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猫[娱乐圈](7)
没了铲屎官不说,蓝木木还成了一枚穷光蛋,助理不在,他连一晚酒店都住不起。
“你是不是还打算去找个桥底下住一晚?”
“那倒没,这么冷的天,我又没了暖烘烘的皮草,冻死了,至少要找个快餐店打地铺。”
舒钟意都气乐了,“这主意听上去不错,我马上开车送你去最近的快餐店。”
“别别别——”
蓝木木从后面扑上去,悬空半个身子,整个人跟考拉似的,挂在舒老师身上,生怕舒老师真开车送他去喝西北风。
看到宾利车根本没启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刚想钻回后座。
鼻尖萦绕淡淡清香,嗅起来像猫薄荷一般诱人。
蓝木木鬼迷心窍的用头蹭了蹭舒老师的脖颈。
暖洋洋的,太舒服!
情不自禁蹭了又蹭,抱着舍不得松手。
蹭着蹭着,蓝木木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困得打盹儿,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少年不知何时睡着了,舒钟意等肩头的重量越来越重,他的小少年睡踏实了,轻手轻脚把人安置稳妥,驾车回家。
住了几年的房子,第一次有回家的幸福感。
疾驰的车速彰显着司机的好心情,全然忘了之前的时光多煎熬。
连续七天,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舒钟意加班加点处理完手头紧急的公务,下飞机后,按徐瑞发来的消息,在这里堵人。
在地下车库等待少年下来的时候,舒钟意很是忐忑不安,感觉时间比上辈子守在父亲急救室外还难熬。
担心少年避而不见。
忧虑少年翻旧账,不理睬人。
……
最紧要的是,如何哄得他家少年乖乖跟他回家。
胡思乱想了许多借口——搬宿舍,经纪公司单人公寓满了,他住的地方出行更便利……又一一否决,觉得全有漏洞,生怕少年的拒绝。
他从未这么害怕过一个人的拒绝,害怕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望眼欲穿的等待里的,舒钟意焦躁得快怀疑重生前的抑郁症又要发病了。
看到少年和姬白勾肩搭背走出电梯,那一瞬间,他嫉妒得肝疼,恨不得出去打一架。
真是出息了,一把年纪了,越活越缩回去了。
从遇上蓝木木,仿佛回到了热血冲动的青春叛逆期,也难怪徐瑞会嘲笑他。
可这种感觉,打破了他死水一般的生活,感觉还不坏。
车停稳,舒钟意抱起蓝木木,在客厅迟疑好一会儿,才抱着人进了次卧。
打开光线柔和的床头灯,弯腰想把人放床上,少年还八爪鱼般缠着,不松手。
累得手臂酸麻,舒钟意才舍得掰开少年的手,蹑手蹑脚的给少年盖好被子,生怕动静大些扰了少年的美梦。
蓝木木安静躺着没几分钟,抱着被子滚了又滚,蜷缩成虾米状,漂亮的小鼻子发出轻鼾声。
关灯前,舒钟意鬼使神差掏出手机,拍下了蓝木木的睡姿。
回主卧后,左看右看,稀罕得不行,发给了唯一的好友徐瑞。
一秒后,他后悔了。
想撤回照片,已经收到了回复。
“你真禽兽!”
“不对,你这是禽兽不如!”
没给舒钟意说话,徐瑞的电话已经追过来了。
舒钟意不想接,肯定不会是啥好话,可是不接听,下次见面耳根也不得清净。
“有事快说,没事我要洗澡睡了。”
从小认识,徐瑞是一点都不怕舒钟意的冷淡,黄段子张口就来。
“怎么?洗冷水澡啊?”
舒钟意握着手机的手攥紧,本来没这心思呢,被损友这么一激,低头瞥了一眼明显有精神迹象的小家伙,语气冰冷之余,多了几分无奈。
“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我这也是关心你,你这都旱了多少年的老黄牛了,明明十几岁时初生牛犊,火气那个猛啊,耕起田来,一个顶十个,怎么这几年……难道秦可给你整出心理阴影了?”
徐瑞没脸没皮的话里裹着浓浓的关心。
“你没事扯秦可干什么?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舒钟意怔然,最近几次听人提及这个名字,如今听见已经没有少年轻狂时的刻骨铭心,也没有重生前的恨之入骨,仿佛只是一段过去的回忆,混杂着人生的恩恩怨怨与起起伏伏,渐渐褪去了鲜活的色彩,成了一段抛之脑后的曾经。
现在扯出来,琢磨一下,他居然有点认同古板的父亲。
青春叛逆期的自己,真是个神经病。
上辈子,居然跟秦可分分合合吵了十几年,以致父亲病危时,腹部受敌,栽了个大跟头。
“怎么不说话?你可别一提那家伙就挂电话——我真有正事。”
“给你三秒钟。”
“小家伙被黑的事,透露着古怪,我查了下,里头有秦可的影子了。”徐瑞说相声一般,语速飞快甩出一长段话,生怕电话挂断。
“你确认——?”
“丁豪新签的经纪公司是那家伙的老东家了,好巧不巧,经纪人正是当年他的助理。”
“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舍不得你的旧情人儿了?”
舒钟意迟疑了一下,“他怎么会盯上蓝木木?”
“真人秀到处都是摄像头,私底下那么多工作人员,人多嘴杂呗。”
“这些年,秦可也没少打你的招牌抢别人的资源,根本就是阴魂不散。”
“你在节目组表现得太明显了,观众眼瞎,被你的黑脸吓退了,秦可那个人精哪是那么好骗的?他整天盯着你这边的风吹草动,会瞧不出来?”
提起秦可干的那些破事儿,徐瑞恶心得不行,他和舒钟意从小玩到大,过命的交情,那小子转学过来,勾搭上舒钟意后,没少给他上眼药。
“不说他了,我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儿。”
“嗯——?”
舒钟意已经后悔接着通电话了,话唠讲起来,真是没完没了。
“八强赛,你家木木小朋友,那舞太妩媚了,活脱脱一只天上掉下来的勾魂小妖精,艳惊四座,如果我没眼瞎的……你这个闷骚的家伙看——硬了??”
“你到底有多久没发泄了?”
“好像就从那天起?眼睛就没舍得从蓝木木身上移开过,我好几次都看见你偷瞄木木的眼神,里面简直是有小火苗在燃烧……”
“你个丧心病狂的面瘫,节目组人来人往那么多人,肯定不只我一个人发现了。也就是你这些年对外形象良好,别人提起舒天王,娱乐圈一股清流,低调又敬业……”
“这种事放我身上,早流言蜚语满天飞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不就是整天板着脸,不接综艺不买通稿,还不是唱歌只是玩票,看不上明星这点收入。”
“还有,蓝木木被黑这点小事儿,我在娱乐圈这么久,分分分钟钟能想到十几个公关方案,哪个不比你的法子好?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对,少年……”
……
直到徐瑞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找水喝,才发现,不知何时,电话那端只剩“嘟嘟——”的机械声。
酒吧
蓝木木从穿成人后,整天提心吊胆,又累又困,没少做噩梦。
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闹铃响了三次都没爬起来。
做早餐的舒钟意听见动静,推开门,看着揉着眼睛的蓝木木像烙饼似的,裹着被子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肯睁开眼睛。
费了好大力气,眼睛撑开一条缝,蓝木木腾空一跳,又扑到他身上,轻车熟路的找到昨晚的吊带熊姿势,挂在他脖子,蹭来蹭去,嘴里嘟囔一个词,“困——”
又睡过去了。
舒钟意狠不下心叫醒撒娇的少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迟到误事,笨手笨脚的抱着少年去洗漱后,像个小宝宝似的,放在餐桌前,还好,食物塞手里,自己会往嘴里送,不用喂饭。
蓝木木吃饱后又被舒钟意抱上保姆车。
保姆车抵达彩排现场时,助理正头疼怎么叫醒人。
蓝木木一个利落的挺身,推门走下车,如果不是睡成鸟窝状的凌乱短发,精神抖擞得丝毫看不出刚刚熟睡的痕迹。
这是装睡吗?
蓝木木只是懒,做猫时,衣食住行都是铲屎官操心,毛是铲屎官梳的,耳朵和爪子是铲屎官洗的,指甲和刷牙也是铲屎官需要操心的,他也就偶尔舔舔爪洗洗脸,穿成人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照顾得妥妥的,啥也不用操心,通体舒畅。
还是有铲屎官的日子舒坦啊——
彩排现场,各种状况连连,争吵不休,比菜市场都热闹。
蓝木木四处张望着找熟悉的人。
姬白正在跟人吵架,隔着好远就听到他嚣张的嚷嚷声。
“哎呦,某人舍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像只见不得人的老鼠,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洞里呢?”
“我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平日里称兄道弟,背地里捅人刀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整天笑脸迎人?怎么哑巴了?脸色这么难看都不吱声?”
……
挤开围观的人群,蓝木木看到姬白单方面的碾压,被揪着衣领的黑衣男孩,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身形单薄得仿佛下一秒会在毒舌攻击下晕倒。
蓝木木看着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拿手指戳了戳姬白的后腰窝,“他谁啊?”
“买水军黑你的人呗!”
姬白没好气,他这是为啥?一个闷葫芦,骂了半天不回一句话,正主更是蠢透了,到现在都搞不清状况。
气死人了!
闻言,蓝木木凑近了打量这个人。
心里犯嘀咕,“啊——?为啥黑我啊?我们认识吗?”
原谅他的脸盲,在他眼中,两脚兽都长得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孔。
就像人类看猫一样,花色差不多的几只猫,肯定分不出谁是谁。
真人秀里的选手,就没有长相丑的,除非穿私服,他大多数是分不清的。
今天彩排,他们身上穿的都是节目组统一发的小西装,简直一个模子刻出的。
丁豪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了。
姬白噗嗤一声笑了,松了手,一脸得意的揽着蓝木木的肩膀,朝外走。
“对,我们不认识他!”
“那……他怎么来这边彩排?”
“谁知道呢?过几天是我们出道的首场演唱会,大概是来给我们加油助威的吧。”
一直旁观的米帝,看到两人挤兑人,丁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忙跳出来打圆场,“别闹了,节目组邀请了所有人气选手做演唱会的嘉宾。”
“你们快进去吧,时间挺紧张的。”
彩排结束后,蓝木木和姬白约着去酒吧庆祝。
丁豪远远的跟着他们身后,他不是故意跟踪,很不巧,他们要去同一家酒吧。
夜色暗沉,只有城市的霓虹灯闪耀,他终于不用掩饰眼底的羡慕。
自始至终,他从未心甘情愿认输,他不甘心,甚至恨蓝木木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荣耀。
一路闯关斩将,他从最底层爬到了第三名,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如果没有蓝木木,他会以第三名的成绩,从今年最火爆的综艺成功出道。
蓝木木到底哪里比他强了?