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下称王称霸(40)
钟老修生养性了一年,这一次的大悲大喜将他之前的乃至全家人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沉重的情绪差点将他的身子压垮。
他其实累到极致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可他不得不坚持。
因为冷静下来,今天发生的总总都存有太多的疑点了。
路段突然拥堵,保镖被变相阻拦,紧接着发生了车祸;钟老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会是个意外。
他本可以让雅闻去解决,但钟老却觉得必须自己亲自动手。雅涵已经走了,针对外孙的恶源都必须一一扼杀,否则他死后如何瞑目。
这一夜钟老忙碌到了夜半,林叔看不过去,劝了好几次才让固执起来到可怕的顽固老头,勉强同意了去休息。
***
这夜,钟老不好过。远在东边的顾长山却是在宅子里悠闲恰意的饮着红酒,赏着送上门的美人。
美人红妆艳抹,柔若无骨的躺在他的怀里,双手似柔荑处处点着火。
顾长山抚着美人的长发,嗅着空气中的淡淡香波和醉人得酒香,心情甚好。
他嘴角勾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像是逗弄着小猫小狗。
顾长山低头悄悄说了什么,惹的美人一阵娇笑。
不远处的电视机里放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新闻。
他放下酒杯,拿起一旁放置的几张照片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啧啧..多狼狈啊~老家伙~”顾长山轻轻出声,指尖摩挲着上面急诊室门口,颓然跪倒在地的老人。
有失魂落魄的也有泪流满面的。
美人嗔怪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讨厌~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能有我好看么”说着指尖一点点抚过他的衣领,解开了一个扣子,蛇般的钻了进去。共邀春宵。
气氛一时璇糜至极,一通没眼力的电话打破了暧.昧。
美人很是气脑,咬着红唇,颇为不满。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长山突然脑怒起来,怒骂着废物。
顾长山是万万没想到老头折腾了一天精神还能这么好,手长的妄图将他的一局好棋糊成屎。
做梦呢吧,老东西!
顾长山不爽及了,心中徒然升起的戾气让他焦躁不已。
怀里的双手还在作乱,顾长山沉着张脸,一把捏住那个不懂看人脸色,仍在点火的蠢货的手。
冷笑了两声,直接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
xie.火。
***
清早,阳光如蜉蝣,丝丝缕缕的洒进屋里。
顾屿非一早醒来,恍如隔世。
他被转移到了高级病房,临床陪护的顾英熬不住的呼呼睡着。
顾屿非茫然的看着窗外翻飞的白色纱帘,隐隐之中,总觉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了又想,最终在记忆深处挖掘出了什么。
骆东升那张血淋淋的脸瞬间跃入脑海,涨的脑袋生疼。
顾屿非躺不下去了。
病房里没有轮椅,顾屿非尝试着下地,没几步便软倒在地,犹如小儿学步。
顾屿非倒地的动静不小,钟意被惊醒,吓了一跳。
“我小弟...我小弟啊...”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揣在口袋的“财富”也没了踪影,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顾屿非只认了两个小弟,一个是他一个是姓骆的。
这会儿不是喊钟意,那自然是另一个了。
顾屿非到达重症病房的时候,护士刚刚换完药。
他无法进入,只能隔着一扇玻璃。
骆东升面无血色,呼吸之间都是气若游丝。大概只有床头的心跳监护仪上跳动的小点才能证明他活着。
顾屿非突然觉得万分无力。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个锋利的碎片是直冲他来的。
“他..不会有事吧”顾屿非一改嚣张的态度。小声的问着钟意,似是怕打扰了骆东升。
钟意复杂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骆东升的状况不妙,随时都有离去的征兆。
钟意的无言回答了他的问题,顾屿非一阵惶恐。
心中彷徨逼的他快要窒息。
顾屿非可以无法无天,因为他是葬爱三少,但一条人命因为自己就要消散,他怎么可能心安。
“不可以,不可以的”顾屿非重复说着,可惜徒劳无功。
骆东升的心跳越来越慢,仿佛下一秒便会撒手人寰。
医生护士发现了异样,鱼贯涌入。
几番抢救,结果并不如意。
心跳监护仪上的直线和发出的尖锐消音声,为骆东升的生命画上了终点。
噗通,顾屿非跪倒在了地。
四肢百骸的冷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四周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房间颠倒,空间开始疯狂动荡;所及之处通通土崩瓦解。
碎裂的暖色墙壁早已岌岌可危,犹如一个崩塌的世界。
周围哪还有什么医生护士。只余顾屿非和骆东升,以及连绵不断,刺耳又聒噪的消音声。
“噗通..噗通”顾屿非听着自己的心跳,忽然疯一样的扑向骆东升。
你不能死。
***
骆东升再次醒来是在5天后,就像一个奇迹。
且身上伤口愈合快的吓人。
短短5天他就脱离了危险,转入了普通病房。
医生护士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前一秒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
出院那天是在2个月后。
前一个月钟老和顾英来看了他数趟,但后一月不知道怎么的,钟老和顾英变得异常忙碌。
钟意填补了这个空缺,几乎日日报道。
钟意的父亲,钟雅闻那边被琐事缠身,夫妻两人忙的焦头烂额,勉强抽空来探望了一次,便又匆忙离开了。
回去的这天,阳光甚好,晒得人暖洋洋的。
顾屿非看着驾驶座上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充当司机的顾英,莫名感慨。
毕竟2个月前他还当顾英是“碰瓷”专业户呢,哪想到会在这些时日里,跟他好到称兄道弟了。
“我们去哪?”
没日没夜的加班,又一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顾英眼下发青,满脸倦容,闻言还是打起精神,笑着回答道:“回家啊。”
顾屿非降下了车窗,看着窗外成片成片望不到头的杉树林,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随后他又转头拉了拉一旁骆东升的衣摆:“小弟,小弟...我...”
骆东升自从醒来后变得寡言了不少。他看着窗外那片不曾改变的杉树林,和不属于这个季节却仍旧长的绿油油的蔬菜,陷入了沉默。
顾屿非这两个月来习惯了他的沉默,倒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动补上了刚刚没说完的话“回家了...”
说话期间,目的地已经到了;顾英停下了车,先将顾屿非扶了下来。
前方陶教授领着众人迎来,顾英因为手头还有不少事,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顾屿非跟顾英道完了别,一下车就兴致勃勃的叫着一圈小弟。
他看着凑到面前的圆胖子,没忍住拍了拍他的狗头。
“二蛋,几日不见你这肚子长的可忒快了。”
“得有5个月了吧。”
陈圆:“…”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屿非有些高兴,拉着骆东升率先进了屋。
关门之际,林一一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陶教授:“教授,您怎么不进来。”
陶教授望着远方,突然开口:“一一,你看,要变天了。”
林一一探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摇了摇头:“没啊。”
陶教授回过身来,意味深长道:“快了。”
“哦...”林一一似懂非懂。
作者有话要说:
嗯。回乡了~
第51章 放荡不羁葬爱三少20完结
人,是个很奇怪的物种,他可以坚强到坚不可摧,也能脆弱到一碰就碎。
就像活着,活着即是简单的,同时又是不简单的。
生活当中处处存有温暖,亦有躲藏在黑暗中的阴暗;它们可以离得很近,也可以离得很远。
骆东升无数次的想过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吃饭、睡觉还是早晨起来打套太极。
直到突发的意外来临,他才意识到,生命的意义其实是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意味着我们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他曾觉得回忆是一个人不可缺少的部分,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错了。
很多东西,或许应该被埋藏在过去。执意挖出来的,真相未必是想要看到的。
昏迷的5天对于骆东升来说就像一个悠长的梦,长久到足够过完一生。
有时候记忆似是条长河,漫长的人生承载其中。
有的飘远了,有的搁浅了。
在那里,骆东升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看着自己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路享受着宠爱长大,年少时的轻狂叛逆,是他炫耀的资本。
少年的天不怕地不怕,狂妄自大唯我独尊随着岁月慢慢被磨去了菱角。张狂成了过去式。
他曾梦想当个铁骨铮铮的军人,但意外的是他选择当了医生,且是..神经科医生。
他其实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仿佛上天指引,不知不觉的就那么做了。
毕业后,他遇到的第一个病人,是个男孩。
一名多重人格分裂的患者,他叫..顾屿非。
那年男孩19岁,骆东升22岁。
从青葱年少到弱冠之年。
8年里,顾屿非一如初见。
19岁的他是懵懂的,20岁的他也是懵懂的,21..22...23..26;顾屿非从未改变,时间的流逝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仍旧年轻姣好,没有一点瑕疵的容貌是上天给顾屿非的馈赠,其代价却是停留在原地的心智。
表面看时间仿佛将他遗忘了个彻底。
但事实更像是顾屿非沉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