾好,背着包就跑了。
张之过来,不见王靓靓,只看到钟隐拿着保温瓶,就知道她是说服钟隐了:“你也是奇怪,明明是男四,还是南唐的手上宝,怎么就爱干端茶送水的活?”
男四就算了,南唐的手上宝又是什么?
钟隐道:“靓靓也是有急事。”
在张之眼里,这个被南唐和游知北宠爱的小师弟其实脑子有坑。
这些日子,钟隐跟剧组打交道他也看见了。
谁见到他都要夸上一夸。
实在是很受人喜爱。
但是有用吗?他最大的利器是南唐和游知北,不把这两的大腿抱稳,非要跟小人物纠缠,是小孩子吗?夸一夸能上天?
张之在这个圈子摸爬打滚数年,好不容易有今天这个地位,知道多少明星炒人设,连他也不意外。
粉丝和观众看到的都是他们最好的一面,谁知道他现在正在吐槽钟隐呢。
真是太蠢了,张之得出这个结论。
但是想到这个蠢蛋又有傻福,他心里就有一股火在烧。
天才总被庸人妒,即使钟隐没到这个地步,可怀璧其罪。
不妨碍张之用最大的恶意猜度他。
南唐让助理窦桐去看看钟隐,结果被窦桐告知钟隐正在帮王靓靓顶班。
“...”南唐扶额,这个小师弟到底在想什么?
张之那根小牙签能有他大腿粗?
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可那是他要攻略的人,再气也只能保持微笑。
钟隐在张导后面看着南唐他们。
大街上,是正欲去学堂抓捕原为期的ri寇。
而在另一边,是往原家跑的唐奕和原为期。
他们两个本来在学堂上课,却被邻居告知ri寇在找他们。
两个少年离开学堂回原家。
邻居在前面帮他们开路。
镜头下的南唐和张之脸上有焦灼,那是对亲人的担忧。
眼见两方人马就要狭路相逢,邻居突然推着原为期和唐奕挤进了小巷子,从另一头离开。
这一场风险完美避过。
这一条过了后,就是原为期和唐奕回到原家,却只看到满地尸体。
推开门,血腥味迎面扑来,那一瞬用地狱形容都不为过。
这一场戏没有对白,只有原父和原为期的眼神与肢体交流。
在院门后的景象惨不忍睹,连身份不简单的邻居都变了脸色。
两个少年踉跄着脚步往里边冲。
许是被悲伤的气氛感染,整个片场一片寂静。
原为期面色苍白,流着泪在尸体里找希望。
终于,他翻到了。
原父身上上好的缎子已经被血染透,他看着平安无事的原为期,露出星点笑容。
原为期喉咙哽咽,完全哭不出来,握着原父的手掉眼泪。
原父拼劲最后一点力气,在他的心口处点了三下,明明很轻的动作,却仿佛戳到了原为期的心底。
将那一颗跳动的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原父对他张了张口型,但是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字。
“儿子。”
那是原父留给原为期最后的一句话。
没有声音,却是原为期脑海里最响亮的圣音。
原父咽气后,里里外外翻找一圈没找到半点生气的唐奕两手鲜血走了过来。
“没了。”
沉重的环境再加上这句沉重的话,足够成为压倒原为期的一根稻草。
他的身体晃了晃,抱着原父的尸体跌坐在地上,整张脸一片煞白。
————
“cut。”气氛正浓处,张导喊停。
助理们纷纷去扶自家艺人。
有一双手快过窦桐扶住了南唐。
南唐脸上的惨白还残留着,他回过头,见是钟隐,愣怔了。
钟隐扶着他,让他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没事了。”
南唐抿了抿唇,稍后放松身体靠着。
窦桐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只好接过钟隐的活,把张之扶去化妆室。
于是顷刻间,原本躺满“尸体”的院子除了一些红色汁液,只有两个互相依靠的身影。
南唐缓了一阵,对钟隐道:“我好了。”
那是刻在ZG子民里的伤,不会好的。
这是一场戏,但谁都知道这也是一场真真实实的戏。
“嗯,我扶你去休息。”
南唐握住钟隐的手臂,任他扶着。
进了化妆室,钟隐让南唐坐着,给他倒了杯温水:“喝一点。”
南唐听话地接过。
这个样子的他有些不正常,钟隐看出来了。
但他做不了什么,走出戏里只能靠南唐自己。
钟隐陪着他坐。
过了一会,张导进来,他看到南唐的状态,心里有数:“今天就拍到这,小钟,你送南唐回去休息。”
“好。”钟隐知道张导这是给时间他们调整心态。
“南哥,我们回去吧。”
南唐点点头,并且伸出手握住钟隐的手。
钟隐愣了愣,没甩开,他看着走神的南唐,心想南大佬居然还有这一面,怪可爱的。
但为了不让人起疑,出去的时候两人挨得极近,钟隐还用外套盖住他们两个缠在一起的手。
好在酒店离得不远,十多分钟后,两人回到五楼。
钟隐见南唐还没有松开的打算,只能将南唐带进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糖儿真是我的心头宝。
第9章 9
门一关,南唐的手就在钟隐的掌心里挣了挣。
钟隐垂下眸子,看着南唐,目露关切:“好点了吗?”
南唐强装自然地把手抽出来:“麻烦你了。”
钟隐善解人意道:“没事就好。”
那只品尝过钟隐手心温度的手被南唐握成了拳。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南唐就已经从戏里出来了,当初去握钟隐的手完全是下意识,哪知钟隐也这么实诚,害得他一蹭就不想放开。
现在好了,进了人家屋里还在胡思乱想。
南唐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饥渴了?
去给南唐倒水的钟隐回来见他还在原地站着,问道:“南哥怎么不坐?”
南唐在一片旖旎中回过神,白净的脸上立刻袭上一抹薄红,他僵硬着身体走到沙发处坐下,坐姿端正,头却不敢抬。
钟隐把水放到他面前,见他这样以为他还困在戏里,就坐在他身边,道:“南哥,你心里不舒服?”
“没有。”不是不舒服,只是有点心痒。
钟隐道:“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会经常发生?”
南唐道:“对于演员来说,将自己代入角色是基本,但分清戏里戏外却是心态。”
这点钟隐倒是了解,有的演员因为活在戏里而精神崩溃的例子也不少见。
“那你现在…”
“没事了。” 南唐对他笑了笑,又接着道:“沉浸在戏里固然恐怖,但你也不用担心,对于演员来说,残酷是演什么都像他自己。”
这时候的南唐完全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指导他。
钟隐并非正儿八经的演员,将来也指不定什么时候抽身离开这个圈子,可做一行敬一行是每个人都要具备的职业道德,于是钟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张导很担心你。”
南唐笑道:“张导很好,像追光者这类剧本,张导都很注重演员心态,不管是崩了还是紧了,对谁都没好处。”
钟隐明白其中道理,就不在此话题纠缠:“今天最后一场是原为期和郑颖的告别戏?”
“嗯。正好,你帮我对对剧本吧。”南唐面不改色地提议。
钟隐也没有过多怀疑,直到他翻出剧本,找到这一段…“这是感情戏?”
南唐有些忐忑:“是啊,你忘了?”
这要钟隐怎么说,看追光者时,里面是剧情为主感情为辅,而且男女主是青梅竹马,感情水到渠成,中间没有出现任何狗血情节,钟隐是个剧情流,对儿女情长的事本就不关注,且时日又久,淡忘了也是正常,最近拿到剧本都没好好翻过,哪还记得这茬。
但是输人不输阵,从没怂过的钟大山道:“感情戏我不太擅长,怕把你带偏。”
这句话不就暴露小年轻对感情是一片空白吗?
演技实打实的南唐听完这话笑了笑,起身朝他走过去:“不碍事,你是看着剧本念还是跟着我练一练?”
“你稍等一会。”钟隐快速浏览剧本。
钟隐的记忆力出众,短短的几句话从眼里过了一遍就记在脑子里,他把剧本合上,扔到沙发上,对着南唐酝酿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