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刑侦)(46)
他的声音被饱含掠夺意味的吻打断。罗家楠一手扣住祈铭的后颈一手箍住他的腰,舌头毫不客气地撬开对方的唇齿,压抑多时的欲念彻底爆发。祈铭本能地抬手去推罗家楠的肩膀,却完全受制于对方的蛮力而无法挣脱。同时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抗拒罗家楠的吻,反而是对方吻得越狠他手上的力量越小。
极富侵略性的亲吻使得肺部的氧气被大量消耗,很快祈铭脸上就飘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好在这时罗家楠已经转移了阵地,开始亲吻他的耳垂和颈侧。从未感受过的刺激让祈铭缩起肩膀,下意识地收拢双手扣住对方的肩颈,呼出炙热的鼻息浑身发抖。
罗家楠根本刹不住车,吮着祈铭滚动的喉结,搂在对方后腰上的手顺着就往下滑。感觉到罗家楠炙热的手掌贴到皮肤上,祈铭猛然瞪大了眼睛。
“罗家楠!”
祈铭一声断喝惊得罗家楠瞬间回神。他气喘吁吁地看着祈铭被自己啃得绯红的嘴唇,抽回手使劲抹了把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我有点……我……我去洗澡!”
连滚带爬地冲进浴室,罗家楠连衣服都没脱,拧开花洒用冷水从头淋到脚。冰冷的水流浇熄了血管里沸腾的血液,残留在嘴角唇稍的触感却依旧清晰。他垂头抵住墙壁,咬牙把那些万蚁噬心的画面从脑海里挤出去。
妈的!罗家楠一拳狠砸到瓷砖上。
差点走火!
第46章
一晚上谁都没睡好, 早起俩人全挂着黑眼圈。对视对话为零,早餐桌上的气氛凝固得像是倒了桶混凝土一般。罗家楠食不知味地嚼着边缘发黑的煎蛋,时不时用余光瞄一下垂着眼喝咖啡的祈铭。
终于,他鼓足勇气开口:“昨天晚上……”
祈铭被咖啡呛了一口,罗家楠赶紧上手帮他拍后背。一有肢体接触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上,柔软炙热的触感在唇舌上不断回荡,罗家楠脑子一短路,就着扶在祈铭背上的力道把人从椅子上往起一带,低头又吻了下去。
咖啡杯自祈铭手中滚落, 摔到地板上愣是没碎,只是里面的黑咖啡撒了一地。阿强闻声冲过来,在四只挪来挪去的脚中间挣扎着完成自己的使命。
祈铭浑身上下被罗家楠吻酥了, 压抑已久本该早在青春期就体验过的感觉此时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羞耻感渐淡后主动缠着罗家楠的舌头不肯松开。感受到怀里人的热情, 罗家楠稍一使劲将祈铭抱上吃早餐的小吧台,压着对方的后颈仰脸吻到难舍难分。
眼下罗家楠感觉祈铭就像潮湿了许久的火药捻, 一旦烘干到可以点燃的程度,便朝着引/爆/炸/药的方向飞速燃烧。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喊停?”自纠缠的唇齿间挤出声音,罗家楠抽手将祈铭的衬衫从裤腰里揪出来,手探进去将那副窄腰挤压揉搓到变形,“害羞?害怕?还是——”
祈铭用力按住那双手, 眼角微湿呼吸急促,颤抖的声音烫着罗家楠的听觉神经:“别这样,罗家楠……这道坎一跨过去就回不来了……”
“这种事还他妈有什么后路可留?!”罗家楠被激起了脾气, 双手一撑扯开祈铭那件修身款的衬衫,崩出去的扣子正巧砸了一颗到阿强的面板上。小家伙顶着扣子叽叽叽来回转圈,就是扫不到。
“妈的滚一边玩去!”
罗家楠本来就浑身冒火,阿强一吵更是让他烦上加烦。祈铭只觉眼前一晃,被罗家楠打横抱起蹬蹬蹬跑上二楼,咕咚往床上就那么一扔。他用手肘撑住身体想要爬起来,结果又被对方按着胳膊压进床垫里。
“打从今儿起,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罗家楠轻啄了一下祈铭的嘴唇,举手明誓,“若我罗家楠敢对你祈铭有半点不好,任由老天惩罚。”
祈铭眼神一滞,剧烈起伏着的胸口缓缓平复下来。罗家楠目光里的坚定使得他无可反驳,脑海中闪过当初罗家楠带血的面孔和在大海中紧紧拥住他的胳膊,祈铭相信,这些话并不是罗家楠为了哄他才说的。他转过头,看向窗户上被晨风吹拂起的纱帘,脸上稍有减退的红色又再次加重。
“你好歹……拉个窗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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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这一上午就跟炮仗似的,逮谁跟谁炸。别人当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暴躁,祈铭是心知肚明。早晨罗家楠刚把窗帘拉上手机就差点被陈飞打废了。原本罗家楠豁出去了宁死不接,昨儿都打好招呼他今天上午外出又不用去局里。可他妈架不住陈飞一遍又一遍的打,最后他只得从二楼滚下来接电话。
还好接了,要不就得耽误大事。
简越的小儿子简依念失踪超过两天,赵平生和苗红抵达学校时,班主任正和校长汇报情况。一看警察来了,班主任还以为是简依念出了什么事,当时就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简依念是个逃学大王,之前上公立校时就因为旷课次数太多而被劝退。上了私立变本加厉,仗着自己是老爹砸钱进来的,只要一逮着机会就翻墙逃出去直奔网吧打游戏。班主任已经分别在不同的网吧里找到过他三次,这一次看他又两天没回来便直接告到校长那,建议把这孩子给开除。
赵平生一边给陈飞打电话,一边让苗红通知管片派出所出动警力寻找简依念。陈飞接到消息立刻又通知组员,让他们放下手头的活先紧着找简依念的事儿,结果弄出罗家楠整整一上午的炮仗脾气。
“晚上回来再继续!”
出门之前,罗家楠把祈铭钉在墙上又啃了一遍才稍稍心理平衡了点。祈铭对此未作出任何评价——明摆着的事儿,罗家楠猴急成这样肯定不是为了让他在上面。作为一个学医出身的人,祈铭自然是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做那档子事儿的理论依据。但理论归理论,实操又是另外一码事。他刚是被罗家楠外放的激素给催熟了,情话糊了脑子。冷静下来启动大脑里的数据库一分析,又觉得就这么豁出去躺下头还真不是个事儿。
可从理论上来说,再让罗家楠急刹车下去,早晚憋出毛病。
风风火火地处理完寻人事宜,罗家楠冲到法医办,甩给高仁二十块钱,抬手朝门外一指:“去,上对街那个饮品店,喝半个小时东西再回来。”
高仁对罗家楠今天一点就炸的状态已有耳闻,赶紧拿钱走人。
“罗家楠你疯了?这是工作时间!”被罗家楠挤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又啃又摸,祈铭恨不得抄起解剖刀杵他。
罗家楠才不管这个,咬着祈铭的耳朵说:“老子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干活,随时都有殉职的可能,乖,抓紧时间,让我多亲几——”
举到鼻子尖上的解剖刀打断了罗家楠的话。他松开手,往后退开半步,讪讪地一笑。“我又不干别的,就亲几口都不成?”
解剖刀“当啷”一声被祈铭甩进托盘里。“工作时间,禁止享乐主义。”
“是是是,祈老师说的都对。”罗家楠认怂,使劲吸了口气,“那午休时间……”
祈铭的眼镜上反射过一道白光。
“晚上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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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个屁的家!
简依念没出现在任何一个学校周围已知的网吧里,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重案组全体出动,到简越的亲戚朋友、简依念以前的同学家里去找人。溜溜折腾了二十四小时,简依念的行踪依旧成迷。电视台发布了寻人启事,学校还通知了简依念远在英国的生母,告知她小儿子失踪一事。毕竟,简越一死,她现在就是简依念的唯一合法监护人。
郭恬一听小儿子不见了,表示即刻会返回国内。
罗家楠在值班休息室眯了俩小时,闹钟一响赶紧爬起来继续干活。往办公桌前一坐,他看到电脑旁边放着牛奶油条还有烧饼夹鸡蛋。牛奶杯下面压着张纸条,祈铭的字迹——“吃我”。
要不是想起解剖刀,他现在就得冲到法医办把祈铭吃干抹净。
到了下午,简依念的失踪案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有个网吧老板看到网上的寻人启事照片,给重案组打电话说现在有个长得很像简依念的孩子正在他的网吧里上网。陈飞立刻带罗家楠、许杰和乔大伟赶过去,果然,那个孩子正是简依念。
简依念在车上就睡着了,到了局里也没醒。乔大伟把人抱到休息室,看着他直到他睡醒。网吧老板说简依念已经连续上机超过四十个小时,一直在打一款名叫“辉煌王朝”的网络游戏。许杰说自己知道这款游戏,属于光砸钱还不够,必须得花时间升级那种。他们到那时简依念的游戏账号还在线,许杰上去一看,估摸着这孩子至少砸了一两百万进去。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哪来这么多钱?”罗家楠眼瞅着打断他好事的臭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脚给这小王八蛋从床上踢起来,“为了打游戏,他爸也真给?”
上官芸菲刚和游戏公司联络完,对方提供了简依念的充值记录,一看流水单,刷的全是他爸名下的信用卡。正好检察院批的搜查令也下来了,罗家楠到简越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撬开办公桌最下面那个被锁住的抽屉。
这家伙,满满一抽屉的欠条,利息都高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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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不知道第多少次捧着饭盒做简报——
“简越已经将工厂抵押给了债主,还欠下了至少一亿三千万的高/利/贷,野生动物园一直负债经营,银行多次催缴贷款却始终拖欠不还,他实际上已经处于破产状态。”
高仁小声问:“还不上钱,就被债主扔去喂狮子了?”
“通常来说,债主希望他活着,欠债的一死钱就真打水漂了。”苗红很想胡撸一把这娃娃脸的头毛,真单纯。
这时乔大伟进来,把从简依念那问到的口供转述给同事。
简依念大额透支简越信用卡的事情被发现,简越给儿子打电话,声称他再这样下去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简依念说自己和他爸吵了一架,当天就偷溜出学校去找了个老师肯定不知道的网吧上网。但实际上他的陈述和网吧老板提供的上机时间不符,中间有将近十个小时的空白。
陈飞听完之后陷入沉思,手指缓缓敲击座椅扶手。罗家楠是急着下班,可看队长的样子也没敢吱声。
赵平生看出陈飞的顾虑,问:“需不需要给那孩子叫个代理监护人来?”
一听这个,除了高仁所有人都明白了陈飞的想法。他怀疑杀死简越的人就是简依念,但这孩子只有十六岁,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在没有监护人在场的情况下,不得按嫌疑人进行询问。
高仁左右看看,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凝重,于是悄声问祈铭:“祈老师,怎么回事?”
祈铭和他大概地说明了一下,高仁立刻张大嘴巴,扁桃体都能看见。
“他还是个孩子啊!”
“十四岁以下杀父弑母的也有。”罗家楠冷哼一声,“就现在这帮小王八蛋,什么他妈的惨绝人寰的事儿干不出来。”
高仁陷入世界观被挑战的沉思中,他以为自己之前学过的案例和经历过的案件已经够震撼了,没想到还有更阴暗的角落。
“简依念的生母何时回国?”陈飞问。
苗红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明天的航班,后天一早到。”
“苗红,老赵,你们俩后天去机场接上她直接回局里。”陈飞开始安排工作,“在此之前,简依念暂以监护人缺失进行依法看管,大伟,让那孩子在休息室待着,你和许杰轮流看着。罗家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