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荒山迷踪(52)
“得了吧队长，今天才第一天，革命才刚开始迈出第一步啊！”下铺的大牛打手机游戏中。
警局里给他们配了房间方便值班的警员休息，一天轮一个，今天是大牛值班，而万钧却开始了长达五天值班的日子。
局长得知万钧队长亲自坐镇，顿时心情澎湃，现在没什么大案子，但万钧毫不放松，鞠躬尽瘁地守在局里，这么好的队长上哪找啊！当天下午，局长亲自请客，队员们托万钧的福气，热热闹闹地在酒楼吃了一顿。
欢声笑语中，万钧鬼鬼祟祟地看手机。
雷霆还是没来消息。
他是生气了吧？万钧苦恼，是不是该回一条信息？
正想着，手机一亮。
雷霆：喂！
万钧心里乐了一下，发了个惊讶的表情。
雷霆：还好吧？
万钧：嗯，有点忙。
雷霆：哦。
半晌没了动静，直到聚餐结束，回到休息室，万钧翻来覆去，忍不住又发：怎么不多聊几句？o(>﹏<)o
雷霆很快来消息：你不是很忙吗？
万钧赶紧解释：我不忙。
雷霆紧接一句：你不是出差吗？
万钧赶紧码字：我不是出……（忽然清醒，心虚地删了。）
雷霆：怎么不说话了？(╰_╯)#
万钧认真地码出几个字：想你了。
半小时后，万钧又发：喂，睡了？
又过了半小时，万钧不甘寂寞地敲字：靠靠靠靠又不理我了！╮(╯_╰)╭
接下来的好几天，雷霆再也没来消息，第五天终于到了，万钧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飞车开回公寓。
按下门铃，万钧紧张地等着。
没人开门。
难道他走了？
万钧又按下门铃，生怕声音不够大，拍着门。
“雷霆！喂——雷霆——！”
胡小弟打开门：“干嘛呢？那么吵。”
万钧紧张道：“他走了？”
胡小弟点头：“嗯。”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还是来迟了……
万钧背贴墙，苦恼地坐在门边。
胡小哥出来，关心道：“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万钧蔫吧着，拿着手机发消息。
万钧：你现在到哪了？
雷霆很快回复：在路上。
“唉……”万钧捂着脸，还是留不住他，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胡小哥与胡小弟面面相窥，他们都弄不明白万钧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伤心。
雷霆大包小包地出了电梯，被门外灰扑扑的人影吓了一跳，多看几眼，才发现那是乌云笼罩的万钧队长。
“队长，怎么这个模样？”
万钧的脸埋在膝盖里，闷声闷气：“失败了，那方法行不通啊。”
“什么方法？”
万钧正想回答，忽然觉得声音怎么那么熟呢？抬头一看，雷霆正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你不是下午走了吗……”万钧坐在沙发里，底气不足。
一把钥匙拍在茶几上，雷霆在他对面坐下：“下午去超市了。”
“啊……”
“这钥匙还你。”雷霆没好气道，就算没钥匙，让小纸鹤飞进家里扭开锁开门不就行了嘛！
“你买到车票了？”
雷霆点头：“嗯，买到了。”
“什么时候的？”
“明天的。”
第二天，雷霆郁闷地看着万钧留下的纸条。
“局里忽然有通知，我要出差几天，你别走啊，记得给我开门啊！”
哪有那么多事？出差完了又出差？
小纸鹤歪头看看雷霆，写道：火车，快开车。
雷霆解释：“逗他的，还没买呢。”
小纸鹤又写：骗人，不好哦。
雷霆被逗乐了，摇摇头，却没多解释什么。
票是想买，钥匙可以让小纸鹤带给万钧，但每次去到售票点，又总是想等万钧回来再买吧。
“字练得怎么样？”雷霆转头问小纸鹤。
小纸鹤叼着作业给他看。
雷霆审核它作业的时候，小纸鹤偷偷临摹起万钧的纸条。
“他的字丑，别模仿他。”雷霆笑道，视线落在纸条上。
你别走啊，记得给我开门啊！
你别走啊……
雷霆躺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段日子，万钧睡沙发，让出小床给雷霆，雷霆睡惯了自己卧室的大床，半梦半醒间翻了几个身，险些掉下地。
其实雷霆自己算算，确实有那么一两次成功着陆，但他才不会承认呢！
小纸鹤又在唦唦练字，雷霆从茶几底下摸杂志看，结果摸出一叠纸。
哎呀，被发现啦！小纸鹤自感没脸见人，羞得用翅膀捂上脑袋。
“一开始写得不好，不用藏，多练练总会有进步。”雷霆笑着翻看小纸鹤的努力，能看出它写得越来越好，作为老师的雷霆感到非常开心，翻着翻着，雷霆定格了视线。
苍劲的字体写满了纸面，全是万钧两字，恍惚间，雷霆还以为是自己写的。
万钧……万钧……
雷霆喃喃地念着。
几天分离，半天相见，然后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万钧……”雷霆闭上眼，任凭压抑的思念翻涌奔腾……
万钧半夜忽然醒了，小腹涨涨，他起床去洗手间。
走廊里灯火通明，通宵的警员们爆着红眼珠子一个个埋头苦干。
真辛苦啊……万钧摇摇头，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位于走廊尽头，静悄悄的，万钧小解完，洗手的时候灯忽然闪了一下。
万钧抬头看看灯，是接触不良吧？
关好水龙头，万钧甩甩手，就在这时候，灯忽然灭了，几秒后又亮起，回忆起前段时间的鬼片，万钧哆哆嗦嗦地打开门——
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灯，漆黑一片。
那些加班的人都走了？！
洗手间里亮着的灯光照出一片孤岛，一阵阵寒意从脊背蔓延，明明没有人的隔间传来开门的声音。
“万钧……”
操！好猛啊！
手被什么抓住，万钧头都炸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也不看是什么，拔腿狂奔进漆黑的走廊，休息室里亮着灯，他一头撞了进去，然而——
下铺空空的，值班的老赵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不……不是走了……
他们是消失了！
阴冷的气息紧贴在身后，万钧大叫一声，抬脚踢去。
“妈的，还踢？”张警官抬手挡下，刚才没留神，吃了万钧一脚，现在肚子疼得要命呢。
“你……你你？！”
“万钧，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答应阎王爷什么事情？”张警官紧张地拽着他。
“阎王爷？”万钧纳闷，“这不是管地府的那个……什么吗？”
“就是他！”张警官抓着万钧大力摇。
“他怎么了我？”万钧茫然。
“阎王爷说他要出门，叫我们加强巡逻。”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站到灯光下的卢方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后来我打听到，他是要上来接个警察，当时我就想到你了，你应该没跟阎王说什么吧？”
得到小道消息的张警官与卢方马不停蹄地跑去万钧家，结果万钧不在，他们马上想到警局，果然在这里逮着了他。
“我没见过阎王爷呀？”万钧回忆着，阎王爷……阎王爷……阎……阎先生？！
“我操！不会吧？！”万钧脸都白了，在张警官的追问下，将答应阎先生去看办公环境的事情说了一遍。
“黑白无常的老板就是阎王爷啊！”张警官那个气呀，这家伙居然勾搭阎王爷，真不想活了？！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万钧急得团团转。
卢方冷静地分析道：“别怕，警局里阳刚之气重，鬼魂很难进来，你只要别出去就好。”
“那你们怎么……？”
“所以……我们也快受不了了！”卢方苦笑，即使生前是警察，死了还是警察，但踏进警局，里面的罡然正气就把他压得异常难受。
“家里还有雷霆在，要是找上门，还能让他帮你挡一下。”张警官叮嘱，“这几天千万别出去啊。”
“队长……队长？”拍打着脸，见万钧终于睁开眼，老赵终于松了口气，“队长你吓死我了，一个劲地说梦话，怎么喊都不醒。”
“唔……”万钧揉揉眼，一丝晨曦洒落在窗台，张警官和卢方都不见了。
值班的门卫正在整理访客登记，忽然光线一暗，抬头看去，一面巨大的墙……哦不，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路过小窗口。
“哎，请问你找谁？”门卫喊。
“你好，我是潘先生，那位是阎先生，来找万钧。”男白领斯斯文文地推推眼镜，门卫递过本子让他填，写了几下，字迹断断续续，潘先生只好从怀里掏出支毛笔，工工整整地填写好……
今天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雷霆将万钧的被套床单还有一些不知积累多久的衣服一起洗干净，正在阳台晾，小纸鹤飞过来叼着一张纸：来啦来啦！
“什么来了？”
一阵心悸，雷霆转头朝门口看去。
叮咚——
门铃响了……
局里，万钧正紧张地编辑消息。
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又亮了一下，几次后，手机响了起来，雷霆关机，端着沏好的茶招待客人。
“我是潘先生，这位是阎先生，请问万钧去哪了？”
雷霆眉毛一跳，坐到他们对面，淡定地问：“判官，阎王爷？”
身份被拆穿，判官笑了，抿了口茶：“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我们正找他呢。”
“找他什么事吗？”
判官巧妙地避开话题，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几天他出差，我也不知道。”
判官和阎王爷看向茶几上的小纸鹤，小纸鹤也摇摇头，叼出万钧的字条给他们看。
万钧的字太个性，咋一看还以为是鬼画符，阎王爷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个问题。
“小子，阎王锢魂咒是你画的？”
封锁黄四兔身上的碎魂时，用的正是阎王锢魂咒。
看见雷霆点头，阎王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表纸往茶几上一拍：“小子，你画一个我看看？”判官识趣地递上判官笔。
雷霆拿着毛笔，笔走龙蛇，几分钟后，一张符画好了。
阎王拿起来一看，他妈的！还真模仿了个十足！
“谁教你的？！”阎王怒啊，他的专利居然被人学了？！
“无为子师父。”
阎王吹胡子瞪眼：“你还会哪种？”
“招魂符。”雷霆坦白。
给万钧的护身符，其实就是以阎王笔迹画出的阎王招魂符。
雷霆是门派里最有天赋的弟子，无为子将偷学的两种阎王咒教给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