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说他想复婚(42)
年安说:“见他做什么?看他和唐恭相亲相爱?”
系统说:「呃…这个……可是你就差五点好感度了,现在还是瓶颈期,不抓紧刷满,等时间到了可怎么办……」
年安沉默片刻:“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
蔡女士觉得长假期间外出旅游的人肯定多,所以要提前一天走。可她忘了与她相同想法的人也不少,因此三十号那天的票,自然也爆满。
订票订的有些晚,去旅游的人又实在多,最后还是年安托人走了关系,才买到了头等舱的票。
去的前一天,罗光又发来消息,好像是怕他伤心一样,语气格外小心翼翼,惹得年安一阵哭笑不得。在罗光眼里,他是这么容易受伤的人吗?可假若如此,他早八百年就禁受不住打击了,还用得着等到这时候。
蔡女士体质不太好,一坐飞机就晕,犯恶心想吐,尽管登机前吃过了晕机药,可当飞机一起飞,就又开始头晕干呕。
年安别无他法,只能一边给她递水,一边拍着她后背,尽可能的缓解蔡女士的不舒服。
空姐见状,忍不住笑着对蔡女士说:“好久没见过像阿姨您这么孝顺的儿子了,还长的又高又帅,真是福气。”
蔡女士被夸的美滋滋,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几分,“那可不,毕竟是我儿子。”
年安只能陪着笑。
过往他想过无数次,自己有天也能像别人一样,孝顺母亲,然而当时他已经没了机会。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在死后,这个本该成为一辈子的遗憾,居然实现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对系统的观感稍微好了些许。毕竟若不是它,说不定他就真的死在那个山崖谷间。
因此年安特别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仅仅是失而复得的命,还有蔡女士。
等到了M国,蔡女士已经吐得快虚脱了,幸好蔡老派了车来接,年安扶着蔡女士坐在车里后,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回过头,笑着喊了一声:“小姨,好久不见。”
年安抬起头,入眼的是个温润如春风的男人,外貌俊逸,看起来非常平易近人。
男人见年安看过来,便冲他笑道:“你就是年安吧?以前尝尝听小姨提起,初次见面,我叫蔡司寒。”他顿了顿,又说,“是你的表哥。”
蔡家在M国过的挺好,房子位于近郊的一处别墅,蔡女士当年离婚后,留学就是住在这边,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怀念感。因此等进了屋,便丝毫看不出她不久前还在飞机上吐得死去活来,反而精神的到处跟年安介绍,讲些年安所当初不知道的经历。
年安还是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所幸蔡家人并不难相处,再者他们对年安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也许是因为蔡女士在他小时候就离异,而后又将他独自一人丢弃在国内,承受出轨的父亲和继母的压力,因此对年安格外的热情与关心。
年安也感受到这一点,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接受了这些出于愧疚的热切。
等到了二号,年安突然受到了宓时晏的短信,说是今天临时有事,回不去了,得再往后挪两天。又问他和蔡女士玩的开心不开心,大概几号能回来。
年安草草扫了一眼,还没回复,坐在他旁边,面貌气场与蔡老有七分相似的大舅就突然问他:“宓家那小子呢?我听说他也在这边。”
年安有些惊讶他大舅居然会知道这个:“他过来挺久了,说是家里有事。”
大舅突然蹙眉道:“家里有事……关于宓老爷子的?”
宓老爷子想来指的就是宓爷爷了。
年安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大舅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倏地问出一句:“你们感情怎么样?之前听你妈妈说,你们处的不怎么样,怎么还没离婚?”
“……”年安眯起眼睛,神色自如道,“还行吧,不过快了。”
年安说的有些含糊,大舅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看着年安毫无变化的表情,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等到了最后,他才叹气道:“有事记得说,自家人不用客气。”
年安怔了怔,才笑着应道:“好。”
等到了三号,蔡女士也发现年安天天呆在家里陪着她,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催促着对方赶紧出去玩玩,不用在意他,难得来一趟M国,不好好玩儿多可惜。
年安被赶出门后,站在门口,一阵哭笑不得。
蔡女士压根没想过,他在这边又没朋友,一个人出去,去哪儿玩?
年安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太阳,重重叹了口气。
“一个人?”
年安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他转过头,只见蔡司寒站在他身后,“我正好也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一起逛逛,如何?”
逛逛这个词可真是太广了,年安一路从各大有名的风景区,逛到了各类极限运动。他本身就是个喜欢挑战不一样东西的人,重生这两年来,一直围绕着工作和生活转,已经很久没玩的这么尽兴。
年安发现蔡司寒只是外表和煦,内里却是个不羁的人。
从攀岩上下来后,年安靠在车前盖,将额前略湿的额发捋到脑后,迎着风,目光悠远。
他今天没带眼镜,而是带了隐形眼镜,没了镜片的遮挡,黑色的眸子愈发明亮。接过蔡司寒递来的烟,年安点燃后抽了一口,蔡司寒问他:“你还想去哪里玩?”
年安吐出烟雾,想了下,眯眼笑道:“我饿了。”
年安刚刚上车,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他点开来看,发现又是宓时晏消息,他语气颇为委屈地问:你怎么不回复我?
年安点了点屏幕,目光幽暗。
旁边的蔡司寒忽然说:“宓时晏给你发短信了?”
年安抬眼看向他。
蔡司寒边开车,边说:“爷爷虽然一直没回国,但是国内的任何消息他都不会放过,你和宓时晏结婚的事情自然也是。”他顿了顿,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转头,对年安说,“包括宓时晏想跟你离婚的事情。”
年安眉峰一挑,眼中闪过一瞬的冷意,即刻恢复原状:“那是挺清楚的了。”
蔡司寒说:“不过爷爷只知道你们感情不好,知道宓时晏想离婚,其他的消息,我爸怕气到他,所以没敢跟他说——比如宓时晏在外头绯闻不断之类的事。”
年安咬着烟嘴,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所以?”
蔡司寒笑了笑,“所以我有些疑惑,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们怎么还没离婚?”
年安眯起眼睛,片刻后,他眼角噙着浅笑,夹着烟雾吐出两个字:“快了。”
车在一家国际大酒店停下。
据蔡司寒所述,顶楼有一家餐厅是世界级别的,想吃都得提前一个月预约,而他正好有个朋友约了位置,但有事来不来,把位置给了他。
年安无所谓于对方的解释,他也不指望M国的食物会和他的胃口,哪怕是什么世界级别的酒店。
坐下后,蔡司寒点单,年安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刚刚进去,迎面就撞上一个男人,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抱歉……”
年安一抬头,只见宓时晏站在对面,戴着帽子,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烦躁与警惕,仿佛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恰好这时,宓时晏也看了过来。
两人在这世界级的餐厅里的洗手间门口,撞了个正着。
宓时晏在愣怔片刻后,惊讶地开口:“……年安?”
年安回过神,眸色微暗:“嗯。”
宓时晏瞪大眼睛,伸出手,不可置信地摸上了年安的脸庞,“真的是你?”
年安下意识想避开,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没躲,任由宓时晏的手附上他的脸颊,感受到略显粗糙的温热掌心,他微微眯起眼睛:“是我。”
“唔……”
宓时晏猛地抱住年安,低头重重吻了上来,年安被他亲了个措手不及,不由得倒退一步,然而宓时晏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一手按着他后脑勺,把人紧紧箍在怀中,破开门关,长驱直入,粗暴又热切,像是在宣泄这段时日的思念。
年安从措手不及中冷静下来后,犹豫了下,还是没把宓时晏推开,顺从地张开嘴,甚至还给予了回应,把宓时晏激动的满脸通红。
然而接下来,一道絮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宓时晏立马回过神,眼中的柔情瞬间转为冰冷与厌恶,甚至还有被人打断的不满。
他拉着年安躲进洗手间安置扫帚的隔间,期间还不忘把正在清理的牌子丢到门口。
狭小的隔间里愣是挤了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偏偏宓时晏还紧紧抱着年安不放,把他压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伸手推推。
宓时晏感觉到他的不舒服,稍稍放开些许,抬头与他对视道:“你怎么在这?”
年安倚着门板说:“这话该我问你,拉我到这儿做什么?”
宓时晏抿了抿唇,说:“我家里……发生了点事,我本来打算待会去机场回国的,没想到居然在这碰到你。”他说着,又凑到年安嘴边讨好似得亲了亲,“你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不回复我短信,我还以为……”
年安说:“以为什么?”
宓时晏垂下眼睛:“……以为你出事了。”
年安低笑一声:“那我没出事,你很失望?”
宓时晏立马皱起眉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年安不说话了,就盯着他看,宓时晏态度立马软了下来,他低下头,在年安颈窝处,近似撒娇地蹭了蹭,“你是来找我的吗?”
年安一愣,正欲开口,宓时晏突然抬起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里全是期待,没得到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是吗?”
年安正思索着怎么回答时,脑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咚!您的好感度 1,目前为96!」
昏暗狭小的隔间寂静半晌,年安眼神突然柔了下来,他弯起眼睛,轻轻的凑过去,主动亲了亲宓时晏的唇角。
宓时晏身体一颤,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冲出天灵盖。他带着难以掩藏的喜悦与激动,哆哆嗦嗦地吻了回去。但这一次,宓时晏不向方才那样激烈,而是分外轻缓的亲吻着年安,像是在亲吻什么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又饱含珍惜之意。
他嗓子微微发哑说:“我、我好想你。”
年安垂着眼睑,回手搂住宓时晏的肩膀,低低嗯了一声。
「叮咚!您的好感度 1,目前为97!」
宓时晏蹭了蹭年安,眼中的温柔像是要化成水,耳朵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粉红,他腻腻歪歪地含着年安的名字,胸口藏着诸多无法诉说的思念,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词汇量这么少,少的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词汇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想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点。
离开洗手间时,年安撑着宓时晏不注意,偷偷给蔡司寒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有事,提前离开,并说作为补偿,下次请他吃饭。
蔡司寒回复的很快,他什么都没问,就回了一句:好,一言为定。
他像是完全不好奇年安去个厕所,怎么就突然有事了。
宓时晏果真像是在躲着什么人的追赶,从洗手间到酒店房间,他走的非常小心警惕,直到年安刷卡进门后,才终于释放本性,直接扑了上去。
“灯……”
宓时晏粗喘着气说:“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